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上傳來黏濕濕的觸感,劉承東忍著惡心抓起來這個圓球狀的物體...
不對...我右手的槍呢?
劉承東看向右手...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珠,渙然無光的瞳孔和劉承東的視線對上...
為什麼...為什麼你死了還要看著我...你已經死了啊...
劉承東右手用力。慘白的眼珠滲出水來...脆弱的眼珠已經到了崩壞的邊緣。
疼,好疼啊!
劉承東左手敷著自己的眼眶,額頭上青筋暴跳,麵色在黑暗裏越發猙獰。
嗒,嗒,嗒...
身前傳來僵硬的腳步聲,劉承東睜開右眼,費力的向前看去...
黑暗,除了黑暗,右眼的視野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忍著左眼傳來的痛感,劉承東把左眼上的手挪開,極力的在左眼上下眼皮之間擠出一道縫隙。一個慘白的身形靠近著自己...
一陣詭異的翻轉感突兀的襲來,惡心,頭暈的感覺伴隨著這個感覺持續了三四秒...
眼前的黑暗似乎被驅散了很多,劉承東的視野清晰的如同白晝時一般,甚至比白晝時的視野更清晰。
一個坐在地上,右手緊握著,身著濕漉漉的西裝,盡管西裝濕透了,但仍能看出它的昂貴。畢竟劉承東自己就喜歡這套西裝...
那個坐在地上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不,不對...是我在靠近他?
劉承東閉上左眼...掙紮著站起來,跑,劉承東隻有這一個想法...
深藏在記憶中的枷鎖遇到了契合的鑰匙。回憶的激流遏製了劉承東的腳步..
‘不要,局長...不要殺我’
‘你看見了太多不該看見的事情。’
‘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的眼睛,嘴巴,耳朵看起來能賣個好價錢,劉局您看...’
‘老規矩,這個人交給你們了’
‘嘿嘿,好的’
‘不要,劉局,放過我,我給你做牛做馬都願意’
‘這張臉也割下來沒問題吧’
‘劉局的要求,那當然是沒問題了’
昏暗的密室裏,一臉諂媚的薑餘對著劉承東低聲下氣的奉承著。劉承東高高在上的坐在太師椅上,冷漠的看著薑餘身後那一臉哀求的小李。如同一個任意斬殺生命的君王,帶著對卑賤生命的漠視...
“為什麼,你固執的要殺我。”外界那沙啞,低沉,幽暗的毫無生機的聲音終止了回憶的潮流。小李伸出一雙慘白的手,看起來沒有絲毫血色。
冰冷的感覺從脖子傳導到了大腦,隻剩下被皮包裹住的白骨將劉承東輕易的提了起來。
擠壓在頭部的血液漲的劉承東滿麵通紅。浮在空中的雙腳無力的掙紮著。
穿梭在黑暗裏的子彈毫不留情的擊中了劉承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