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傻孩子……”雲太太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裏。
梓謠跪在雲太太身前,抱著她的腰,就聽見母親身後一個聲音:“你這一趟出去,無異於與虎謀皮,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話是雲德開的,他聽見門口的動靜,便起來了
雲太太猛然聽見丈夫的話,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你怎麼起來了?快去躺下!”
雲德開失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別這這些有的沒的,白白讓孩子擔心。”
梓謠有些錯愕地望著他:“爸爸……”
雲德開向來是個十分古板嚴肅的人,從不允許自己或者是家人有一點兒稍微逾矩的地方,但是此刻卻笑眯眯地看著梓謠,一臉慈愛。梓謠心裏沒來由地有些慌亂,生怕這笑容下麵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梓謠知道責任是難以逃脫的,也不想為自己辯解,因為依照雲德開的脾性,越是辯解,越是會激起他的憤怒。梓謠跪在地上,頭腦逐漸冷靜下來,先承認錯誤:“對不起,爸爸、媽媽,是我擅自主張,才連累了你們遭受牢獄之災。”跟著接受懲罰,“我這次回來,主要是想看看你們,在你們麵前磕個頭,盡點兒孝心。”著她便俯下身來磕頭。
雲德開道:“你扶她起來。”這話是對雲太太的。
雲太太答應了一聲,走過來問:“你二哥那裏怎麼樣了?”
梓謠心頭鬆了一口氣,順勢站起來道:“二哥現在很好,隻是衍川北線布防離不開他,劉大虎不甘心失去了衍川,據已經在餘寧屯兵……”她腦子裏一轉,道:“二哥這次也算是死裏逃生了,心頭噎不下這口氣,可能……要等到打完仗才能回來……”
雲德開已經被雲福扶著躺回到床上,雲福見他們一家人有話要,忙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雲德開道:“謠丫頭過來坐,跟我你二哥那邊的情況。”
梓謠點點頭,在他床榻邊的錦凳上坐下來:“衍川號稱守軍十萬,最後隻剩下了三萬不到,實非哥哥指揮不力,而是敵我懸殊過大,崇安軍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了衍川城……”
雲德開擺擺手:“當時的情況我知道,你隻需重點就好了。”他臉色蠟黃,剛起來一折騰,精神便有些不濟了。
梓謠點點頭,她知道雲德開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誇大其詞,隻撿要緊的了一遍,最後總結道:“若是莞軍晚了一點點,衍川隻怕就保不住了。”
“所以,你很感激他?”雲德開語氣有些輕。
梓謠心頭突的一跳:“那倒不是,其實慕家父子答應出兵,也不是沒有他們的圖謀,現在幾乎未傷一兵一卒就拿下了衍川,還得了二哥這樣的強將,將來……勢不可當……”
雲德開倒不妨她會出這番話來,心中有些憂心,又有著作為一個父親的榮耀,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倒不知道如何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