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不急不慢的走進門,走到櫃台前,目光平平的掃視了一周,而後才將目光放在了苗翠花身上。
苗翠花一挑眉:“這位太太,想吃些什麼?”如果她猜得沒錯,這婦人估計是什麼都不想吃。
果然,婦人微微蹙眉,搖頭道:“非是來用飯,隻是有事想來尋苗姑娘。”
“有話請講。”苗翠花臉上平淡的很,可心裏已經糾結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最近似乎沒招惹過什麼人啊,怎麼突然就找來一個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善茬的婦人。
婦人也不忙對苗翠花說話,而是對白蘞略欠了欠身,含笑問道:“可是白蘞白公子?”
“不敢當,太太直呼我姓名即可。”白蘞心中疑惑,略有些戒備的看著這個婦人。
“聽聞白公子即將迎娶苗姑娘,家主人特地遣我來道賀。”
迎迎迎娶?苗翠花瞪圓了眼睛,這哪跟哪啊。
但不等她開口反駁,婦人又繼續說:“又聽聞苗姑娘不日將離京,除了來道賀外,亦是來向苗姑娘辭行,且並送上盤纏。”
她的手上是幾張小小的銀票。
銀票雖小,可麵額卻不小,赫然都是一百兩一張的。
苗翠花的眼珠子已經快要瞪出來了,這是哪路大神跟她開玩笑呢。
將銀票輕輕擱在了櫃台上,婦人又是對白蘞恭恭敬敬的福了一禮,微垂著頭道:“家主人特地交代,要我向白公子致謝,謝白公子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苗翠花更加撓頭,白蘞手底下經過的病人不少,可沒有哪家會出手這麼闊綽,而且下人還這麼莊重沉穩的啊。
白蘞臉上的笑容一斂,隨即忽然就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來,看都沒看那疊銀票,搖著頭道:“隻怕你家主人認錯人了,在下醫術不精,從未救過瀕死之人。”
可婦人隻是微微一笑,說道:“白公子何出此言,救了便是救了,家主人特命我來向兩位道賀及告別,還請兩位不要客氣。”
苗翠花一頭霧水,忍不住拽了拽白蘞的衣袖,低聲問他:“你救了誰?”莫名其妙的道賀就算了,反正她跟白蘞的關係基本上在這條街上已經算是公開了。
可送別是鬧哪樣?她新店剛開業,為毛要收攤子跑出京城啊。
白蘞薄唇微抿,修長的手指輕輕劃了下自己的胸口。
那裏是他傷口的位置。
於是,苗翠花心裏豁然開朗,這婦人是為羊咩咩來的。而且,不是羊咩咩的人——那小子派人來給她添亂還有可能,道喜是絕對不會的,更別說什麼送別她了。
十有八九,會是宮中那一位,聽聞兒子在外頭遇襲後命人打聽了消息。然後,發現兒子沒事兒就愛往某個死丫頭店裏跑,受傷時還跟某個死丫頭在一起。所以,在知道這個死丫頭已經有主了之後,趕緊把這事兒給定死,又很是大發慈悲的趕緊給這個死丫頭一筆銀子,讓她離兒子遠遠的。
多麼像那些三流豪門狗血劇情啊,有錢的婆婆拿著票子抽打清純無辜善良堅強的女主的臉,而女主們就算是被打腫了臉,也要堅持自己的真愛不變,視支票如衛生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