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麵爬起,刺眼的光線讓我眼睛無法睜開。
良久,我和平妃同樣都是撫摸著疼痛的腦袋,隨著天色的轉變,我們起初的那種鑽心刺骨的疼痛已然不在,就在我們對視之間,我們發現現在的仙木村已經是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這裏的晚上可以說是猶如地獄般可怕,可是一旦到了白天,這裏的環境也像其它村落一樣安詳太平。
偶爾有幾個過路的村民向我們這兩個席地而睡的不速之客看上兩眼,然後不做太久逗留,村民們有著自己的農活要做,因此他們一刻也不想耽擱。
腦袋不再如昨夜那般疼痛,我理清了腦中混亂的思緒,覺得昨晚就想是南柯一夢,一切像是真實,又像是虛幻。
對了,村長,仙木村的村長保存著那具挖掘到的屍體,所以我們必須要去登門拜訪一下。
既然現在又相安無事了,那麼我們又有精力去顧忌別的事情,而找到那具屍體,似乎正是我們首要的任務。
根據胡師的猜測,那具挖掘出土的屍體必然與‘見鬼日記’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而我此刻我不到三年的壽命,已經無緣無故的托付給了這本名不見經傳的書籍,所以追本溯源,沒有這本日記我的性命堪憂。
走訪了幾戶人家,我們終於是確定了村長家的確切位置,這裏的村民在夜晚閉門不出,可到了白天,沒有村規的約束,他們也是行動自如的。
這裏的白天找不到晚上的任何痕跡,村民忙忙碌碌,絲毫不受昨晚的影響,或許他們早已習以為常,災難之後,他們也該自給自足,他們既然選擇了留在了這片土地上,那麼他們必然要尋求生計。
遠離家鄉和另謀生計的那些人早已脫離了仙木村。
村長的家就在村頭地帶,我們走在這座逶迤的村子裏,似乎這座村子除了落戶的房屋就剩下獨有的木材,這些木材多數被擺放在各家各戶外麵,多而整齊,與這些並不出眾的房屋各自占著半壁江山,可見這仙木村得天獨厚的木材是有多麼的緊俏,這些木材將用於外銷,為村民們帶來利益。
沿途不斷打聽,我們終於是找到了現任仙木村村長的外宅,那是一座堪比老房子的建築,房屋多數的材料來自於木材,年久失修,似乎與這村裏還算景氣的瓦房有著年代的差距。
這麼一棟木製房屋很難想象能否配得上村長的身份,我能猜測,這位村長若不是念舊那就是節儉,不能以他的身份又豈會屈居於此。
既然確定了這棟特殊的房子是屬於村長的,那麼我們現在就要登門拜訪了。
我和平妃不請自來,身邊這個惹是生非的家夥已經在我的約束下安靜不少,隻是不再惹事了,但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依舊是有增無減,好像這個天生好動的家夥是受不得半點的引誘,哪怕是一丁點的火苗,在他手裏都可化為星火燎原。
我們剛走進村長的院子,就聽到了裏麵的談話。
村長這裏似乎還有著客人,但裏麵的對話已經證實了我的猜想。
“村長,隔壁家的老王在一年前拖家帶口的把家業搬到了城裏,還有村西的趙老六也獨自搬到了隔壁村,可為什麼一到了我這裏,就死活不讓我批了呢!”我們首先聽到的是一個怒氣凶凶的聲音,聽口氣,這個人似乎是挺不甘心的。
“反正我得離開這個村子,我受夠了,我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自從前幾年開始,我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而且每天還要躺在那口棺材裏,我又沒有死,為什麼就要受這份活罪。”
“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仙木村的情況你們也算了解的,這些年來仙木村的人口流失比較大,既然我們是土生土長的仙木村人,那就得留在這片土地上,守住了先祖的這份基業,你也別堅持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審批的,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這回答他的是一個年紀有些滄桑的聲音,聽他們的交談隻維持了一會,但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權威的聲音是屬於村長大人的。
在這裏,似乎也隻有他有著這種審核的權利,他們交談時間不長,不過我也大概聽出了一些門道,現在在這間房子裏有一個村民想脫離村子自立門戶,不過卻被村長給拒絕了,在這片土地上,若不是有著村長的審批,村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轉戶的,所以村民的這個無理要求得到的是無情的拒絕。
如今的仙木村不再如以往一般人丁興旺,村長的拒絕也是無奈之舉,自從十幾年前開始,這裏的人口開始流失,如今村長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所以當即踩下刹車,不讓任何一個人再遠在他鄉,他明白一個失去人氣的仙木村將變得形同虛設,那樣他不僅沒有勝任好這個村長的頭銜,而且還愧對先祖。
逐漸瓦解的仙木村是因為陰氣太盛的緣故,不知從何時起,在這裏的每個晚上變得不再安寧,陰邪入侵,村民們為了保全生命而被迫睡在棺材之中,因為隻有棲身在棺材裏麵他們才能勉強安全,棺材一直與死屍這種忌諱的東西牽扯在了一起,雖然也是不祥的東西之一,但人們卻忽略了它真正的用途,人們之所以選擇用棺材來入殮那些屍體,原本就是棺材還有著鎮壓陰邪的特有功效,所以針對性的使用在這裏功效也是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