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巷子口,冼離君重新來到了剛剛那條街道上。
太陽已經很大了,汗水也漸漸有些****了後背,冼離君隻是低著頭走著。
“姐?”有些嘶啞的聲音在前方響起。
抬起頭來,是冼成君。
看著眼前這個個頭適中的大男孩,冼離君什麼也沒說。
走近兩步,冼成君來到冼離君的跟前。
“姐,真的是你啊?快進屋裏坐吧,外麵這麼熱。”冼成君仿佛也是才到家,因為肩上的書包還在背上。
現在是暑假期間,冼離君不明白,為什麼他卻背著書包,一付剛從外麵回來的樣子。
“不用了。”拒絕了冼成君熱情的邀請,冼離君看了一眼那間曾經居住過的房子,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巷口走去。
看著冼離君遠離的背影,大太陽底下冼成君不知道在想什麼,隻是久久凝望著,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見。
夜,拉開了帷幕。
走在河畔,風從湖麵吹來,夾帶著湖水的清涼,吹在手臂上減去了夏日的燥熱,因為這河水邊停駐了許多的附近居民來乘涼。
在酒店休息了一下午,從晚飯過後,冼離君便在這河邊徘徊到了現在。
看著納涼的人從一個到二個、再從二個到許多個,現在又眼看著那一群人一個一個陸續的離去……
夜深了,納涼的人們也開始回去睡覺了。
而冼離君依舊是在那緩緩的徘徊著,像是在散著步。
突然,冼離君頓住了一直沒有停下的腳步,抬頭看看天,滿天的繁星點點,寂寥清冷的月光,這些都說明著,夜,真的深了。像是決定了什麼,從包裏掏出白天戴的遮陽帽,折過身冼離君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那條河畔。
老舊的街道,昏黃的路燈。
“遙區診所。”外,冼離君頓步站著,抬頭看著那昏暗的診所招牌,這真的是一家小診所,一家很小很小,小到大概隻夠給病人開感冒藥的小衛生所。
而此時卻有一位傷勢嚴重到昏迷的人,正躺在這家小診所的某張病床上。
猶疑了一分鍾,冼離君終於還是走進了那家診所。
“你好,請問冼來澤住哪間病房?”站在櫃台前,冼離君客氣的詢問著一位正雙手環胸,頭埋在胸前打著盹兒的小護士。
“這裏總共就兩間病房,你自己去找吧。”對於突然打斷自己好眠的人,小護士似乎有些不太樂意,因而回答的語氣裏也夾雜著埋怨。
“呃,好的。謝謝你。”微微一點頭,盡管小護士不曾抬頭看著自己,冼離君仍舊是給了一個客氣的微笑。
向診所裏麵走去,不長的走廊裏有些陰暗嘲濕,腳步聲也很清響的回蕩著,顯得格外的突兀。
順手擰開第一間病房的門把,冼離君稍稍探頭看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位身材臃腫的婦人,床沿邊正匍匐著一個淺眠的男人,想是一對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