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王窩心,也不在計較。
兩人正是纏綿,大門就直接被踹開,楊慕辰和孟竹暘帶著眾多士兵衝了進來,柳寄悠的衣衫幾乎褪盡,定南王反手將被子給柳寄悠搭上,冷臉瞧著那一群衝進來的人。
眼前雪白的肌膚一晃而逝,孟竹暘幾乎想要衝進去將定南王剁了喂狗,暗自感歎幸好是自己來了,不然這個柳寄悠不還得真讓定南王給吃了,孟竹暘定定的看著柳寄悠,見她明顯鬆了一口氣,心裏的火氣才稍稍的下去了一些,她也知道害怕?
柳寄悠素手緊握著被子,晶亮的眸子看著幾個人對峙,側眼看見冷顏站在那勸人的身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定南王,本官懷疑你與一起買凶殺人的案件有關,請王爺隨本官到府衙一趟。”
楊慕辰說話冷硬,帶著這麼多人那就是絲毫沒有換轉的餘地了,定南王冷笑,道:“沒有皇上的聖旨,本王豈是你說請就請的走的?”
大明的等級製度及其森嚴,楊慕辰是官,定南王是王爺,一個弄不好就是以下犯上,楊慕辰會被處死。孟竹暘收起了黏在柳寄悠身上的目光,從懷中取出金色的令牌,舉到了定南王的眼前。
“不知道,本王請不請的動?”
那金色令牌上雕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垍字,背麵是九龍環繞的梁王二字,那是皇上三年前禦筆欽賜,命宮裏的人連夜打造的,形同金牌令箭,見者如見皇上。
兩個人對視,誰都不甘示弱,空氣靜的隻剩下眾人的呼吸聲,孟竹暘那等王者的風範,壓製定南王的戾氣,最後,定南王退了一步。
“定南王朱瞻佑參見梁王殿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同是王爺,定南王是旁支,而朱瞻垍卻是藩王,恪守一方,威震八麵的梁王。他是這大明天下僅次於皇上的人,他自然是比不起,定南王心中飲恨,麵子上還是為做反抗,皇上,隻怕是已經開始動手了,他反不反抗,結果都是一樣。
“楊大人,還不帶人走?”
孟竹暘下令,楊慕辰揮揮手,士兵就湧了上來。定南王不置一詞,揮手推開那些人,孑然的站在孟竹暘的麵前,輕聲道:“梁王殿下果然還是一如當年。”
那聲音很輕,隻有兩個人能聽見,孟竹暘的臉色卻頓時變的刷白,眼睛有些膽怯的望了柳寄悠一眼,看見她也正看著他,不由的心虛,別開眼睛。
定南王出門,士兵緊跟其後,原本熱鬧的房間,瞬間變的空曠,孟竹暘站在門口,進退維艱,冷顏看見眾人散去,也隱去了身影,門,被孟竹暘關上,他坐在離柳寄悠最遠的地方,看不出心思。
定南王今日會夜宿暖香閣是柳寄悠派人通知的,派人連夜趕過來是他的主意,他怕定南王對柳寄悠用強,可是剛才進門又看不出來柳寄悠有什麼不願意的地方,雖然明知道或許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他的心理,仍舊覺得憋屈。
柳寄悠穿上衣服起身,單薄的衣衫仍舊掩不住她身上****過後的痕跡,那脖頸上的點點斑駁,那異常紅暈的雙唇都證實了,他方才看見的絕對不是幻覺,她真的……
孟竹暘歎了一口氣。
柳寄悠給他到了一杯茶,送到他的麵前,孟竹暘不肯抬頭,柳寄悠就坐到了他的對麵,強迫他看著自己,她這才發現,他的眸子,有些紅。
“如果我沒來,你是不是就不會反抗,別以為我不知道,冷顏就在門外,就算你反抗不了,你隻要出聲,冷顏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柳寄悠,你……“
孟竹暘話未說完,就頓住了,後麵話說出來,就太難聽了。可是她現在在做的不就是作踐自己嗎?明明有幾千幾萬方法可以捉到定南王,她偏偏就非要選這種。
柳寄悠將茶杯放在桌子上,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屋內的綺麗的氣味慢慢散去,最後,隻剩下淡淡的熏香的味道。
”滅門之仇,大於天。“
柳寄悠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幾乎讓孟竹暘坐不穩,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呼吸都顯得倉促許多,她的心裏,隻有那十幾年的滅門之仇,根本沒有任何他們可以插手的餘地。
楊慕辰說的沒錯,她不是那個風雅的柳大人,沒有容人的度量,她是錙銖必較的。別人欠她的,一筆一筆她都要親手討回來。
漢王害得她家破人亡,所以她要親手將他送到刑台之上,那他呢?
心中一股子寒氣從腳跟直衝腦門,讓孟竹暘想躲都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