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客套話後,張敬純要走,平安哇哇的大哭起來,他執意要他幹爹當晚留宿在他家中。見孩子哭鬧的厲害,張敬純就在平安家的屋子裏,略作停留,和平安娘有一句
沒一句地搭訕著。他們不想暗夜裏正有一雙狼一樣的眼睛注視著他們。
平安娘在心裏對張敬純存著感激,這感激已經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範圍。她認為自己縱死也無法報答張敬純於萬一。往常她同張敬純說話總是隔著一定的距離,如今這樣近的站在相互麵前,雙方都沒有過。平安娘覺得有必要自己對張敬純說出一些話。她忽然撲通跪倒在張敬純麵前:“大哥,您對我們娘倆的大恩大德,我們這一輩子都報答不完的。如果你不嫌我這身子,我就給了你。你隨便什麼時候來,我都給你留著門。”
真的是造化弄人,想平安娘一個大戶人家教導出來的女兒,竟然會在一日裏對人講出如此話來。倘若不是身心受到巨大震撼,決然不會為之的。
聞聽此言,張敬純呆愣半晌,“咦”了一聲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會從平安娘口中說出如此的話來。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使他一時失去了評判分辨的能力,開始惶惑無措起來……
恰在這時,門外有了響動。河貴的聲音從院落外飄進了平安家中:“看看吧,看看吧,看看張敬純如何不準別人欺負孤兒寡母,自己一個人將好事占全的吧!”
張敬純和平安娘看到一大群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入到院中來,呼呼啦啦地將門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們一時傻在了那裏,隻有一個勁兒作羞臊的份兒。
鐵證如山,任你有千張嘴,也難分辯出萬一。張敬純隻感到:完了,自己這一輩子做人的臉麵一下子都丟光了。
不知哪一個好事的,居然將張敬純的老婆給叫到近前觀瞻。
女人看著他們,半天沒有言語,周圍的人群也就跟著啞然了半天。終於她說出一句話來,一下子將人群給攪沸了。
張敬純女人掃了掃圍觀的眾人,看他們個個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心中一橫說道:“看你們一個個大男人家餓狼一樣瞅著俺家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眼熱了不是?眼熱,你們倒是有能為呀?這樣眼巴巴地看著,還不如回家看好自己的女人,別讓人拐跑了才是。”大家被她這一句話噎得夠嗆,紛紛的迎合她的言語亂成一片,不過誰也沒能說出一個足夠力度的話來折服對方。
“說起來,我要答謝你們深更半夜的將我喊來,要不然有事發生,誰也不敢說。隻是,下麵的事怎樣辦法,我看大家繼續呆在這裏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呢?說一句不客氣的話,下麵就隻是我們三個人的事了,你們也該滾蛋了。”女人又發了一通言語,要將眾人趕離開去。河貴本想人前再多扯幾嗓子,奈何人家的話刺骨中的,再呆下去隻怕是要被人起疑為別有用心,為了做作出自己是清白的,他第一個離開了。眾人也就跟著轟的一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