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從腰裏掏出一塊兒碎銀,“這些銀子,隨便來些吃食吧。”
“這些太……”狗蛋的話頭被夕夕及時止住,她笑道,“這點銀子雖少了些,但也勉強夠你們五人吃饅頭、蘿卜幹了。”
少年又取出一錠銀子,“這些可有酒喝?”
夕夕笑吟吟地取下,“有了,有了,剛好夠一壇。”
“女娃娃,你不要太貪了!”道人伸出拂塵攔住她。
夕夕伸出一根指頭想將他的拂塵柄壓下,但很快發現自己沒這個氣力,幹脆從拂塵下麵鑽了出去,“現在是你們有求於我,你們也不能搞錯了!老實說,這些銀子不知夠不夠狗……未來相公療傷的錢呢!幾位稍候,酒水稍後便到。”作個揖要走,卻再次被攔住。
少年鳳目微翕,斂了目中的精光,“你陪我們聊會兒,別的讓你未來相公做好了!”
夕夕暗想,雖然你這小子長得好,可我從沒想過要做陪聊小姐!便道,“他的手受傷了,做不得廚房的活,還是我去吧。”
少年笑道,“這個容易。阿祥,你去廚房幫忙。”
“是!少爺!”虯髯大漢起身應了,抱起掙紮的狗蛋便往內間走。
見他們進了裏間,少年湊近夕夕一些,“現在,你可以說說看,這車是誰賣的了嗎?”
“我說了,你們就不能再欺負我們。”夕夕想應該先談好條件。
“那是當然。”
“你說話算數?”
“自然算數!”
夕夕雖然覺得口頭承諾沒有書麵承諾來得有效,但眼下這種境況,承諾和不承諾其實都是一樣的。誰讓那狗蛋講義氣,沒供出自己?!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謊便得一點點的圓,“好吧,看他的衣服,應該是當官的!但聽聲音,卻像女人,女裏女氣。”夕夕盡量讓這假話聽來自然些。
聽了這話,少年站起來拍拍手。
卻見五花大綁的王有福被一個蒙麵黑衣人押了進來,原來他們不止五個人。黑衣人拿掉王有福嘴裏的布條,王有福趴在地上不停磕頭,“這位爺,我真不是有心騙你們定金,那馬自己跑了!現在定金你們也拿去了,就放了小人吧。”
“你說的,可是他?”少年小心覷著夕夕的麵色。
夕夕看著王有福的狼狽模樣,不禁搖頭,“不是他!”
少年微微皺眉又問:“那你有沒有見過一隻大鳥?”
原來他想問的是這個?難道和吉達有關?他該不會就是那個買主吧?
夕夕正要回答,卻聽那虯髯大漢叫一聲,“找到了!它果然是被人藏了!”
“太好了!”少年立刻舍了夕夕,奔過去,一眼瞧見它翅膀上的白布,怒不可遏,“是誰!居然敢傷了它?!”
王有福被打得怕了,勾著頭,戰戰兢兢道,“我……我不知道……我見到它的時候,就已經受了箭傷。聽說是品玉公主射的,她後來還想毒死它。”
“品玉公主?這個仇我記下了!”紅衣少年憐惜地撫著吉達的傷處,一扭頭,指著夕夕和早被人扭住的狗蛋,“還有你們兩個,把它藏在廚房,難道是想煮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