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五笑笑道:“不愧被人稱為金眼佛,一麵之緣,猶能記得!”
冷凜地,金眼佛曹和道:“你趕車的本事,大概不錯,希望你手底下別的活兒,比你嘴上的工夫強一點!”
郭大公突地道:“曹和,五對五,怎麼樣?”
“嗬!嗬!”聲,兩道白光,起自戰飛羽手,那是他手底下壓著的兩個酒杯,分別射向前後兩個窗。
同時,直身而起,口冷凜地喝道:“朋友,該聽夠了!何不進來一談!”
兩道酒箭,穿窗而出,適時傳來了兩聲哈哈,廳前後門同時閃進兩個老者。
赫然是那半路劫去玉鎖公金不換的淮河雙煞牛望秋與牛望初兄弟倆。
廳內人影略為交錯,立刻分成兩排對立!
七對。
戰飛羽向對麵七人望望,手一揚“龍形拐”戒指,握於他的掌心,展示於金眼佛曹和眼前道:“曹和,這玩意兒你想要的話,就找我!”
金眼佛曹和神色立變,怒道:“戰飛羽,聽說你是個漢,沒想到竟然是個鼠竊狗偷之輩!”
戰飛羽深意的望望劉五一眼,緩聲道:“曹和,你該鎮靜點,想想看,你同我可接近過?我何時偷你的東西?我奇怪金老太怎會派你來臥底?她怎麼能放下心?你出名的陰險狠詐,但今晚你所表現的,卻處處是個豬八戒的脊梁——無能之輩。”
大怒,吼聲如雷,金眼佛道:“**的戰飛羽,等會我就讓你嚐嚐無能的滋味!”
戰飛羽道:“我現在已經在嚐你無能的滋味了,你還是讓‘盜君劉次鋒’嚐嚐‘活罪’的滋味吧!”
“盜君劉次鋒”之名,五年前在江湖,乃是武林人個個聞之頭痛的人物!
“盜君”之名,有其特殊意義,除掉他同樣的是劫富濟貧與其他獨行俠盜無甚分別以外,他似乎對世上自稱為“君”的人,特別有興趣,他經常將“非君”與“偽君”的“君”惡行揭發出來!
而他更有一個特殊之處,假若他冤枉了好人,他亦會自動揭出證物,將他錯誤公諸武林,而他公諸武林的方法,則常是將事實經過與證物,放置各大門派,或武林世家的大門之上,或是通衡大邑的門樓之上。
是以武林贈以盜君之名,他的意義包括著他專以盜“非君”“偽君”之“君”之名為事,亦含著他是“盜”
行的“君”之義!
“盜君”劉次鋒的名字,任何人都知道,然而盜君劉次鋒的人,卻無人認識,這在江湖上,是一個謎,因為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如今,戰飛羽揭出了他的底牌,怎麼不使在場之人大為震驚。
最最震驚的乃是郭大公與柳遇春。
郭大公以雙目凝視著“盜君”劉次擇不語,麵上的表情,極為特殊。
那是一種被欺騙的不悅,夾雜著一股自己未能識破對方行藏,讓對方在自己眼皮底下,混得自自然然而且一混就是五年的一種自怨神色,這種神色,表現的心理是雙重的尖銳對立,矛盾,那是不能用言語表達的,所以,郭大公是沉默的。
柳遇春卻是不同的,在他的心裏,不管你“盜君”是如何的高明,但總是“盜”,而他卻被劉次鋒騙過,而且進一步將他介紹給了郭大公,將一個高明的“盜”者,介紹給了天下第一名捕,這在良心上,是一種多重的負荷?是一種多麼難以形容的“慚愧”?是以柳遇春開口了,緩緩的,不悅地道:“劉老弟好高明的偽裝!”
笑笑,微帶歉意地,“盜君劉次鋒”道:“老爹,除了次鋒之名,未向您說出以外,我可沒有隱瞞啊!”
這是實情,誰會將自己的“盜”名向人介紹?何況,沒人認識的人,不需要隱瞞什麼?是以“劉五”沒有隱瞞,他大膽的將自己實情告訴任何人,隻要不說明我就是“盜君”劉某人,那就沒人知道他,所以說,他雖未隱瞞,但隻要不將名字說出,也就是全部的隱瞞。
柳遇春無話可說,盜君卻緊盯了一句:“老爹!何況咱們是彼此彼此!”
柳老爹道:“我可不是有意的專對你!”
盜君道:“這咱們也是彼此彼此!”
柳老爹一想:是啊!我不是專門對他,那他亦是“習慣”
成自然,並非專門對我不講真名,以“盜君劉次鋒”在江湖隻知其名而不見其人的情形,他若到處自承是盜君,哪裏還能“行動自由”?想至此柳老爹笑了!
