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了七年,可收網卻隻在朝夕。
這就是一個國家最高掌控者的力量。
兵部尚書,抄家。
太師,抄家。
遠北侯爺,抄家。
禮部侍郎,抄家。
……
榮郡王,全家圈禁。
這個名滿京城的親民王爺,被圈禁在京外紅螺寺中,罪名——謀逆。
“總算解脫了。”春心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順便問了老哥一句,“那位步知雲大姐跑哪兒去了?”事情了結,想來那位大姐如今閑下來了吧。
“她也在紅螺寺。”春尋抱著小春風搖來搖去,兒子都半歲了,他卻從來沒有好好地抱上一抱,如今終於可以彌補了。
隻是,小春風好像不太給麵子,親爹一抱,立馬就嚎起來。
“哥,還是給我吧。”春心無語,接過侄子抱在懷裏晃晃,立刻哭聲就小了下去,這才問道,“她去紅螺寺做什麼?”
“她麼……”春尋抬頭望了望天空,搖頭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這是什麼意思?春心睜大了眼睛,那位大姐不會是真的愛上了榮郡王吧,所以寧願去陪榮郡王坐牢?
可春尋並沒有給她確切的答複,他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大舅哥,還生氣呢?”一進門,嘉禾就對上了春尋冷然的視線,渾不在意的笑道,“小弟也是知道你肯定能應付得來那群人,又擔心小春心一人在家不安全,牽掛不下才會趕回來的。要知道,黎明前的黑暗總是危機四伏呢。”
春心撇嘴,這家夥還真是會現學現賣。
“多謝關心,舍妹一切安好。”一想到自己回來時看到的景象,春尋就如何也笑不出來,雖然知道這小子是提前跑回來糾纏心心了,可當他看到心心跟他挨在一起笑眯眯的樣子,他就無法順過氣來,尤其是聽說母親竟然被黎薄的花言巧語蒙蔽,應下了親事,他更是氣得差點當麵將嘉禾揪出去過招。
一個嘉禾,哪裏配得上他的心心?
隻是,這話他如何與母親說得通,再加上一個已經被嘉禾蠱惑了去的妹妹,他也隻能暗暗咬牙。
“哥,你都這麼久了,還生氣呢。”春心拉住老哥的手搖了搖,“如今不是一切都消停了嘛,你最擔心的事情都搞定了呢。”
對此,春尋隻是板著臉哼了一聲。
在收網的後期,尊殺樓的殺手四下出動,無數官差在睡夢中身首異處,並令得不少江湖門派一夜凋零,令得昌國上下恐慌一片。而當朝皇帝當機立斷,借助以鏡門為首的名門正派之力,一舉擊潰尊殺樓。
威名赫赫,屹立多年不倒的第一殺手組織尊殺樓,至此,泯滅。
這一點,春心心裏相當明白,必然會有這麼一天的。殺手畢竟是殺手,哪怕是皇帝的心腹,那也是殺手。尊殺樓威名太大,潛力太大,為避免尾大不掉,皇帝遲早會親自動手的。
所以,倒不如再表一把忠心,自謀計劃,自請皇帝動手。
尊殺樓沒了,自然那些殺手也就沒了。
“小春心,哥哥如今是無家可歸了呢,若是你也不肯收留我,哥哥隻能流落街頭了。”嘉禾眼巴巴的瞅著春心,大手卻是挑釁一般的搭在春心肩頭。
不等春心開口,春尋就冷聲嘲諷道:“賈公子,你家在晉南府還有偌大的家業,如何會流落街頭?”順便,他一把拍開了嘉禾的狼爪。
“那些家業不都是小春心的聘禮嘛,我豈能隨意花用?”嘉禾不死心的再次伸手。
這還真是她原本那個變態嘉禾麼?春心嘴角抽動了幾下,總覺得若是給嘉禾插上一條尾巴的話,那尾巴肯定能搖得起來。
“少來,我家享用不起!”再次拍開嘉禾,春尋也不想與嘉禾繼續兜圈子,將妹妹擋在身後,正色說道,“你答應了三年後才能迎親不是麼?既然如此,你在我家安安穩穩的做三年工,期間不得與人動手,不得尋花問柳,更不得與其他女子有任何糾纏,若能做得到,我再考慮。”
“隻有這樣?大舅哥你對我真好。”嘉禾忽然就笑了起來,似乎對春尋的體貼感到格外感動。
笑完之後,他忽然就收起笑臉,哀怨的看向春心:“大舅哥欺負我,你都不心疼。”
春心白他一眼,再次為老哥補充上一條:“三年內不許惹我生氣,不許暗地裏坑我哥。”
“可是……若是有人要找我動手呢?”嘉禾委屈的拉著春心的小手畫圈圈,“難道你要看哥哥我白白被人欺負?哥哥如此守身如玉,自是不會去與其他女子糾纏,可哥哥這般出眾的人物,總是會有女子來主動糾纏,這可不是哥哥的錯呢。就好比大舅哥吧,那位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