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得到的信息太多、太亂,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若如碧蘿所言,太後和皇帝現在在飄渺國人的手中,那陶謙當時語焉不詳的敘述則顯得愈加可疑!難道他那日將自己弄暈了之後,將太後、皇帝一起送到了飄渺國人手中?!這是裏通外國!是叛國大罪啊!莫非他是真的對當今朝政失望了?亦或是對蕭正宗的報複?但,這些都隻是他的一麵之辭,事實如何,恐怕隻有日後慢慢查探了。
碧蘿對這些事又了解多少呢?
她還在為堅定自己逃跑的決心而努力,“且不論它究竟想做誰。你想想看,這種事如此詭異,它難道不怕旁人知曉它原本的身份嗎?堵住悠悠之口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除掉最初知曉真相的那個!”
會這樣麼?她的話如迎頭棒喝,將夕夕心中還存著的些許僥幸一一粉碎。在這個世界上,自己終究是異類。太後醒來之後便嚷嚷著要除了妖怪,而自己想要的其實不過是個棲身之地罷了,原來有的時候想一切隨緣、坦坦蕩蕩也很難!
“我決不會在這裏坐以待斃!也好,我逃了,它也許不會為難於你,好歹你救過它,沒有我……”碧蘿見夕夕始終不答話,有些沉不住氣了。看來最近的變故將她原有的沉穩、幹練消磨了不少,讓她的耐心也越來越少了。
夕夕長臂一伸,擋住她的去路,“碧蘿!我自然信你!要走一起走!不過,你有辦法先確認一下那兩人的關押之處麼?”
“你想見他們?”碧蘿有些驚訝。
“和他們一起走!我們若是先逃了,他們必然有所警覺,萬一我們沒能及時搬來救兵,他們肯定已將兩人轉移到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碧蘿坐得挺直,“你說得有理。但四個人一起逃跑的話,目標太大,隻怕不容易!”
其實,隻能算三個人?夕夕抿抿嘴,怕傷她的心,沒將這句話說出來,沉默了一會兒,她靈光一現,忽想到個十分冒險的主意,但正因為冒險,吉達他未必能洞悉其中的玄機,這才讓這計劃更有價值。
見夕夕又走神,碧蘿急得直咬牙,“娘娘,你又想什麼呢?”
夕夕將事情前後都想仔細後,衝碧蘿一笑,認真道,“碧蘿,我想好了,我們不逃;不但不逃,還要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
第二日,還是那個不說話的黑衣人。他一手抱著兔子,另一手領著夕夕去最近的湖邊。他要執行一個奇怪的任務,那就是送這一人一兔去自殺。身為殺手,他執行過許多或殘忍或奇怪的任務,但是這次的,無疑是最最古怪的,因為雖然是送她們去自殺,但卻要保證她們不會死!
思及此處,他不禁望天,天空一片蔚藍,一絲雲都沒有,為什麼他卻好像聽到了雷聲?
走到湖邊,夕夕與碧蘿互望一眼,明知十有八九死不了,往事種種卻仍像電影一般一幕幕重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值得留戀的地方啊!不禁擁在一處,籍著彼此的體溫,給予自己向前的力量。
“你害怕麼?”夕夕問碧蘿。
“怕。”碧蘿緊緊扒住夕夕的衣襟,顯得躁動不安,“你確定這個計劃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