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看上去就是單身?”綴綴問。
“能看上姐姐您的隻有兩個人,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還沒有降臨到這個世界。”
“我長得有那麼空前絕後嗎?”
“有,所以希望你能將自己的目標放低一點兒。這樣才能快點遇見你的白馬王子。”
抬起頭我看見一個廣告牌,是一家慢遞公司。廣告語寫得很好,是李清照的一句的詩:雲中誰寄錦書來。以前我也在網上看到過類似的慢遞公司,主要是把現在寫的信寄給幾年後的自己或者朋友。綴綴帶領著我們進去,服務員熱情地招待我們。如果在街上也有人像他這樣熱情地向綴綴搭訕,那把綴綴拉到午門斬首她也願意。
綴綴看見帥氣的服務員,立馬裝得跟個文藝女青年似的。她衝服務員燦爛一笑說:“我想寫一封信,寄給三年後的自己。”那話說的,我聽了都感覺到後脊梁溝發涼。平時習慣了她張牙舞爪的樣子,突然聽見她把話說得這麼溫柔,還真有點兒不習慣,比突然看見她變成男人還不習慣。
每人一張信紙,各自在寫字台上苦思冥想。跟小時候老師讓寫“難忘的一件事”差不多。
“你寫給誰?”我問綴綴。
“寫給你吧,說不定這封信寄到你家的時候是小紀南拆開讀的。”
“胡扯,讓她現在就和程爽生一個,三年後小紀南最多能區分開衛生棉和尿不濕。哪兒能認識博大精深的漢字。”餘婷君反駁說。
此刻我真把餘婷君給滅了,而她寫的那封信就當作是她的遺言。我又問邊靜寫給誰。綴綴說:“這還用問嗎?肯定是寫給堵雪軍嘍。內容應該是這樣的:軍軍,如果沒有意外,我們現在應該是在一起了吧。請你好好愛我,我也會好好愛你。你若朝三暮四,我定紅杏出牆……”靠!如果真是這樣寫,就算他倆感情再堅實,三年後看到這封信立馬就得掰。此時如果邊靜讓我幫她揍綴綴,隻要她開口我二話不說立馬擼起袖子撲過去。
討論了半個鍾頭也不知道要寫點兒什麼,服務員過來催。邊靜問:“這裏有帶格子的桌子嗎?麵對這群妖孽我沒有靈感。”服務員把我們帶到有格子的書桌前,四個人心懷鬼胎的在那裏奮筆疾書。其實在進這個門的時候我就想好要怎麼寫了,隻是她們在我麵前我不好意思。
邊靜最先寫好,神神秘秘地把信裝進信封,搞得跟怕泄露guo家ji密似的。邊靜把它交給服務員,然後是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
“丫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這麼小心翼翼的。”綴綴問。
“估計是在信裏罵我們呢。你想啊,三年後我們早已畢業,天南海北的想揍她也揍不成啊!”我和綴綴都覺得餘婷君說的有道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三年後無論我們在哪兒,無論我們當中是誰收到那封信,都要通知其他兩個人趕過來揍她丫的。哪怕是正躺在床上生孩子也要過來。”我從綴綴的話中沒有聽出憤怒,聽到的隻是對三年後我們還能在一起的期盼。
花了半天的功夫隻是每人寫了一封信,而且還得是三年後才能收到。
到了學校門口看到程爽站在那兒紋絲不動,我估計他是要和旁邊站崗的叔叔搶飯碗。綴綴離老遠就吆喝起來了“嗨,美女,你男朋友今兒被我拖出去逛街了。”程爽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如果此時他手裏有把衝鋒槍,估計直接就掃過來,不管我有沒有站在綴綴旁邊。
程爽衝我叫喚說:“紀南,你給我過來!”她們幾個遞給我一個”你慘了“的眼神,丟下我就走了。突然感覺自己跟錯了組織。綴綴走到程爽麵前還不忘摸一下他的臉,我暗自祈禱程爽別把對綴綴的那份怒火撒在我身上。
我低著頭,像個撿到錢沒交公被發現了的孩子似的。走到他跟前沒等他開口我就說:“我錯了。”他的臉本來紅得跟野火燒不盡似的,但看到我認錯的態度比較積極,立馬就溫柔起來,麵部表情也變得忽如一夜春風來。他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隻好把為了能夠加入綴綴領導的光棍協會,不得不忍痛割愛的事兒向他交代清楚。他哭笑不得地問:“那麼如果我們不是戀人,到了二月十四那天你會不會一個電話打過來說我們約會吧?”我說:“有可能。”他在那兒又想生氣又想笑,樣子特逗。
回到寢室那仨瘋子看見我,臉上立馬碧波蕩漾的。上次在街上撿到二十塊錢也沒興奮成這樣。但得知程爽原諒我後,立馬又變的一臉的失落。這都一群什麼人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