盜君劉次譯的名字,使廳之人怔凜一陣後紛紛將目光集在這個江湖的神秘人物,見首不見尾的謎樣人物身上。
盜君見狀,不期然的望向戰飛羽道:“劉五還是瞞不過戰大俠的慧眼!”
戰飛羽道:“那是您在路上的一鞭,與剛剛所表演的那手絕技的啟示!”
金家園方麵之人,聞道“絕技”二字,不禁想到盜君入門後的狼狽狀況,哪裏有絕技可言?要有就隻是解了迷藥之謎,這怎算得“絕技”,任何人有解藥,都可算此“絕技”,是以一個個都不屑的冷哼出聲!
唯有“金眼佛曹和”臉色青白不定,狠聲道:“盜君,你將曹某人的龍拐令偷去,是何居心?”
盜君劉次鋒臉色倏寒,冷聲道:“想嚐嚐閣下的‘活罪’滋味!”
這不啻是當麵挑戰!
金眼佛曹和道:“會的!小!我不會因為你那虛名而退縮!”
盜君劉次鋒冷冽的道:“但願你手底下的活兒,也同你嘴上的活兒一樣的硬紮!”
金眼佛曹和怒瞪一眼道:“你馬上就知道;喂!姓戰的,你是想怎樣,是自動送上來,還是要我動手?”
戰飛羽眸瞳寒光陡盛,沉聲道:“曹和,你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武林王?江湖的人皇?”
爛眼連翻,曹和道:“你看像什麼就像什麼!”
沉雄而極度不屑的呸道:“我看你像一條極為不自量力的狗熊!”
勃然大怒,暴烈的,曹和道:“戰飛羽,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雜種,我要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一刀刀零碎的割了喂狗吃!”
踏前一步,雙臂抱胸,雙手籠袖,雙目的寒光,精閃閃的射著曹和。
經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森寒的威凜,使在場之人,都深深的感觸到莫名的寒凜,無形的拘束。
突然掙脫,猛搖頭,獨眼龍年春挺道:“他媽的,戰飛羽你這是什麼鬼門道?你憑什麼在這裏混充人王當頭家!”
戰飛羽冷冷的道:“年春挺,你認為你是此處的頭家?”
獨眼怒火暴射,吼聲如雷,年春挺道:“我沒那麼講,但這裏絕對不是你,因為你該置身事外,剛剛那不過是你沾了老鷹大的光罷了!”
凜冽的戰飛羽道:“不用拐彎摸角,這兒沒有一個傻瓜,你是什麼意思那就幹脆點說吧!”
稍稍一滯,年春挺道:“我們來此是找老鷹大的,希望你莫要趟這灣混水,對你沒什麼好處!”
戰飛羽道:“為什麼單找他?”
嘿嘿幹笑,獨眼龍年春挺道:“一者他不該追蹤我家少公,二者,他要還債!”
郭大公道:“追蹤金不換乃是老夫身不由己,那是公事,這是沒辦法的事,同你金家園結上點梁,倒不是意外之事,早晚我們總有這一天的,但不知道我要還什麼債?”
獨眼龍,狠厲地道:“你還記得殘臂虎嗎?”
郭大公有點意外,詫聲道:“你是說那個先好後殺的淫賊斷了一隻胳臂的狠貨,潘揖?”
獨眼刹光倏射,暴烈的年春挺道:“你記得到就好!本來我還想讓你們自相殘殺,如今就隻好勞動我自己動手!”
郭大公道:“你想怎樣?”
獨眼龍狠聲道:“我要將你這個老雜碎給零碎割了!”
郭大公道:“有你這句話就夠了!要不,我若是動了你,可就犯了法!”
柳遇春驀地在旁道:“郭老哥,你可真迂得可以,在這個時候,還要找點理由,其實就憑他們這強占民產,你就該動手了!”
一直未開口的長臂短腿粗桶型的旱地刺蝟解超道:“喂!我說曹兄,十多年來,你就沒弄清楚這位老家夥的底細?怎麼上午來時,看他那份窩囊樣,就像是個縮頭烏龜,如今怎麼倒挺起腰杆來了,喂!我說老家夥,你好不好亮亮你的招牌,讓我們掂掂你的份量,看夠不夠在這兒張牙舞爪的說人話?”
郭大公手持長髯,雙目精光暴射,向解超道:“你想知道他是誰嗎?唔——不過,你不知道要比知道的好!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你就小心了,他就是——”
廳人都瞪大了眼睛,郭大公雙目四掃,沉聲道:“他就是——神仙愁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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