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錯了組織(1 / 2)

我發現堵雪軍真是個細心的人,他把日子算得比邊靜還準。每個月的那幾天他都會發信息叮囑邊靜不要用涼水,多喝開水,多穿點衣服。而邊靜全都乖乖的照做了。餘婷君有事兒沒事兒就拿堵雪軍和程爽對比。綴綴總是拍著她的頭說:“別比了,沒一個是你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無意中看見邊靜把一把膠囊放在嘴裏,接著喝口水仰起頭咽下去。我走過去問邊靜:“你吃的是什麼?”

她對我的疑問顯得驚慌失措,吞吞吐吐的對我說:“吃的是……減肥藥。”我立馬就生氣了,揪著她的耳朵說:“我說你最近怎麼就瘦了,跟營養不良似的,丫以前不是這樣愛慕虛榮的人啊。是不是堵雪軍那小子說喜歡瘦一點的女生?”

“我為他蛻變?是他死纏爛打追的我好不好啊?”

說真的,我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邊靜的心裏在想些什麼。我可以輕易猜出綴綴和餘婷君的想法,可我猜不透邊靜。過去是,現在也是。

還有大半個月就要參加比賽了,七個人在舞蹈室裏待得時間更長了。每跳完一遍程爽都會做一個小總結,他也總是毫不留情地指出我和邊靜的缺點。

“要不是看在你的麵上,我非得擼起胳膊揍他丫的。”邊靜在我身後小聲地說。

“我也想揍他,你別看我的麵子,你直接上去揍就行了,你要是吃虧了堵雪軍不會袖手旁觀的。”

“你說是這樣說,要是真的打起來誰知道你站哪兒邊。”邊靜說的對,真要是打起來我還真的不知道站在哪邊,這可是手心手背的事兒呀。

周三是光棍節,中國人過洋節賊新鮮。在前一天晚上,綴綴提議說要出去逛街,意圖在光棍節那天有個美麗的邂逅,然後結束單身的日子。

“好啊,好啊。我這兒就跟程爽請假,明天不去排練了。”我熱烈地響應綴綴的號召。但是她們仨步調一致地衝我吼:“滾你丫的,你不是有程爽了嗎?”

無論我怎麼央求,她們就是不肯帶上我。我隻好拖邊靜下水,我說:“邊靜和堵雪軍也膩味一陣子了,憑什麼就可以帶她去?”綴綴立馬就清醒了,就跟一黑社會大佬突然發現身邊有個臥底似的,為了維護組織的純潔性,連蹬帶踹的把邊靜從她的床上踢了下去。但邊靜腦袋瓜子好使啊,用了一堆“沒接吻”“沒牽手”“沒確定情侶關係”等理論證明自己對組織的忠誠。在綴綴和餘婷君喜笑顏開之時又重新回到了組織的懷抱。但是對於我,無論怎麼軟磨硬泡她們就是不同意。加入它們比當年中國加入WTO還難。

我運用毛主席論持久戰的策略,一直堅持到熄燈。她們還在那裏一字一頓地說不行。我火了,怒氣衝衝地掏出我手機。她們也一哆嗦地坐起來,以為我是要叫程爽過來滅了她們。電話通了之後,我對裏麵吼:“程爽我們分手吧。”然後就把電話掛了。綴綴目瞪口呆,半響之後說:“你丫夠狠。”

上午半天睡了兩節課,主要是為下午的活動養精蓄銳。餘婷君也趴在桌子上和桌子比誰更沉默。四節課下來,她雷打不動地趴在那裏。旁邊的同學一會兒便掏出手機看一次,猶豫了半天又裝進去,估計是在糾結要不要讓醫院派人過來看看。

在打下課鈴的時候,我走到餘婷君身邊想要喊她起來。她抬起頭來很淡定地對我說:“走,出發。”我立馬覺得覺主這個名號真不是吹的。

回到寢室精心打扮一番,按照綴綴的指示,怎麼妖精怎麼打扮。背上包包,往廣州最繁華的地方出發。一致認為坐公交車比較好,因為坐地鐵無論你把聲音模仿得有多像,還是拿不到車票。公交車快駛到我們跟前時,邊靜按慣例清了清嗓子。我說:“這次我來。”聲音壓得很低。邊靜看了看我堅定的眼神說:“沉著、冷靜,被發現了也不要慌張。”我看了看周圍的人,不約而同的把口袋捂得嚴嚴實實。一老太太拄著拐杖顫顫微微地走到跟前,聽到我們的對話,立馬轉過身撒丫子跑了。

站在前車門,我把手放在錢箱上,“啪啪啪啪……”“扔”了八個硬幣進去,然後來到後車廂。邊靜拍著我的肩膀說:“後生可畏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我畢恭畢敬地回答:“是您教導有方。”

四個人花枝招展地走在街上,轉悠了半天也沒有出現美麗的邂逅。沒有出現綴綴預想中的那樣引來男同胞的圍觀,也沒有讓寶馬車裏麵的人隻顧著看我們撞上了對麵的勞斯萊斯。走出兩裏地唯一主動和我們搭訕的是花店老板“四位一看就是單身,買些花去表白吧,在這大好的日子裏,是個人都會答應的。”綴綴氣得把眼睛瞪得跟紅綠燈似的。我在她身後跟複讀機似的不停地說:“莫衝動、莫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