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浩然、無私、重英雄(3 / 3)

神色倏沉,戰飛羽道:“真是一群死纏活賴的無恥無聊之徒,他們是在逼我大開殺戒了!”

曾經聆聽戰飛羽述說過這一段恩怨的經過,因此戰飛羽的憤怒曲少英頗為了解,他淡淡一笑,古並不波的道:“你也不用生氣,飛羽,看樣我得替你多少分擔點義務——我看,那‘兩筆先生’管景鬆就由我來侍候吧?姓聞的可以請他師兄來幫場,自然便不能指責對方的老友也來助拳,他們亂了規矩,我們豈是光悶著頭吃虧的角色?”

媚媚也大聲道:“戰大哥,我替你鬥聞瑞星,不管他是什麼“漢”,我也要掂掂他的份量,如此‘趁火打劫’,簡直沒有一點度量,還算是武林有頭有臉的人物!”

戰飛羽道:“我們先不要授人口實,等著看看戈涼如何安排再說,我認為戈涼必定有個較為公平的處置方式,否則,便將失去他‘君之爭’的原意,而變成一場暈天黑地的混戰了。”

曲少英深思著道:“戈涼對這幾位突至的不速之客,顯然頗感不滿——他們指明是來找你決鬥的,戈涼認為他們有‘乘人於危’的心理,言談間透著懊惱,他厭惡任何節外生枝的行為,飛羽,戈涼已經對‘五獸王’這批人產生了反感了。”

突然,媚媚道:“那聞瑞星、管景鬆,以及夏婷、倪世鴻這些人,他們是如何知道戰大哥在這裏而找上門來的?一定是什麼人暗向他們通了消息!”

曲少英平淡的道:“‘玉獅’楊雍和倪世鴻是好朋友,楊雍曾數次離此外出,想就是去通知夏婷與倪世鴻的,而聞瑞星以英雄自命,胡打胡撞救下了夏婷和倪世鴻,隻要他們事後能見上麵,理所當然會交成朋友,聞瑞星此人骨傲氣高,自尊極強,他吃了飛羽的虧,勢必不肯罷休,因此他設法找夏婷等人打聽飛羽的可能下落,也是順理成章之事,剛好,楊雍向夏婷、倪世鴻遞了消息,夏婷便邀約聞瑞星師兄弟一同前來找飛羽的晦氣,這樣一判斷,他們為何結夥而來的內容就不足為奇了……”

點點頭,戰飛羽道:“少曲分析得很有道理,我看,也就是這麼回事……”

媚媚不平的道:“楊雍出莊邀幫手,‘五獸王’一定知道,至少也是默許,他們竟然那樣厚顏無恥,要想以多吃少,俱是羞辱了他們自己的人格!”

戰飛羽微喟一聲,道:“這些人,如果知道什麼叫‘人格’,今天我與他們也不會鬧到此步田地了!”

曲少英道:“我曾將我的判斷說與戈涼聽,他認為大致不差,他叫我立將此事轉告與你,他自己已氣衝衝的前往客堂質詢那些不速之客去了……”

媚媚急道:“會不會起衝突?”

曲少英道:“我想不會,他們對戈涼頗為忌憚,尤其是深恐戈涼在一怒之下與我們聯成一線,如此,他們就更要吃不了,兜著走啦……”

媚媚脫口道:“他們想‘趁火打幼’,我們也不是全無防備……”

看了媚媚一眼,曲少英微微搖頭,兩人間的這個細微的動作,戰飛羽不是沒有察覺,但是,他卻沒有心思詢問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索……

樓下,戈涼的那間臨時臥室裏,戰飛羽正和這位“鬼刺客”隔案相對——現在已是深夜的時刻了,空氣有一種窒蹇的沉寂。

緩緩的,戈涼開了口:“我想,我請你移駕來此的用意,你一定心裏有數吧?”

戰飛羽安詳的道:“是不是為了今晚來的那幾個人?”

戈涼低沉的道:“不錯,他們口口聲聲指名要同你決戰,其尚包含了此舊怨新仇,一些複雜的男女糾葛金錢爭紛在內,我覺得很討厭,但我不請求你解釋。”

笑笑,戰飛羽道:“為什麼?”

戈涼世故的一笑道:“因為這其或有不為人道的**,而主要的是我相信你,以你為人行事的作風來說,你不會有什麼錯誤發生,另外,我無權要求你告訴我你或者不想說的……”

戰飛羽誠摯的道:“謝謝你以我的諒解,——戈涼,以這些人的所作所為而言,我確實問心無愧!”

戈涼點點頭道:“那就好了,我要特別請你放心的是,不管他們有多少人來,心裏搞的是什麼如意算盤,他們都必須要按照我的方式公平較鬥,點到為止也好,至死方休亦罷,無論他們與你之間有什麼怨仇,想要達到何種的目的,他們都得在絕對公平的原則下進行,否則,我戈涼便第一個要站出來主持公道——戰飛羽,你了解我的意思?”

拱拱手,戰飛羽道:“我非常明白,同時,為了你的公正與道義行為,容我向你表達我的敬意與謝意!”

戈涼笑了,抱拳回禮:“不必客氣,這是一個江湖人最低限度的品格。”

戰飛羽沉默了半歇,道:“現在說來,日期不足兩天了……”

望著戰飛羽,戈涼深沉的道:“真不願與你分高下,斷強弱,戰飛羽,我們該是極要好的朋友才對。”

戰飛羽微笑道:“我也有同感——我想,在這一次的事件過去之後,如果我仍能活著,我們一定會有這樣的機緣,已經很久很久,我沒有發現似你這樣耿直剛介的人了!”

戈涼的麵孔,閃耀著一種怪異的光彩,他道:“說不出為什麼,戰飛羽,一見到你,我就有遇到相知的感覺,這種感覺十分微妙,我們以往素無交道,但,我就是有這種感覺……”

在案上的銀燈照耀下,戰飛羽的麵孔形成一種極其柔和的線條,他輕輕的道:“這也是緣分吧,戈涼,照說你我在此等情勢之下相遇,是極不可能產生此類結果的,難得的卻是我們都有這樣的感應……”

戈涼嚴肅的道:“戰飛羽,讓我們來了結這段公案,然後,我們可以當做從來沒有這件事發生,一切重新再開始——希望我們彼此都能在立場的迎異上諒解對方!”

用力點頭,戰飛羽道:“我會的——你對兩天後的比試方法,可已有了腹案?”

含蓄的一笑,戈涼道:“到時候,我會做得非常公平,而你也必能滿意於我的安排,問題是,恐怕他們就不會覺得滿意了……”

注視著戈涼,戰飛羽在那雙深逢的瞳孔,隱隱察覺了一件什麼——他知道,那是友誼,一種惺惺相借的,靈魂相通的,了解的,尊重的友誼,超越了時間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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