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爽製止我說:“如果再不送我去醫院,我就成立烈士了!”老板也在那著急地說:“姑娘快送你男朋友去醫院吧!”我這才看到程爽滿臉是血,都分不清男女了。我連忙扶著程爽去學校的醫務室。走之前我對老板說:“我向您保證,以後我和室友以及我的同學都不會再來您這兒吃飯了。”老板一臉愧疚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那些人我們也惹不起!”走出幾步,我又拉著程爽回來對老板說:“還有,這個人不是我的男朋友。”程爽立馬就暈了過去,老板幫忙把他扶到我的背上。
我健步如飛向學校的校醫務室跑去,我從沒發現我可以跑得這麼快,況且還背著一個人。如果剛才逃跑的話,速度恐怕都沒這麼快,中國田徑有希望了。在後門的時候我看見有幾個男生手裏拿著鐵棍,一臉擔憂的看著我。我心想別再是他們的同夥啊,但是看見他們手裏的鐵棍那是我們學校寢室床上的。立馬就放心了。
我對著後背上的程爽說:“程爽同學你堅持住啊,夢舞隊沒了你可不行啊。你要是沒事,讓我管你叫大爺都行成。”
他居然說話了“你省著點力氣來背我吧,別說話了。”
“靠!你沒死啊,那你幹嘛裝暈讓我背你?下來換你背我一會兒。”
“我奮不顧身地去救你,而你卻跟老板說我不是你男朋友,我的臉該往哪裏擱?所以幹脆裝暈唄。如果你腦袋沒被敲的話,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才是傷員,你見過病人給護士打針的嗎?”
到了醫務室護士幫忙給他止血,血流了很多,把我的衣服都染紅了一大片。一個中年女醫生說:“怎麼比大出血流得還多。”程爽聽得又暈了過去,估計他在心裏記住了這位女醫生,得了空帶我去挖她們家的祖墳。護士用了一大袋棉花才把他頭上的血擦幹淨。我對他說:“程爽你堅持住,要是疼你就哭,不丟人的,或者你掐我也行。”此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程爽,他要是歇菜了,那責任全在我頭上。別人不說,就憑暗戀和明戀他的那些女生不得悄悄把我給滅了。
還好程爽生命力頑強,沒把這小傷小痛放在心上。隻是頭上裹著厚厚的紗布,不知道還以為他是阿富汗的留學生。
包紮完還得輸液。我坐在床邊陪他,畢竟人家也是為了我才掛彩的。
“你有沒有一種想以身相許的衝動?”程爽滿臉自豪地問我。還真把自個兒當英雄了。
“我有種想讓你就此長眠的衝動。”我一邊說一邊用白眼珠子對他行注目禮。
“你難道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嗎?我為你流了那麼多的血,要麼你幫我補上,放出來兩碗我輸進去。”
“我可是貴族血統,你要不起。”
他鄙夷地看著我說:“在社會主義國家隻有漢族和少數民族哪來的貴族,再說血型不就那幾種嗎?難道你是x型血?”
“我是rh陰性A型血,這種血又叫熊貓血,在中國隻有千分之一多一點的人是和我是同血型。一般醫院的血庫裏都沒有庫存這種血,三甲級醫院都不一定有。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到醫院抽血,建立自己的血庫,以備不時之需。”
程爽聽得神乎其神,他問我:“如果以後你需要輸血又沒有庫存怎麼辦?”
“那你就趕緊把我爸接過來,卷起他的袖子就行。”
“你和你爸是同一種血型啊?”
“聽聽這話問得多新鮮啊!不和我爸一個血型難道還跟你一個血型啊。在北京我們爺倆就建一個血庫,每次都是我爸去。到了這裏之後,我自己還得再建一個。我本來身體就不好,所以每次都隻抽一點點。”
“您身體弱?剛才身手矯健,所向無敵的那是誰啊?”程爽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就這性子,氣急了什麼都顧不了。”
輸完一瓶水後,程爽讓我回去,免得室友擔心。我一想起下午綴綴對我說的那些話,心都涼透氣了。到現在也不給我打一個電話,我說:“她們才不管我的死活呢!”說完我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的內容讓我驚呆了“靠!怎麼還通著呢?你沒掛啊!移動公司這個月的GDP又該飆升了。”
“那你趕緊掛啊,那還在傻看什麼啊?”
“等到59秒的時候再掛,現在才15秒,掛早了吃虧,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程爽在那笑我幼稚,我認真地盯著數字,心髒跟著數字一起跳動,生怕反應慢了半怕。程爽在我身邊嘀咕的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便“嗯”了一句,他激動地在那裏嘿嘿地傻笑。我以為他的腦袋被打壞了,轉過頭一臉認真地問他怎麼了。他說:“沒什麼,心裏高興。”“神經病!”我罵他一句,轉過頭來看手機,靠!又從01秒開始了。掛了電話屏幕上顯示錄音保存到音頻文件夾裏。
接著手機震動個不停,那仨瘋子像跟我的手機有仇似的,齊心協力地打我手機,想把我手機給直接累死。我一看全是信息“廣州移動提醒您……”我剛要打給邊靜她就打了過來。在那邊衝我吼:“你的手機在和誰當對講機使嗎?老是在通話中,你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