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實在過於泥濘,車馬行得很慢,臨近傍晚卻又下起雨,原準備回京的一行人隻好停在最近的一處蘆殿裏過夜。
蘆殿原本隻是為帝王、後妃們的葬儀而建,看來金碧輝煌,卻並不保暖。畢竟,像他們正好趕上下大雨的送葬隊伍並不多。
碧蘿抱怨說,“選良辰吉日都是欽天監的職責。可能選中今兒個這樣天的,這算是第一回見。”
“選良辰吉日和天氣也有關係嗎?”夕夕不禁好奇起來。
“當然有關!”碧蘿道,“就像今兒這事兒吧。若是個好天兒,這會兒所有人應當都已經回京了!哪能讓王公大臣們在這種簡陋的地方住呢?這件事算欽天監失職了!回去後革了這位監正的職都算輕的!”
“這樣啊?”這讓夕夕馬上想到了卓冉。那個家夥既然有預知下雨的本事,又十分想當官,不知他有沒有興趣進欽天監當差,等有了缺,派人去問問他。
簡單用過晚膳,光王和光王妃一起過來問安,、看他心不在焉使勁兒偷瞄碧蘿的眼神,夕夕忙給碧蘿遞個眼神。碧蘿會意,親自端了一杯茶給他。
他指尖觸到那杯底,馬上感覺到上麵夾的紙條,立即收至掌心,然後將那杯茶痛痛快快地喝了。
夕夕一邊同光王妃聊著些閑話,一邊偷眼看光王的神情,看他臉上現出些不耐了,這才慵懶地打個嗬欠,“實在困了。你們下去吧。”
感覺像是被大赦一般,光王立即應了一聲,行個禮,帶著光王妃迅速走了。
碧蘿看他們走遠,小心關好門窗,雙頰緋紅,小聲問一句,“娘娘,您說他會準時來嗎?畢竟周圍都是耳目。”
看她不停扭著手中的帕子,夕夕知她定是緊張了。平時看她挺穩重、老辣的,在情感問題上卻還是個新手,讓她****光王,恐怕還是嫩了些。幸好,一開始就沒準備讓她一個人將戲演到底!
至於光王會不會來準時赴約,那就是另一個問題了。他已經喝下那杯為他特意準備的春藥,據說那藥的藥性會在他飲用後一個時辰開始發作,隻要他忍不住做了什麼,無論是對他的妻子還是侍妾,都會成為他的另一大罪狀。若他還敢來赴約,那隻能說他死定了!
熄了屋裏的燈,隻在床頭點一盞,夕夕和碧蘿都在焦急中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外麵在敲三更了,夕夕忙催促碧蘿,“時間到了,你趕快去等著他來吧,記住,隻要他到了,你就馬上高聲喊叫,這樣我很快能找人去救你!那個時候,你一定不要亂,千萬記得將這盒胭脂都扔到他身上,讓他衣服上沾上這特殊的紅色,這就叫留下證據!教他賴都賴不掉。”
碧蘿應承下來,將那盒胭脂揣進袖子裏,走了。
聽她的腳步越來越遠,夕夕舒口氣,用力將自己的內衣扯破,把頭發撓得像草窩,然後還不忘弄了點珍珠粉將臉抹白幾分,最後裹上一件棉襖。看宮女太監們確實都睡著了,這才悄悄出門,溜進了隔壁的一間小屋,這原本是分給碧蘿睡的。
夕夕躺在小屋的床上靜靜地等著,珠珠跳進來,輕輕鑽進被窩裏,同夕夕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