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個多雨的季節,此時的萬物剛從嚴冬裏蘇醒過來,不管是人還是物,都在接受春雨的滋養。此時的萍城就是這麼一副景象,到處都是雨水的痕跡,屋簷邊,門廊裏,台階上,還有柯勉之昨天要換洗的衣服上。
柯勉之不喜歡春天,雨下個不停,沒完沒了的,到處都是濕的,讓他渾身不自在。現在快正午了,柯他還躺在床上擺了一個大字,盯著天花板看個不停。側身看到了桶裏的濕衣服,昨天又接了一單生意,委托人是一暴發戶,說想委托他見好朋友一麵,結果那委托人一見到想見的人便破口大罵,髒字不帶重複的,柯勉之這才知道那所謂的好朋友就是委托人的老對手,仇人。眼見著外麵的天色越來越暗,外麵的一聲驚雷終於讓委托人止住了口,看到委托人意猶未盡的嘴臉,柯勉之胃裏一陣翻騰,有點惱怒自己接了這麼一單子生意,拿了尾款柯勉之趕緊逃離了那裝修奢華的別墅。回去的路上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淋上一身也足夠讓那些不愛運動身體弱的人得場感冒。柯勉之沒帶傘,一路淋回去的,回去的路上有很多擋雨避風的地方,柯勉之沒有躲雨,任由雨在自己身上安家,他邊走邊想,入這行有點日子了,韓老頭一直在提醒自己,人心難測,錢是賺不完的,自己的手段跟其他人不一樣,得有選擇的去接生意,別著了人家的道,被人利用做了違背道德的事而不知,今天這單生意就是一典型的例子,對手都已經死了,還要叫上來罵一頓。如今睡飽了躺在床上柯勉之在想,在外人看來,他所做的是所謂的通靈,溝通陰陽兩界,召喚鬼魂與委托人見麵,幫助委托人達成心願。可在自己看來,自己就是一名特殊的心理醫生,通過特殊方法去治愈人們的心靈,解開他們的心結。可偏偏就有些變著法利用他的人,花錢滿足自己那變態到極點的心,雖然錢沒少他的,可心裏著實的不爽。
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起了床,似乎把僅存的能量都耗盡了,拖著軟塌塌的步子去洗漱,此時,電話響了。柯勉之頂著亂糟糟的頭發,嘴角還掛著一大塊的牙膏沫跑進臥室接電話。
“嗯。是。好的。我會來參加。”柯勉之掛了電話,又站著發呆了。許久,當牙膏沫都掉到了拖鞋麵上,柯勉之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洗漱完畢,柯勉之就出門了,出門之前還不忘了放床頭櫃上的蓮花珠。自從韓大師將這串蓮花珠送給他之後,柯勉之每天都戴手上,睡覺前就取下放床邊。現在這串珠子黑的越發深邃了,仿佛能把人的心神都吸進去。在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餐後,柯勉之坐上了環城三號公交車,車的終點站是青溪孤兒院。
青溪孤兒院坐落在城東郊區,孤兒院規模不是很大,就兩棟房子,高高的院牆把兩棟房子包裹住,留了扇大鐵門供人出入。從外麵看,這個孤兒院有點像關犯人的地方。可進了院子,你會發現孤兒院的綠化做得不錯,種了許多的月季花,在院子後麵的空地上還種了一些時蔬,一條田園犬院前院後的跑,從外麵看上去有點陰森的院牆在裏麵的牆上卻繪有一些色彩豔麗的各種卡通人物,十分的可愛。而孤兒院的兩棟樓門口,也掛上了漂亮的彩球,惹的好幾個調皮的孩子跳著去抓。今天的孤兒院格外熱鬧,院子裏有七八個穿著統一紅色外衣的年輕男女,他們戴著一樣的藍色棒球帽,看樣子是誌願者之類的,他們在院子和兩棟樓之間穿梭不停的搬東西,搬的都是文具用品和衣物。
“哎呀,小夥子們姑娘們,歇一歇,來喝口水。”說話的是一老婦人,頭發已經花白,脖子上掛著一副眼鏡,從左邊的那棟樓裏走出來,在她身後跟著三個中年人。
“等搬完了再喝,我們不渴鄧院長。”其中一個年輕人答到,其他正在搬東西的男女衝鄧院長報以微笑,沒有說話。
“真的太感謝你們這些好心人了,又是捐錢又是出力的。”這話鄧院長不僅是衝誌願者說的,也是衝身旁的那三個中年人說的。
“哪裏哪裏,都是我們力所能及的,孩子們需要關愛需要幫助,特別是發生了十幾年前那樣的慘劇之後,讓我們更加清楚的認識到孩子需要被關愛。”其中以中年人接過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