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是誰啊2(1 / 2)

最後一個是打給程爽的,他在那邊一個勁兒的噓寒問暖,我都來不及回答。等他噓寒問暖完了,我把送鏈子的事情告訴他,說完後那邊是一陣沉默。我就在這邊默默地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過了一會兒他說:“我媳婦真善良。”

“滾你丫的,我是不是你媳婦還得民政局說了算。”其是邊靜告訴過我,那段時間程爽老是拉著堵雪軍去做兼職,程爽家也是小資家庭,還輪不到他來掙錢。但他就固執得跟頭驢似的,一放學就騎著自行車去幹兼職,終於在今年的第一天送給我那條項鏈。

我拎著大包小包的站在我家的門口狂按門鈴,我還沒告訴爸媽我今兒回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樓上的老太太見了我跟見了毛主席似的,噔、噔、噔的往下衝。我走的時候還聽我媽說她有嚴重的關節炎呢。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我真想告兒她您慢點,我不會跑兒,我在這兒等著您。老太太熱淚盈眶地對我說:“南南長高了,也變好看了,一年沒有見到你可把奶奶給想死了。對了,你上的是什麼學校來著?”我把學校的名字報給她聽,她一聽名字裏麵有“職業技術學院”這幾個字,頓時黯然失色。她對我說:“奶奶要去買菜了。”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我一想這一什麼老太太啊,這麼大歲數了還勢利眼。我上專科連我爸我媽也沒說什麼啊。

正在我用白眼珠子目送老太太下樓的時候,門終於開了。先是露一小縫兒然後我媽的頭從裏邊伸出來,看到是我後立馬“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我的心也隨著那聲響徹底碎了,有這樣當家長的嗎?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家時激動的心情一點兒也沒了。

我聽到屋裏有幾聲響然後門就開了。我恰著腰站在那兒,沒有要進門的意思。我對我媽說:“您今兒就老實招了吧,是不是不想讓我回家?見到您閨女跟見了賊似的。”我媽連忙給我解釋,原來是我家的空調壞了,廠家一直沒有派人來修。我爸就在家裏點了個爐子,害怕煤氣中毒就把爐子放在門後,剛好我家的門是往裏開的,所以那幾聲響是我媽往後麵挪爐子呢。

其實我一點也不生氣,但還是得裝成生氣的樣子,這樣才能維護我在家裏的地位。過一會兒我爸回來了,左手雞蛋青菜右手豬肉粉條。見了我立馬咋呼開了,就跟賣菜的沒找他錢似的,他萬分激動地衝我叫喚:“哎呦喂!這是誰呀?”您聽聽您聽聽,多新鮮啊,還有問自個兒閨女是誰的。十九年前被你從李芹肚子裏一巴掌給拍出來的那個人可不就是我嗎?緊接著不斷地對我噓寒問暖,語速比周傑倫的雙節棍還快,真懷疑他是不是提前背好的。他問得很全麵,具體涉及到生活學習等方麵,就差點兒沒問我:你怎麼活著回來了?

我蹺著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爸媽在廚房忙得驚天動地。我衝裏邊喊:“有做好的沒?我先嚐一口。”我媽拿著碗吧嗒吧嗒跑到我跟前,夾起菜喂到我嘴裏,怕燙著我還吹了兩下。我心裏一陣陣的溫暖,拿塊冰立馬就能把它給融化了。

吃完飯來到我寬敞的大床上,準備睡它個海枯石爛。我媽把我的房間整理的很幹淨。以前我們四個比看誰家的床大,當我報出我的床的長度和寬度時,她們沉默了好長時間,過了一會綴綴吧唧丟過來一句:“你丫在家裏打地鋪睡的吧。”

在我睡覺的過程裏,爸媽輪番著來看我,就跟看望晚期病人似的。其實我是火車坐多了,睡在床上都有種在火車上左搖右晃的感覺。從中午一不小心睡到下午五點,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北京的冬天白天特別短,夜晚特別長,我和餘婷君就特喜歡冬天。

蔡夢如打電話告兒我說高中同學搞聚會,讓我務必去。對於聚會我特反感,無非就是一幫子人在那山吞海喝,胡吹猛侃。大一寒假的時候高中同學搞聚會,我借口生病沒去參加。因為整個班級就我一人上專科,去了嫌丟人。

蔡夢如是我高中時的死黨,整個高中我就跟在她後麵吆五喝六的。我們班官二代和富二代特多,打架的時候都聽不到說髒話,隻能聽到一幫子人在那說我爸是……我媽是……我二舅是……就跟武俠劇中打架前互相報出自己的門派一樣。

蔡夢如不僅是富二代而且還是官二代,但她一點都不顯擺。班裏沒幾個人知道她爸是政界高官她媽是商界顯貴。她跟我的關係特瓷實,她對我的評價是我很真實不愛裝,其實她給我的印象也是如此。高中的時候我幫她追她一直暗戀著的男生,幫她設計了無數次的偶遇,但衣服都擦破了還沒擦出愛的火花。直到那男生牽著一個女生的手出現在蔡夢如麵前,她才徹底死心。

那天她特豪邁,從學校的便利店買了三卷衛生紙,拉著我到操場的一個角落。開始她還挺含蓄,隻是小聲的抽泣,但哭著哭著就來勁兒了,扯著嗓子嚎。我什麼也不說,隻是幫她把紙巾撕成一截兒一截兒的。其實我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我知道蔡夢如為了那男生付出了很多,那個男生學習很好,蔡夢如自從喜歡上他後就拚命的學習。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能與那個男生的距離更近一點。哭完後她說:“一輩子長著呢,什麼樣男的咱遇不到啊,多大點事兒!”其實她的那些話也隻能忽悠一些白癡,我心裏跟明鏡似的。去上課的時候故意從理科班經過,放學後又準時出現在籃球場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