十、求生、共濟、敵是友(3 / 3)

????????戰飛羽暗啞的道:“沒有人攔著你,梁宏川,我更不把你的脅迫放在心上!”

????????梁宏川惡狠狠的道:“現在我且讓你逍遙一會,再等片刻,你就要給我一個確定的答複——要不要指引我們到那藏寶之處去,或者肯不肯交出那幅藏寶圖來,我再說一遍,這答複關係著你切身的利害,你要多琢磨了!”

????????戰飛羽冷冷的道:“不需多等,我不會答應你的,眼前我是這樣決定,等一會,等一天,等一月甚至等一年,等十年,等這一生,我都是這個答複!”

????????嘿嘿笑了,梁宏川道:“我認為,你還是想清楚了之後再決定是否咬牙硬挺下去不遲,我不管你最後的回答是什麼,我自然給予你這一段斟酌的時間,姓戰的,可要三思啊……”

????????戰飛羽默然不響。

????????走近一步,梁宏川又道:“其實,你也該想通點,你人一死,這些財寶豈非永遠埋在地下與草木同腐了?這該多可惜,多窩囊?不但你得不到,我得不到,姓辛的那小兔崽子更撈不著邊,與其大家沒份,何不爽快點拿出來讓我沾沾葷腥?”

????????戰飛羽緩緩的道:“像你這種人,有了財富之後便將更為增長你的凶焰,助長你為非作歹的氣勢,你在眼前已是罪大惡極,待你發了橫財,恐怕就越加茶毒天下,令千萬生靈塗炭了!”

????????梁宏川大吼:“放你的屁!”

????????戰飛羽毫無表情的道:“而且,這筆財富不屬於我,更不屬於你,隻屬於辛家的那個孤兒,我負了保管之責,便有義務將它傳交到這孤兒手中,如果我不能代管,也斷不能讓它流入外人之手,尤其不能讓你攫取,我寧肯這筆財富永遠不見天日!”

????????氣得雙目血紅,握拳透掌,梁宏川切齒道:“我不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隻在最後告訴你幾句話——再給你半個時辰的餘暇考慮,屆時,你僅回答一個字便行,‘是’與‘否’,然後,你就會知道這一個字的分別對你的影響將是多麼巨大!”

????????戰飛羽血汙青紫的麵龐歪扭了一下,雙目睜得似要眥裂!

????????冷笑一聲,梁宏川又開始了他令人忐忑不寧的蹀踱。

????????表麵上仍是沉靜又木然的,然而戰飛羽的內心卻異常焦急緊張,他的視線望向屋頂,但實則卻謹慎的注意著梁宏川的動作,他每借梁宏川轉身或側回的短促空隙便蠕動腳踝與腿部的肌肉,在極其細微的移動上將壓掩的那柄小劍推動向自己的臀下。

????????這是一種十分艱辛及十分危險的連串工作,他努力嚐試,且謹慎施為,緩慢的,卻接續不停的做,他很累,很倦,但他卻心注不懈。

????????終於,在梁宏川的一次回轉瞬息,戰飛羽已經利用大腿根部的推移將業已挪至臂側的小劍蹭向背後,並用反綁的手掌執住!

????????捆綁著他雙手手腕的,是十幾個細韌的熟牛皮索與五六股絞合的鋼絲,牛皮索容易切斷,但合股的銅絲卻相當難以割開。

????????戰飛羽卻顧不了這些困難,因為他相信“功夫深,鐵杆磨成針”這句話,他必須要克服這些困難,同時,這也是他唯一的機會。

????????反綁的手倒執著小劍割切腕上的束縛,是異常辛苦的一樁工作,因為肌肉骨骼的扭曲和運力的不易,進行起來頗為吃重,更重要的卻是要不露形跡,這就又增加了困難的程度了……

