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我吞下一口麵,想著現在打的話,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我還是想個萬全的理由,既能跟他說明白又能不傷他的時候再說吧。
我撇過眼,看一眼窗外的夜色朦朧,然後又看看牆上的鍾,頓感難受。我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才再見到杜城了,這或許,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晚了。
最後一晚……
我轉過來望著坐在對麵的杜城。
如果,我沒有接受陸銘的求婚的話,或許,我還能留下點什麼。可現實亦是如此,或許,我跟他隻能是情深緣淺。
吃完了點心,杜城幫我理了理鄒芹睡過的客房,調高了床,說:“床高點睡得舒服,窗戶打開的話還能吹到溫和夜風呢。”
“是嗎?奇怪了,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細心呢?像個女人似的。”
“這都是照顧杜南訓練出來的唄。”他過手一拍我的腦袋,“你才像個男人呢!”
“我像男人?”我總覺得這家夥盯著他該看的地方看,於是我也下意識地垂下頭來一眼自己的胸部,“哪裏像男人了?!”我欲伸手去揍他,可手不夠長,一拐腳,扯著了他的衣服,雙雙倒在床上。
我的頭正好撞上了他的肩頭,“咚”的一聲,我的神經末梢還沒收到疼的訊號,杜城的大手就已經伸過來了,他邊撫摸著我的額頭,邊吹氣。
“疼了吧,叫你淘氣。”杜城沒好氣地白我一眼。
“一點也不疼。”我移開他的手,想坐起來時,他扯住了我的腰際的衣服,一個掄身,我便趴在了他的身上。
心貼著心的,離得很近……
他那麼柔情似水地張望著我……
我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我知道,這是一個錯誤,一個嚴重的讓人原諒不了的錯誤。
可我無力去抗拒,我抵擋不了。他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誘惑。
當杜城的眼,杜城的臉漸漸逼近時,我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一個莫名的曖昧情愫肆意湧上心頭,讓我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我任由杜城翻轉棲身上來……
周遭都靜止了般,就連風拂過都是沒有聲音的。我的世界裏就隻剩下他的心跳聲,他的喘息聲。
然而,他卻忽然停下了動作,濕軟的吻落在我的耳際。
“念,我去美國這些年,你有想我嗎?”他低聲問。
“有,想了。”我仍然閉著眼睛。
“那你告訴我有多想呢?”杜城輕撫我的發絲,眉間,唇畔……
我睜開眼睛,側過身子,讓杜城躺在我的身旁,然後看著他,仔細認真地看他,探過臉去輕吻他的眉梢,告訴他:“很想很想。”
他就笑了,微微的弧度很迷人,“那,你走了以後,偶爾還會再想我嗎?”
“不知道。”我違心地回答,“或許,不會再想了,我會忘了你。”
“好,那就徹底忘了我吧,如果你過得幸福的話。”他的手指點了點我的臉頰,“可是,要是他對你不好,他讓你傷心了,他讓你難過了。那,無論天涯海角,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你要回來,懂嗎?”
我擰緊了眉頭,瞟一眼他,“放心,他不會傷害我的,他比你們想象中的要好許多……”
聽我這麼一說,杜城的臉立即像被霜打過了般,勾勾我的鼻子,然後起身站在床邊上,道:“那就好。”他回轉過聲,往門口走去,然後站定在門口,關了燈。這時桌子上的台燈亮了起來,是溫馨的暖黃色。
“早點睡覺吧,天亮了我就送你去機場。”他疲憊地揉了揉眼睛,“晚安。”
我揚起臉,“晚安。”
他便退出門去,輕輕帶上了門。
我把自己蒙在了被窩裏,不聲不響的。
剛才那一吻,算是道別的吻嗎?
晚安。
早晨七點的時候,鄒芹就闖進房間,掀開我的被子,搖醒我說:“小念,起來啦。”
其實從她進門那一刻我就醒了,隻是不想抬開眼,我困。見我沒什麼反應,鄒芹就拍我的手臂,大聲呼:“段念!”
我立馬飛竄起來,捂著耳朵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對著鄒芹吼:“吵死啦!”
“你這死孩子,去刷牙洗臉,下樓吃早飯!我有事跟你談!”鄒芹拍我的屁股。
我憤憤道:“什麼事啊?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就談你和姓陸的婚事!成了吧?”她隨即轉身出門口下樓。
“婚事婚事……我都定了還談什麼談。”我絮絮叨叨著穿好衣服出門口,跟杜城撞了個正著,他低下頭來對我說:“去吧,你昨晚用過的毛巾牙刷都在那,牙膏是你喜歡的草莓味。我現在打電話訂機票,就訂十點半的好了。”說完他進了自己房間。
我洗刷完畢後下了樓,鄒芹已經準備了豐盛的一桌子早餐,當然少不了我的芝麻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