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懇請拜您為師!”子軒昂著頭,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可是,我要離開!”司馬名瀾被子軒突然的一跪,攪得有些暈,想向中,不應該是這樣的。
“子軒知道您出宮是為了尋人,子軒可以用盡一切力量幫您去尋,請您同意收子軒為徒!”他的一番話說的既誠懇又堅定。
“可是皇上……”她想把皇帝拉出了當擋箭牌。
“父皇說了,隻要您沒意見,他就沒意見!”子軒打斷她的話說道。
“這……子軒,我真的要走!”司馬名瀾找不出別的理由,也隻得直說。
“為了表示子軒的誠意,如果您不答應子軒,子軒就在這福安殿前長跪不起!”子軒目光執著,說的話鏗鏘有力。
“你……唉,隨你吧!”司馬名瀾轉身果斷離去。一個皇子,能堅持多長時間,更何況這等事,魏貴妃與皇上怎麼能不管?
禦書房內,景亦聽到隱衛的彙報,緊抿的薄唇不由微微揚了起來,這小子,倒是知道她心軟,用這種辦法。
“皇上,要不要去阻止軒皇子?”小福子一聽皇子給平民跪下,這可是有損皇家的尊嚴,當即便問。
景亦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沉聲道:“不用!”
小福子嚇得身子一哆嗦,皇上剛剛還挺高興,怎麼一下子目光又冷了下來?他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沒敢再出聲。
這個呆子,就是靠子軒來留住名瀾,怎麼能去勸?景亦心裏暗罵。
初冬的季節,陰沉的天終於起了風,並未上鎖的門被風吹開,正在屋裏發愁的司馬名瀾不由打了個冷戰,天氣真冷!她有些憂心的走到窗前,看見殿門前跪著的身影,依然挺的筆直,單薄的身子絲毫沒受這寒風的影響,冷峻的小臉上帶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以表示他堅定的心。
遠處,一個嬌弱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司馬名瀾心中一喜,魏貴妃終於出現了,他還是舍不得兒子吧!終於能走了,她長出一口氣。
然而,那魏貴妃隻是停在遠處,沒有繼續向前走,她立於樹旁,身上披了一件淺紫色的鬥篷,即便如此,當風吹來,她仍是掩緊鬥篷來抵禦這寒風,她在遠處看著子軒,眸中無喜無憂,過了許久,竟然毫無表情的轉身離去,仿佛從未來過一般。
這一次,輪到司馬名瀾吃驚了,她竟然沒阻攔,甚至沒讓子軒知道她的到來。魏貴妃難道不心疼自己的兒子?她這才發現,子軒衣著單薄,連件披風都沒有。
她轉過身,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不要心軟!拎起包袱便想向外走,然而一推開門看到那個倔強的身影,竟然提了幾次腳,都沒邁出門檻兒。她氣得將包袱扔到床榻之上,關上門轉了身,坐在椅子上緊皺著眉頭。
此刻的福安殿,寂靜異常,子軒的做法不僅沒人阻止,竟然連一個下人都沒有,而皇帝,似乎今日很忙,到了午膳時都沒有出現,晚膳時仍未出現。
天漸漸黑了下來,司馬名瀾倚窗而望,那個孩子,固執的跪了一天,午膳、晚膳都沒用。她心裏不好受,自然也沒有用。此刻,兩個念頭在她心裏打著架,一個是她急切想離開的願望,另一個是孩子赤誠堅定的心。
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此刻寒風似乎刮的更為起勁兒,帶著呼嘯聲,那個人已經看不清表情,隻看到一團黑色的影子,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