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疑,現在我的心中唯一渴望的便是自由,原來,失去了自由的人才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他們僅次於死人,盡管他們還有生命,但是那樣的生命已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2013年的五月底,我出獄的那天天空中飄著小雨,我抬起頭來望著那隻有一牆之隔的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心裏所有的思緒都被這無雲天空下的晴雨所牽動著,我出獄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她,我知道她還活著,我要娶她,我要實現當年的那個承諾。
世事難料,誰也未曾想過我會這麼快就出獄,而我能夠如此之快的獲得自由,一定都是因為許晴雨在背後作怪。
我發誓,她如果敢作踐自己,我絕對不會原諒我自己。
我找到了我的所有好朋友,幫忙查找許晴雨的下落。東哥在市中心還有許多朋友,隻要許晴雨未曾離開,那麼我們就有把握找到她。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出獄的消息,如果她早已知道,那麼她應該早些現身,除非她是故意的躲著我,不想見我。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想念她,無數個夜裏不斷地夢見她。那份想念已經近似癡狂,我想要於她融為一體,再也不要分開。
起初,我的父母是不同意的,但是當他們知道那錢是怎麼來的時候,不由的捫心自問,痛苦萬分,我甚至可以想到當日許晴雨帶著小念去我家苦苦相求的時候,我的父母是如何用言語來傷害她,就像是當時我站在許晴雨家門口一樣,孤獨痛苦無助。
我們一路走來,雖然一路荊棘未曾平坦,好在這一切都即將過去,現在我隻想找到她,和她在一起,無論她是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
一個月以後,老陸托關係查到了許晴雨的蹤跡,好像是在一家迪廳裏麵當做台小姐。她上麵有蛇頭大哥,如果需要約炮的話,要提前打好招呼。
我們不能打草驚蛇,我化妝成了嫖客,交了定金,被迪廳裏的小弟帶到了距離迪廳不遠的一座公寓裏麵。
聽那個人說,這個公寓是專門做人肉交易的,嫖客們想玩什麼樣子的這個公寓裏麵都有。而許晴雨則是專門選擇另類口味,是變態們比較喜歡經常關顧的一位小姐。
我聽不進去,隻能悶著頭上了樓梯。
那天下著淅瀝的小雨,我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打著傘站在許晴雨的家門前。我掏出小費給了那個帶路的小弟,讓他先行離開,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擾到我們。
我的心裏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許晴雨將小念安放在了什麼地方,她難道不知道她做這種事情對孩子的成長會有很大的影響嗎?不,許晴雨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定是隱藏極深,恐怕就連許母也未曾得知。
站在門口,我的心裏一片茫然,我曾經在獄中幻想過無數次出獄之後重新見到許晴雨的場景,或是感動的淚流滿麵,或是激動的忘情親吻,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打招呼。她是一個要麵子的女人,如果這樣冒然的出現,肯定會傷透她的心。可是我真的不能失去她,我們兩個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不能僅僅是用“艱難”二字來形容。
我按了按門鈴,帶著極為複雜的心情低著頭,我不希望她看到是我而不給我開門。
忽然,“砰”地一聲門開了,我抬起頭來,隻見從屋內走出了一個一臉濃妝,披頭散發的女人。
我們兩個愣在那裏,大約過了五秒鍾的時間,許晴雨轉身想要將門關死,我眼疾手快的抓住門把手,她的力量很小,同我僵持不住,無奈之下隻好鬆了手。
我拉開門,對著許晴雨厲聲厲色的喊道。“我是方想啊!”
她呆站在我的麵前,沒有回頭,消瘦的身軀上已經完全看不到以前的那種高傲氣質。我大膽的走進屋內,反手將門關死。
屋子裏很亂,地板上麵散落著一些成人用品和情趣內衣,沙發前麵的黑色茶幾上擺放著兩個啤酒瓶,酒瓶裏麵盛了半瓶水,另外還插著兩根水管。
我分不清屋內究竟是香水味還是煤氣味,總之讓人有一種反胃的感覺。許晴雨能夠在這種地方待下去,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她的態度極其冷漠,始終都沒有回頭看我,我悄悄的走到她的身旁,想要將她攬在懷中。
“不要!”許晴雨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掙脫我,然後躲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