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小心!”廚子眼瞅見紀塵身後之人摸出一把藍光閃閃的匕首,一急道。
匕首本就是偷襲的大殺器,靈巧至極,就算在修者中也有不少人青睞此種兵器。而且,那刃口泛著瑩藍之光,明眼人都可以看出這是一柄淬毒的凶器。
在修者間,所接觸的各種毒物奇花異草比凡俗之人不知多了多少,一些凶名昭著,甚至沒有名頭的罕見毒藥,都是沒有解藥的,一旦粘上,就隻有用自己體質抗,生死由天了。
話說回來,紅蓮門肯定是沒有解毒之藥的,一旦紀塵被那持匕首的魔門弟子所傷,後果不堪設想。陸風眼睛睜大,死死望著紀塵後背,可惜他實力低微,連件趁手的兵器都沒,此刻後悔不能站在紀塵身後為他分憂,隻得在右手小心凝聚一顆火球法術。
不過,此火法明顯比紀塵的差遠了,隻有手指大小,光芒僅比螢火更盛一分,拿來對敵確實有些勉強了。
紀塵眼睛不眨地望著對麵的持刀男子,記得這個人似乎被叫做老徐,至少是個實打實的築基中期,比剛剛一擊出其不意的斬殺的那個魔門弟子強太多了。
老徐肌肉虯結的粗壯臂膀緊緊攥著自己的大刀,刀身傳來的火熱之感讓他心底大定,戰意似乎又回到以往割草般屠戮地級修者的時候了。這把火牙刀,經過八重火法淬煉,更是有著煉器大師的銘文加持,無限接近一件下品靈器,讓他自信爆棚,即使麵對這個一劍斬殺他同門師弟的怪異小鬼,也不再猶豫。
畢竟,對方隻是個煉氣後期啊。
“殺!”一聲震破耳膜的吼聲從老徐口中暴喝而出,與此同時,一個淡淡的“斬”字也清晰的傳入在場之人耳中。
兩者居然不分先後,同時出手。
一把白戚戚的大刀橫掠過紀塵頭顱位置,帶起三團黯淡的火苗,令空氣都在劇烈的摩擦中閃動過一道橢圓的紅色炙炎。“嚐嚐你徐爺的火法大刀!”
紀塵的劍從下向上,斜斜掠起,在速度上比大刀卻是慢了一分,那刀,來得太凶猛了。不愧是曾經屠宰無數低級修者的魔門弟子,大刀使得無可挑剔,雖然沒有修煉出刀意,但那顆殺戮的的刀心卻是還在紀塵這剛剛茁壯起步的劍心之上,甚至比秋鴻的山嶽劍心更給他壓力。
這種生死間的偏差,被紀塵險之又險的運起轉鬼移身法提前一瞬躲開半步,與此同時他的劍也擦過刀鋒挑上了老徐臉頰,帶起一道血痕。
可惜,老徐到底經驗豐富,及時仰首避開了這原本可以將他半個臉頰削開的一劍。
“老徐小心,這小子的劍已經達到劍意一層的地步,先前就是他人劍一體斬殺了點子。”另一個魔門男子出聲道,但他的匕首卻是更為陰險的提前出手了,等紀塵聽到此話時,估計半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了。
“嗖”,淒冷的風聲尖細不可聞,一道藍光以一個刁鑽得難以估摸的角度從背後男子手中劃出一個曲線,鑽入紀塵後腰。
“啊!”陸風一聲慘叫,仿佛受到襲擊的是他本人一樣,他看得那麼專注,雖然發現了對方的出手,卻是來不及提醒紀塵,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藍光沒入紀塵身體。
似乎塵埃就要落定,陸風本能的一個激靈就像再次拔腿跑路,但他卻沒有如此做。此刻紀塵的側臉似乎一個模糊,讓他看不清神色。也許,還沒有那麼糟?
不論如何,“傷了我小師弟,我跟你拚了!”一道小小的手指大小的赤紅火團飄向那個出手偷襲的魔門男子,陸風雙目通紅的做完此事,居然自己也有點出乎意料。
“呃,那個,要是砸不死你的話你可不要計較啊,我也是心係同門啊。”
廚子頗為無語,對那道風中飄搖,也不知能否到達敵人身邊的火團不抱希望,目光掃過戰場,赫然發現讓他大喜過望的事情,原本該被那人捅入身軀的紀塵身影,居然在隨後的半個呼吸之內化為一團黑色殘影。
“這是什麼身法?”在同伴偷襲得手後,老徐已然落井下石地瞬息間補了三四刀,刀刀照著紀塵胸腹要害,本以為對方中毒才沒有避開,沒想到居然是幻影?
紀塵的轉鬼移身法卻是在此時大放光芒,讓所有人都驚豔了一把。他在剛剛的半個呼吸功夫內,不僅成功的預先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扭動腰身躲過那本來必中的陰險匕首,還原地施展精細入微的步法,配合胸腹或塌陷或間不容發的傾斜,一舉避開了招呼要害的幾刀,隨後抽身閃到老徐背後,這才令那個殘影消失,被人看出幻影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