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常喜剛開始培養革命友誼的時候,我們天天往圖書館的自習室跑。綴綴說自從我戀愛變得愛學習了,誰說玩物喪誌的,這明明是愛的力量。其實綴綴不知道,我們是打著學習的旗號去約會。那時候每當我翹著腿坐在他身邊時,他都會感慨我和他的妹妹很像,他有個妹妹不僅長得和我有幾分相似而且也愛翹腿。而我則把重點放在他妹妹身上,說他爸媽不支持國家政策,生了他還生他妹妹。他說,那你是不是怕我妹妹和你爭寵啊?
酒過三尋,他們不太鬧騰了,房間裏開始安靜下來。餘婷君的眼睛撲朔迷離的,不知道是困了還是喝多了。王羲文噌的一聲站起來,我知道高手通常就是在這個時候出場的。常喜趴在那裏裝屍體,王羲文端著兩個瓶酒子就往我這邊來。我的直覺告訴我來者不善。果不其然,她來到我的麵前嬌滴滴地說:“看出來姐姐還沒有喝盡興呢,是不是沒人陪啊!”靠!常喜比我大一歲多,按理說我還得管她丫叫一聲大姐呢,而她竟然一口一個姐的叫得特歡暢。我推辭說:“我可不能再喝了,待會兒還得送朋友回去呢。”她說:“看來姐姐是不給麵子了。”一桌子的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在那裏起哄。我好奇剛才不是還一桌子風平浪靜的嗎?古人雲一山不能容二虎,估摸著她是知道我和常喜的關係了。
這該如何是好,心裏想著常喜你丫趕緊起來啊,快管好你家的人!王羲文轉過頭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邊走邊說:“看來姐姐是不給麵子了。”一桌子的人都在那嚷嚷著讓我喝,好像我不喝天就會塌下來似的。我們班的女生也跟著在那兒煽風點火,一個女生衝我吼:“紀南你喝一口會死啊!別因為常喜投入了她的懷抱你丫就一副憤世嫉俗的樣子。”靠!還在我麵前拽詞語,你他媽知道憤世嫉俗是什麼意思嗎?
我看了一眼綴綴,她給了我一個堅定的眼神。在我們幾個中綴綴是最能扛住事兒的,如果遇到什麼事隻要綴綴不慌亂那我也就不會害怕,可一旦綴綴也手足無措了那我頓時就會驚慌失色起來。
我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用力地摔下去說:“我從來就沒慫過,不就是喝酒嗎?多大點事兒。”全桌的人清醒了一半,睜大著眼睛看我和王羲文在那火拚。仔細看這群人,不僅眼睛比平時大了許多,鼻孔也比平時大了許多。
我昂起頭整瓶的和王羲文喝起來,三瓶剛喝下去,肚子裏波濤洶湧的。放下酒瓶子我不斷地慪氣,綴綴曾經教過我喝完酒慪氣不容易醉。王羲文說了句姐姐好酒量,便捂著嘴衝向廁所。接著我隱約的聽見一瀉千裏的嘔吐聲。天旋地轉之中我仿佛有種勝利的感覺。常喜用一種責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然後走向了廁所。突然感覺自己很委屈,是你沒看好自己家的人現在還責怪我,你他媽還真拿王曦文當自己媳婦了。
王羲文從廁所裏出來跟沒事人一樣,仿佛剛才往廁所衝的人不是她。緊接著她提議玩遊戲,真心話大冒險。她一句話撂出去下麵的人跟瘋子似的嗷嗷亂叫。
不知道是哪個白癡發明的這種弱智遊戲,第一局我就不負眾望地輸了。王羲文說了懲罰方式,就是從我手機裏的電話簿上找到第三個男的打給他,第一句話就得說“我們在一起吧”還不許解釋,解釋就犯規。我心想王羲文要是不整死我她今兒晚上恐怕都睡不著覺。我們班的女生幸災樂禍的在那笑,這都一幫什麼同學?
我悄悄地看了一下手機,靠!第三個男生是程爽。常喜說:“不要玩得太過分!”王羲文發嗲的在那說:“大家就玩一下嘛。”餘音嫋嫋不絕如縷,我的雞皮疙瘩應聲而起。
他們把我的手機搶了過去,當看到第三個男的是程爽的時候樂得跟黃鼠狼看到雞似的。估計他們是想聽程爽罵我是神經病。女人就喜歡看自己喜歡的人把自己不喜歡的人罵得狗血噴頭。
程爽是我們班眾多女生暗戀的對象,是全體男生想揍得主。這下該怎麼辦呢?今兒我算是栽王羲文那妖孽手裏了。以後該怎麼麵對程爽,前天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不能和他談。如果現在一個電話打過去說要和他在一起,平常人誰能受得了這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