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爽快答到:“這妖孽就是當朝太子身邊的小廝名喚青藤的,太子爺為了這個青藤可是到了誌學之年都不肯納側妃的,如今太子爺來年便要加冠,身邊除了青藤也是一個鶯鶯燕燕都沒有的!可不是被這個青藤迷住了嗎?”
當下眾人都覺著有理,又議論了一番。
“公子!”那青衣小廝氣的臉色燥紅,見少年郎不理睬他,又低低喚了一聲。
“不必理會,左不過是民間取樂的話柄子,嘔眾人一笑罷了。”少年郎也不惱,又聽了會兒子賈爽快的妙語,收了扇子起身要走。
這時迎麵走上來一個俊俏書生,唇紅齒白粉麵桃花的,卻是比女子更俏麗的模樣。
書生麵有難色,又似是在躲什麼人,左瞅瞅右瞅瞅的,卻直挺挺的撞上了添水的小二,小二手裏一個不穩,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到了少年郎的白衣上,濕了一片。
青衣小廝似要爭辯一番,看見少年郎的眼色又把滿腹的責罵吞了下去,隻囑咐了小二一句便讓他下去了。
“這位兄台,是小弟唐突了,小弟給您陪個不是,萬望兄台海涵。”這廂小二剛脫身,俊俏書生也想跟著腳底抹油,卻讓青衣小廝給攔了,於是不甘不願的給少年郎作了個揖,隻盼快些離開。
“哦?隻是我的衣裳濕了,這可怎麼好。”少年郎捏起潤濕的衣角,笑著。
“兄台將外衫褪下便是,小弟洗了再送回您府上。”俊俏書生似有難言之事,隻圖快些離開碾玉閣。
“不可不可,家母常常教導在下,禮不可廢,怎可衣冠不整,披頭跣足?”少年郎見書生急著抽身,偏不遂他願。
“這,或是小弟……”書生一語未了,突地急急的抓了少年郎的手,“救我!兄台救我!”
少年郎一抬眼,卻見一夥家丁闖進了碾玉閣,有十數人,統一著黑色衣衫,上繡一個“韓”字。又見書生麵帶焦色,便順手一按一推,青衣小廝順勢擋在了書生麵前。
韓府的家丁粗粗尋了尋,卻不敢久留,恐賈爽快這張利嘴又生些事,為首的隻教手下細細看,自己卻守在碾玉閣門口不進來。
“哈!真真應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賈爽快一拍驚堂木,“這些潑皮穿上韓家的黃馬褂便當有了免死金牌一般,我怕他倒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台下一片哄笑。
“回去吧!滾回去吧!”
家丁們灰頭土臉的撤了,賈爽快他們還真開罪不起,按說他得罪的高門大戶可不少,卻不見有人找麻煩,這個官老爺的那個官老爺的還願意來捧賈爽快的場。
書生探了探頭,家丁都離開了,便告辭了少年郎抬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