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我這幾日,迫切的想見到你。”
“我也一樣。”
尚慶榮搭上一言,一時讓敬純罩了一頭霧水。
“不明白當家的意思,還望指教。”
“你找我不是為著高新莊的高地主嗎?我也一樣。”
“還是不明白當家的心思。”
“你想想,再怎麼說,高新莊也還是我這一綹子人馬的地盤,豈能任由別人來這裏胡作非為。”
“當家的意思,綁票高老頭一事,並非足下所為。”
“那是自然,好歹我還要給小兄的紅槍會一些麵子的。”
“即是如此,那就要多謝當家的美意了。”
“不必,不必。”
“既然高新莊的事不是賢兄所作,那又會是誰呢?”
“我已經派人打探明白,是陳氏樓之地的段敬德指使人越過我的地盤犯事。”
“賢兄,好靈通的消息。”
“不管怎樣講,我們這一綹子人馬比你們紅槍會在江湖上也是多行走了幾年。”
“依我看,此事與貴兄的綹子並無太大關聯,怎麼就勞動當家的大家親自出動呢?”
“任由別人在我的地盤上胡亂撲騰,我手下的兄弟又哪裏找飯吃呢?”
“還有一事不明,當家的即已決議陳氏樓尋仇,又何必找上我來呢?”
“想借紅槍會之力,煞一煞那段敬德的銳氣。讓他還有其旁的綹子明白這裏是我的地盤,免得日後騷擾不斷。”
“好,好,很願意和大當家的一共用勁發力,及早了結高新莊的事情一樁。”敬純心中暗道:和土匪結夥去打土匪,自己的紅槍會玩得倒是新鮮。
“既如此,那就讓我們先來圖個利市吧。”說著,尚慶榮從腰間扽出一口鋼刀,向著張敬純道:“這把刀,還是從兄弟手中強留來的,我一直戴在身上,就因為它是一把‘義刀’。今日又要和小兄的紅槍會結義行事,須得用血祭祭刀的。”
但見尚慶榮一揮手,三個小匪被押解上前。他口中怒叱道:“你們三個剛剛入道不久,不學重情重義,偏做那忘情負義、見死不救之事。上對不起祖師爺,下對不起綹子裏的弟兄。今天我要借你們三個的腦袋,來正一正道中的綱紀。”說完,手起刀落……
接連三聲慘叫,讓柳苕地一時充滿了血腥之氣。
敬純想起手阻止,怎奈那尚慶榮刀利手快,三個人的性命竟被他一時結果。
敬純平生不曾殺過人,今日一見尚慶榮手段,才算明白了什麼叫心毒手辣、殺人不眨眼,心中不由對他起膩。
“好刀哇好刀,果然借得小兄一把好刀。”接連殺完三個人後,尚慶榮喜形於色的向敬純大叫道。
敬純心下雖是不悅,言辭上並不曾顯露出來,口中應道:“還是大當家的手法高明!”
“哈哈哈……”尚慶榮爽聲大笑:“小兄說話也很高明呢!”
三人瞬間被殺,匪眾肅然,人人大氣都不敢出。
“小兄,我曉得高地主被劫持之時,人家給了三日之限。過了這三日,人家可就要撕票了。依我看,明日我們就得殺向陳氏樓,同那段敬德討要人質。”雖是商討,那語氣卻是不容更改的。
“當家的思慮得極是,我們就於明晚結伴前行。”
“既如此,就此別過,明晚再會。”尚慶榮一聲吩咐下去,土匪們呼啦一下散個淨盡,真個是來無形、去無蹤。
敬純趕回家時,天光已經大亮。他不顧一夜勞頓,著人火速傳達要紅槍會的會眾天拉黑時,來在張莊集中。敬純又找人計議、商討一番,才作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