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徹底愣住。
如此……便結束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男子竟如此輕易的將他所有擁有的就這般給了他!毫無保留,毫無猶豫。
他隻是想知道他能為宋清挽放棄到何種地步而已,本沒想過有什麼結果。
可是,相璽,令牌,甚至兵符!他不等他開口便統統拿了出來……貨真價實的所有權利和財富……
司徒瑾麵上表情不甚分明,開口道:“……若我說,我真正想得到的,不是這些,而是那個女子呢。”
“那便很是抱歉了……”顧南城笑,“我還有一身武功,應該足夠殺你。”
司徒瑾明顯心不在焉,也不回話,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裏。
捫心自問,若是他自己,是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做到如此地步的。不管他愛她到何種地步,都沒有這般的不甚在意,毫不猶豫。爬到如今的地位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他沒有勇氣損失這一切。
當然,這個男子爬到一國丞相的地位,不知比他艱難多少倍。
財富,權利,男人一旦得到,就會醉心其中難以自拔。
可是為了一個女子,他竟可以舍棄至如斯。
司徒瑾心中說不上來是何滋味。是想從他手中搶來那個女子,可是現在心中多了些不確定。搶來,然後負她,摧毀自己所愛,不是他的初衷。
歎了一聲。罷,罷,罷。趁自己還未完全深陷之前,收手罷。
“跟我來。”
兩人出了房間,一前一後向司徒瑾書房走去。扳動機關,一排書櫃向一旁移開,露出一個小門來。司徒瑾在前,顧南城緊隨其後。原以為有很多機關,但一路走來,很平靜。顧南城沒問,司徒瑾亦沒說。這般地下暗門,怎麼可能會沒有機關?隻是他司徒瑾怕屬下看管不力,讓清挽掙脫了監視,若她走出了那扇門,這條路,她早晚都得死。於是將清挽囚禁在這裏的時候,司徒瑾便兀自撤去了所有機關。
走了將近一刻鍾,一間形似牢獄的房間裏,一身白衣的女子安靜睡在石床上。看見石床上的女子,顧南城又黑了臉。
門被他一揮手碎開,顧南城怒極反笑,一雙眼睛黑得看不清神色:“司徒大人說的我的夫人,在哪兒呢?”
司徒瑾一驚,閃身進去,手指在女子輪廓上動了動,將女子臉上一層薄薄的麵皮撕了下來。
易容!
她竟還留有這一手!
顧南城心中不安越來越大。也不想理會司徒瑾臉上麵如土灰的神色,轉身就要走。這是在華辰,不是白爻,他所帶的影衛,雖然武藝高強,能力不容小覷,但是畢竟不是在自己地盤上,找一個被皇家特意藏起來的人,談何容易。而樂馨又是一個毫不手軟的人,若清挽一語激怒了她,後果不堪設想。
清挽……想到那個女子如今生死不明,顧南城眼中的殺意鋪天蓋地的翻滾,樂馨,你就這麼快忘了……我說過的話。
她死,即使整個華辰陪葬,也救不回她。
但是他不妨,讓華辰知道,什麼叫家破人亡的恐懼。
“慢著!”司徒瑾開口叫住他,將一些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我想……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顧南城麵色一凜,渾身散發的冷意讓人害怕。
“馨兒……曾無意間說過,對付清挽的法子……”
男子眼睛一眯。
“……玷汙……和滅口……”
嘭——石床被一掌擊碎,床上的女子被壓在破碎的石床下,依稀不辨麵容。
“司徒大人……你可曾見過,漫山遍野的紅色三色堇?全部是紅色,血紅的顏色。”顧南城妖嬈一笑,令人毛骨悚然,“不曾見過沒有關係。你馬上就會見到了……”
“以華辰之血,祭吾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