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一)(1 / 1)

少年郎忙攔,“不急著走,這些人不拿了你,如何回去複命,必在門外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書生一驚,又覺得在理,一時沒了主意。

“況你還要給我洗衣裳呢,跟著我再坐會兒罷了。”

書生張嘴欲駁,到底也沒說什麼。

又坐了半個時辰,聽賈爽快說著京城的趣事,都笑了起來,又吃了茶。

青衣小廝附在少年郎耳邊說了些什麼,少年郎一把扯起書生,便要走。

“兄台……”

“無妨,他們都撤了。”

出了碾玉閣書生道了謝便要離去,少年郎自是不依。

碾玉閣門口正有叫賣毛筆的,書生推說要買支毛筆,一個閃影,卻不見了蹤影。

少年郎望著書生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好一個有趣兒的小丫頭!

青衣小廝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主子對這姑娘有個興致,便問道:“殿下,不若奴才去查查這位姑娘的底細?”

少年郎笑著搖頭。

這少年郎便是本朝的皇太子齊瑾瑜,身邊的青衣小廝便是方才賈爽快說的妖孽青藤。

韓芷濃選秀那日的肆意妄為讓其父韓太史大為惱怒。

但,事已成定局。

隻得以抱恙不宜覲見為由推脫了選秀,幸而隻是第一次挑選,並非是殿選,適而並未驚動聖上。

韓太史請了家法,親自在大堂守了一整天。

雖有其母韓氏攔著,到底挨了三板子。

養傷的這些日子,韓氏日日都來勸誡。

換藥喂藥總是韓氏親力親為,每每見到皮開肉綻的傷口,韓氏總不免低泣。

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幼弟韓鴻儒便日日來鬧她。

她們姐弟自小感情親厚,這也是韓氏的刻意。

韓太史有兩女一子,隻有次女韓芋濃是庶出。

韓芋濃的生母本是花魁娘子出身,入府又是倍受冷遇,芋濃尚在繈褓,她便跟著花房的匠人私奔了。

連累芋濃不得韓太史的喜愛。

韓氏也刻意不讓兒女親近她,她也知趣,鮮少出居住的梅園。

“姐姐,姐姐,你傷可好些了嗎?”韓鴻儒不滿七歲,胖嘟嘟的小臉煞是可人。

“鴻儒日日來瞧姐姐,姐姐的傷怎麼會不好呢?”

韓鴻儒聽了便開心的笑了起來,“母親說姐姐要靜養,前幾日總攔著不讓我見姐姐。姐姐,我可想你了!”

“鴻儒真乖,姐姐也想你。告訴姐姐,這幾日鴻儒在做什麼,可不許頑皮,惹父親母親不高興。”

鴻儒撅起小嘴,“還能做什麼,母親這也不許我做,那也不許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