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地麵上發生的暴行,月亮似乎也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於是她拉過來一片雲彩,藏在了裏麵。
一瞬間,湖麵上嶙峋的波光便不見了蹤影,整個大地也立刻昏暗了起來。
空寂的莫愁湖邊,不斷地傳出“劈劈啪啪”的擊打身體的聲音。
“笑啊!你這個反革命分子,倒是TMD繼續笑啊!”正處在變聲期的小紅衛兵,扯著嘶啞著嗓子,一邊用力地踩踏著趙婉清的身體,一邊大聲地叫罵著各種汙言穢語。
趙婉清當然早已經笑不出來了,這些人踢在她身上的每一腳,都會疼得她不由自主的發出淒慘的哀嚎聲,隨著這種持續不斷的毆打,她的臉已經腫得看不出人形了,牙齒也被打掉好幾顆,鼻梁也塌了下去,鮮血糊滿了她的臉,身體也逐漸的麻木了,後來連疼痛也感受不到了,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但是,那三個紅衛兵並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他們正在釋放著被壓抑已久的本能,享受著隨意肆虐他人的樂趣!
一個男紅衛兵跳了起來,狠狠的一腳跺在了趙婉清的胸口上,她的肋骨很清晰的傳出了“哢吧”的一聲。在那一瞬間,趙婉清的喉嚨就像是被人用繩子猛地一勒,發出了“哦”的一聲之後,便再沒有了聲息,身體也不再抽動,鮮血從嘴裏,鼻孔裏冒了出來。
另一個男紅衛兵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便停了下來。
但是那兩個紅衛兵卻還是渾然不覺,繼續對趙婉清的身體施加著暴力。
那個男紅衛兵連忙拉住了他們,皺著眉頭說道:“彬彬,大富,先別打了,這人都不動彈了!”
叫“彬彬”的女紅衛兵叉著腰,站在那裏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看她就是在裝死!”
叫“大富”的男紅衛兵向趙婉清的身上啐了一口吐沫,滿不在乎的說道:“就是,我這已經是收著勁了,咱們跟紅旗戰鬥隊打的時候,下手可比這狠多了,這才哪到哪啊!愛晶,你要是累了,就先到一邊休息,讓我來收拾她!”
叫“愛晶”的男紅衛兵卻沒有理他們兩個,蹲下身子,伸出了食指,遲疑了一下之後,將手指探到了趙婉清鼻子下麵。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呼吸!
愛晶“啊!”的一聲就尖叫了出來,他猶如躲避瘟神一般,身子猛地往後一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抬起頭看著另外兩個人,指著趙婉清,顫顫巍巍地說道:“沒……沒氣兒了,她……她死了!”
另外兩個紅衛兵聽到他說的話,眼睛頓時睜得老大,驚得連退了好幾步。
大富瞪著愛晶,不停地搖著頭,卻毫無底氣地說道:“不不……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不經打,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愛晶,你小子沒搞錯吧?”
“不信你自己過來看看,這都不喘氣兒了!就是你小子剛才一腳把她的肋骨踢折的,我聽的可清楚了!”愛晶漲紅著臉,咬著牙,沒好氣兒的說道。
彬彬整張臉已經是嚇的煞白,她跺著腳,氣急敗壞的說道:“死了人了!怎麼辦,怎麼辦啊?你們兩個倒是出個主意啊!”
“閉嘴!要不是你吵吵著找馮衛國的麻煩,咱們怎麼會又遇到這種麻煩事!”大富皺著眉頭,朝彬彬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