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有人視我如自己(2 / 2)

“陪我回趟家好不好?”邊靜對我說。我把她拉起來,到附近的地鐵站。

地鐵上的屏幕上每當有帥哥出現的時候,我都立馬把手遮在邊靜的眼前,她總是把我的手甩開說:“沒有那麼誇張啦!”

到了邊靜的家裏,先跟叔叔問了個好,不知道上次拿鏟子拍他的事他還記得不記得。邊靜對我說:“我跟我爸說點事,你先隨便坐一會兒。”然後她去了她爸爸的房間,我在客廳溜達。她家的茶幾下有好多的藥盒,都是進口貨,說明書全是用英文寫的。費了好大勁兒也沒讀懂,誰讓咱英語隻過四級呢。

才一會兒的功夫,邊靜就從她爸的房間裏出來了。我拿著藥盒問:“這是什麼?還是進口貨,咱中國造不出來嗎?”

“這是減肥藥”然後轉一圈之後說“看,效果顯著吧。”

“邊叔叔,您管管她!這死丫頭隻知道臭美。”我義憤填膺地對邊叔叔說。

“嗯,紀南說得對,不能這樣慣著她,以後不讓她吃了。”然後我們三個都笑了,可是我無意間從邊叔叔的眼神中看到一絲哀傷。

回到寢室的時候快要熄燈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床頭的那張照片給揭了。我知道邊靜是開玩笑說的,但是我把它當真了,真怕邊靜再流鼻血。自從上次幫王羲文抽血,我看見紅色就犯暈。

桌子上擺著很多的東西,全是吃的,地上還擺著酒。

“這是誰買的,今兒是什麼日子啊?”邊靜問。

餘婷君指著綴綴說:“這丫被轉為正式員工了,工資漲到這個數。”然後伸出了拇指和食指。

我跑過去蹲在綴綴的麵前捧起她的臉說:“你丫該不會是被潛規則了吧?”她一腳把我蹬在了地上說:“你以為什麼都跟娛樂圈似的,到處都是潛規則。我是靠自己的不斷嶄露來贏得上級的認同。”

邊靜疑惑地問:“嶄露?都露哪了?”綴綴看邊靜把她的話淨往那方麵理解,一個回旋踢把邊靜放倒在床上說:“我讓你嶄露徹底。”

對於綴綴我再了解不過,雖然有時候跟個女流氓似的,但實質上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不可能為了五鬥米而折腰。我想她真的是在靠實力說話。

熄燈後我們開始山吞海喝,在我的看管下邊靜一滴酒都沒沾。人一喝多就容易胡思亂想,我真怕她喝多了再聯想起什麼,那可是要付出血的代價啊。

我拿著酒杯喝得那叫個豪邁,天旋地轉。我一手扶著床沿爬向廁所,吐得不亦樂乎。綴綴喝完酒把自己橫在床上便睡著了,可我總是睡不著,肚子裏排山倒海的。

半夜的時候我爬起來繼續吐,在廁所的窗戶邊上看見邊靜站在那發呆。整個人跟座雕像似的。

“又在這想入非非呢?”我拍著她的頭說。

“紀南,你說這世界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我真的替你們感到擔心,請你答應我,以後無論怎樣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邊靜說得很認真。眼睛都不帶眨的。

“又有什麼事值得你這樣感慨的?我們不都說好了嗎,無論未來怎樣,無論現實怎樣,我們都會手挽手一起走下去。”我不知道邊靜為什麼會突然跟我說這種話。

“今天我下班回來的時候在街上看見我們班的珍珍了,她從一輛大奔上出來。整個人打扮得分外妖嬈。我不說你也該明白了吧。”

珍珍是我們班的同學,來自農村。我們班的同學都親切的喊她珍珍,就算和她關係不好的同學也親切的喊珍珍。因為她的全名實在喊不出口,她全名叫史珍香。剛開學的時候她還是個淳樸的鄉下小丫頭,綁著很粗的辮子,從來不穿牛仔褲和裙子,更別提黑絲了。我還記得有一次和她去坐地鐵,那是她第一次坐地鐵,一路上歡呼雀躍的,就跟劉姥姥看見大觀園似的。到了地鐵站我去排隊買票,沒顧得上她。地鐵站裏那些經常坐地鐵的人喜歡把羊城通放在包包裏,過檢票口的時候把包放在檢票機上,滴的一聲後就走進去。等我買完票後,我看見珍珍也把包放在檢票機上。當時我心裏想誰說農村來的沒見過世麵,才幾天啊人家就弄了張羊城通。可是過了好長時間那機器也不響。後麵的旅客開始催她,我看到她緊張得汗都流出來了。我跑過去把她拉出來,問,你幹嘛呢?她說,你看別人都把包包放在上麵響一聲後就過去了。我說,人家包包裏有羊城通,咱沒有隻能買票,給。說完我把地鐵票給她。我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釋,生怕傷了她的自尊心。

珍珍的成績很好,選這所學校是因為可以少上兩年,這樣就可以快點工作,好支援家裏。我不知道當初單純的珍珍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現實總是很輕易的改變一個人,而我們卻不能輕易的去改變現實。

邊靜的話給我的觸動很大,我不知道如果我是珍珍我會不會那樣做。

再過幾天就要進行報關員證的考試了,所以我天天往圖書館跑。就連上班的時候還要放一本《報關專業技能》在包包裏,綴綴幫我報了培訓班。除了工作,周末的時候還要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