????????多少年來出生入死,在險惡環境中打滾,多少次經曆的驚濤駭浪,血雨腥風,已把戰飛羽淬煉得強硬如鋼,冷靜無比,他早已學會如何在絕境中求生,在劣勢下自保,他已具有許多人所沒有的定力,在任何不利的形態下,他都可以不慌不亂,於危殆中作細密的思考,在瞬息問奪取製勝的機會。

????????現在,他仍然如此。

????????小劍相當鋒利,它握在戰飛羽的手掌上,慢慢的切,緩緩的割,吃力的鋸。

????????於是,皮索一圈圈的斷了,鬆散下來……

????????於是,合股的銅絲也開始一股又一股的被鋸裂……

????????當汗流沁出在戰飛羽額頭鼻端的時候,他已經將手腕上,臂時上所有的捆綁物完全割斷,而從表麵看去,他甚至連雙肩的蠕動都很少有,他的謹慎與辛苦,業已獲得了代價!

????????梁宏川絲毫沒有發覺異狀,仍在那裏煩躁的走來走去,仍然不時向戰飛羽仔細觀察,這在他認為已算是最嚴密的監視……

????????捆綁著戰飛羽兩腳兩腿的物件,除了細牛皮索之外,隻有上中下三匝銅絲,現在,戰飛羽暗裏估量著,他在削斷牛皮索之後,於梁宏川撲上來之前,他能有多少時間用來切斷這分別纏縛在腳踝、膝頭、大腿處的三匝銅絲。

????????當然,他希望能夠完全解除這三處合股銅絲的束縛,但他也考慮到沒有充分的空隙讓他實現,於是,他決定緊急之中,如果不能解脫這三匝銅絲的捆束,至少,他需要由下而上——自腳踝處開始,先弄斷一兩匝才行!

????????現在,戰飛羽考慮到的,就是他的體力問題了。

????????曾經刺傷他後腰的那柄“柳葉飛刀”上的毒性是屬於比較緩和的一種,可是,戰飛羽所具有的醫術經驗告訴他,毒性緩和的毒,排除起來便更為困難,它會附侵在人體內的各項器官中,慢慢的腐蝕,慢慢的侵害,其險惡性絕不比劇毒稍差,唯一的分別,隻是一種立可奪命,一種在長久的折磨之後奪命罷了。

????????胸口中的一擊,未曾砸斷他的骨骼,但卻震傷了他的內腑,祝義全這一鏈子錘是存心不要他的命,否則,設如當時祝義全狠為施展,他如今能不能續下這口氣來都大有問題!

????????主要對他行動牽扯的創傷便是這兩處,其他如肩頭與小腿等處的傷勢,痛是痛,卻不致發生什麼太大的影響……

????????戰飛羽默默運聚功力,他感到相當困難,那一股丹田之氣總是像一團滑溜溜的琉璃球,一聚便滑開去,但他卻不氣餒,一次又一次的嚐試著。

????????他的身體十分孱弱,力量不容易發揮出多少,尤其那股子深沉的倦息乏累感,更是他如今最大的憂慮,但他卻不顧一切了,他非得拚上一拚不可!

????????靜靜的調息,緩緩的運力,戰飛羽的呼吸也較為急迫了。

????????梁宏川“呸”的朝地下吐了口痰,他來到戰飛羽身前幾步處站定,瞪著這個在他看來不啻是“寶庫”的俘虜,他大聲道:“怎麼樣?”

????????戰飛羽垂目觀鼻,低沉的道:“什麼‘怎麼樣’?”

????????大吼一聲,梁宏川厲聲道:“先前說的那件事,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答應不答應?”

????????戰飛羽咬咬牙,道:“梁宏川,你未免貪狠得過頭了……”

????????梁宏川咆哮道:“少羅嗦,我隻需你回答我行或不行,我告訴你,在你來說,也是最後一次回答的機會了,我已下定決心,斷不容你再拖延下去!”

????????戰飛羽眼神一硬,形色凜烈,他正要開口,鋪頭上,那麼突然,媚媚驀地尖聲慘叫起來,顫抖的號叫聲,直令人毛發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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