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芷濃與太子初遇之時,並不知他的身份。
韓芷濃本是為了躲開那年的選秀,在家中安安分分的呆了數十日,父親以為芷濃死了心,鬆了防備。
韓芷濃卻趁著大選之日,在父親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逃了出來。
飛雪如飄絮,青鬆映湖涯。
城西官道,本是幹道,因多日飄雪,城中居民鮮少出行,至今寥少行人。
嘶鳴,一聲駿馬嘶鳴劃開這冰雪覆蓋的一片素抹,又如離弦之箭。從官道盡頭疾馳奔來一批高頭駿馬,通體毛色油光,黑駿無比,行至在這雪地之中,四蹄疾奔飛雪四踐。
在觀馬上,騎乘一少年郎,遠遠看去身穿白色棉裘,身披紅帛錦緞披風,匆匆行來,離近方觀的此人劍眉星目猶如朗星,薄唇高鼻,好一個俊俏二郎,扇麵身材,孔武蒼勁,身騎寶駒如天神臨世器宇不凡。少年郎翻身下馬,解了披風給隨侍的青衣小廝,便走進了碾玉閣。
碾玉閣是京都的百年名樓了,不但是平頭老百姓們流連忘返,大官小官兒也是進了碾玉閣的門就不願再跨出了。
一是碾玉閣的上等女兒紅是鼎鼎有名,另一則是裏頭的說書人名喚賈爽快的。
賈爽快可是個真爽快,順王府的家丁仗勢欺人打死了人,除了碾玉閣除了賈爽快,也沒第二個敢這麼罵的。
偏這個賈爽快罵的引經據典,罵的切切貼貼,順王府當日就把那家丁攆出了府,衙門順順當當的拿了人。
奇的是,賈爽快得罪了大半個京城的官兒,不但碾玉閣安安穩穩的開著,賈爽快也是一根毫毛都沒缺過。
更奇的是,被罵過的官兒們偏偏還上趕著來碾玉閣聽賈爽快的說書。
這日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雪,正應景也下起了鵝毛大雪。
不同於其他酒樓的蕭條,碾玉閣依舊還是人滿為患的,賈爽快拿起驚堂木往桌上一拍,“嘿!接上回說的前朝有條白狐狸精在後宮興風作浪,禍害了朝堂,偏偏本朝也有個妖孽!”
“嘩!”人群中炸開了鍋。
“公子。小的去通知順天府尹,這賈爽快實在不成體統!”一青衣小廝立在一白衣少年郎右側,急切切的低聲說。
“不妨事,笑笑鬧鬧罷了,你且退下。”少年郎開了折扇,隻見扇麵上提著“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兩句。
“賈爽快你倒是接著說啊,是什麼妖孽,可也為禍朝廷不成?”一書生問。
“嘿!這都是官老爺姨太太關心的事,與我們何幹!”一大漢附和到。
“就是就是!”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