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準備繼續上課。但剛回到寢室就覺得氣氛不對,忽然不鬧騰了,冷冷清清的,這樣我可受不了。我把餘婷君揪到衛生間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小聲地告訴我說綴綴和邊靜吵架了。
“為什麼啊?咱們幾個不是挺瓷實的嗎。”我很好奇地問,再借我兩個腦袋我也想不出她們為什麼會吵架。
“邊靜不想做作業,拿綴綴的作業本抄,綴綴知道後就生氣了。”我突然覺得她倆真逗,就為這事兒也能鬧別扭。餘婷君接著說:“其實邊靜就沒抄,剛翻開本子就被綴綴奪過去了。看得出來綴綴很緊張,臉色都變了。”
晚上的時候我來到綴綴的床上,和她一起看電影,泰國的純情片《初戀這件小事》。看完後她感慨萬千,萬千感慨。綴綴問我裏麵誰最討厭,我回答:“當然是阿拓了,人家兩個情投意合,他在那兒搗什麼亂啊!對吧?”綴綴不說話,我在她身上掐一下。她說:“噢,對、對、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然後又不說話了。我問:“想什麼呢?你該不會看上程爽了吧,沒關係,隻要你一句話妹妹我……”她一巴掌拍在我的頭上說:“我可不想被別人誤會成同性戀,他當我的好姐妹還差不多。”
“今兒你和邊靜怎麼了?”我小心地問綴綴。
“也沒什麼,看她不做作業就挺來氣的,都快畢業了還不努力,以後怎麼考證書啊!”突然感覺綴綴是最能保持頭腦清醒的人,我想她應該不想看到我們以後很失敗吧。
我爸回到家就給我打電話,他把一切都告訴了我媽。倆人在那邊一起叮囑我要好好照顧王羲文,說這件事是咱紀家做的不對。
我對綴綴說:“你說這怎麼就跟演電視劇似的,羅林阿姨憑借她天馬行空的想象也不一定能想出這樣的情節吧!”
綴綴很淡定地說:“生活本來就是一場戲,所以我們要精心扮演好每一個角色。”
每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我都會去醫院看望王羲文。爸給我的卡裏邊有一萬塊錢,真不知道是不是背著我媽存的。
程爽老是打電話向我抱怨,說我突然有個姐就立馬把男朋友給忘記了。我說:“如果你要是出一場車禍,手腳骨折,我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陪在你身邊。”他立馬就不提這事兒了。
“我什麼時候去看看我的小姨子?”程爽在那邊問我。我說等她認我這個妹妹的時候。他在那邊嘿嘿地笑,命令我一定要處理好這層關係,以後咱小孩走親戚又多了一個地兒。
在醫院裏我看到常喜端著碗喂王羲文吃東西時的樣子,看他們那含情脈脈的表情,不愧是青梅竹馬。
我自告奮勇地說讓我來。常喜把碗交給我,轉身去茶水間倒水。王羲文很乖,勺子到麵前她就張開嘴巴。我小心翼翼地問:“我什麼時候能喊你一聲姐?”她黑眼珠子立馬換成白的,指著門口說:“滾、滾、滾……”丫翻臉比翻書還快。
常喜從茶水間跑過來問我:“怎麼了,你又惹她生氣了?”靠!到底是青梅竹馬,感情就是瓷實。明明是她讓我滾,現在你這小王八羔子質問我是不是我惹她生氣了,而且還加個“又”字。別忘了你們倆能繼續相親相愛完全靠我的鮮血。
我把碗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說:“我不伺候了。”然後轉過身跑出去。常喜追上我說:“當妹妹的就不能讓著姐姐點兒啊?”說反了吧,我所聽到的都是當姐姐的不能讓著妹妹啊。
但是我想起我媽跟我說的話,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是咱紀家對不起她們娘倆兒。轉身再次回到病房中對王羲文說:“姐,我錯了,以後不會輕易喊你姐了。你看我都把常喜讓給你了,還有什麼做不到的呢。”剛才她還指著門讓我滾呢,現在連話都不說了,拚命地打手勢讓我走。
每天坐公交車來往於學校和醫院。常喜問要不要辦一張羊城通,但當我帶著他坐了一次公車後他就再也不問了。天天死纏著我讓我教他,原來他也是個愛占小便宜的人。一直以為學生會的人有多正直呢,現在才知道都是當官的好苗子。
常喜總是不停地感慨:“我怎麼又多了你這個妹妹。”
“人家給我當姐也沒耽誤給你當媳婦不是?你以為我多想和你扯上關係啊!”
這學期有很多的專業考試,考過了就可以拿證書。拿到證書,以後就可以走得順利一些。這個時代就是這樣,靠能力和背景吃飯。這是我待在學校裏的最後一個學期,想想就覺得惆悵。是的,惆悵。
抬起頭看看頭頂灰灰的天。
二十歲了。
對於證書我隻想考報關證,出來以後當個報關員就行。但是大二的所有課程裏最難的就是報關課,每次考試通過的人少得可憐。
我問綴綴她想考什麼證。她把一隻手伸出來,每說一個證就把手指頭掰直一個“報檢證、報關證、貨代證、物流師證、信息分析師證……”
“你丫直接說考所有的證不就完了嗎?”我製止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