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忙攔,“不急著走,這些人不拿了你,如何回去複命,必在門外等著你自投羅網呢!”
書生一驚,又覺得在理,一時沒了主意。
“況你還要給我洗衣裳呢,跟著我再坐會兒罷了。”
書生張嘴欲駁,到底也沒說什麼。
又坐了半個時辰,聽賈爽快說著京城的趣事,都笑了起來,又吃了茶。
青衣小廝附在少年郎耳邊說了些什麼,少年郎一把扯起書生,便要走。
“兄台……”
“無妨,他們都撤了。”
出了碾玉閣書生道了謝便要離去,少年郎自是不依。
碾玉閣門口正有叫賣毛筆的,書生推說要買支毛筆,一個閃影,卻不見了蹤影。
少年郎望著書生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好一個有趣兒的小丫頭!
青衣小廝是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主子對這姑娘有個興致,便問道:“殿下,不若奴才去查查這位姑娘的底細?”
少年郎笑著搖頭。
這少年郎便是本朝的皇太子齊瑾瑜,身邊的青衣小廝便是方才賈爽快說的妖孽青藤。
韓芷濃選秀那日的肆意妄為讓其父韓太史大為惱怒。
但,事已成定局。
隻得以抱恙不宜覲見為由推脫了選秀,幸而隻是第一次挑選,並非是殿選,適而並未驚動聖上。
韓太史請了家法,親自在大堂守了一整天。
雖有其母韓氏攔著,到底挨了三板子。
養傷的這些日子,韓氏日日都來勸誡。
換藥喂藥總是韓氏親力親為,每每見到皮開肉綻的傷口,韓氏總不免低泣。
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幼弟韓鴻儒便日日來鬧她。
她們姐弟自小感情親厚,這也是韓氏的刻意。
韓太史有兩女一子,隻有次女韓芋濃是庶出。
韓芋濃的生母本是花魁娘子出身,入府又是倍受冷遇,芋濃尚在繈褓,她便跟著花房的匠人私奔了。
連累芋濃不得韓太史的喜愛。
韓氏也刻意不讓兒女親近她,她也知趣,鮮少出居住的梅園。
“姐姐,姐姐,你傷可好些了嗎?”韓鴻儒不滿七歲,胖嘟嘟的小臉煞是可人。
“鴻儒日日來瞧姐姐,姐姐的傷怎麼會不好呢?”
韓鴻儒聽了便開心的笑了起來,“母親說姐姐要靜養,前幾日總攔著不讓我見姐姐。姐姐,我可想你了!”
“鴻儒真乖,姐姐也想你。告訴姐姐,這幾日鴻儒在做什麼,可不許頑皮,惹父親母親不高興。”
鴻儒撅起小嘴,“還能做什麼,母親這也不許我做,那也不許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