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吻(1 / 2)

山頂的風硬的像刀子,卷著樹上的雪碴子打著旋兒的撲到人身上。淩采薇被雪嗆了幾口一直打噴嚏。雖然身上穿著白狐披風仍然凍得哆嗦。

南榮烈不死心,叫住要關庵門的師太:“妙雲師太,妙真主持為什麼不見客?我昨已經派人遞了拜貼,她老人家並未推辭。她是不是身體有恙?”

“不見客就是不見客,施主還是請回。”妙雲師太眼皮都不抬,隻在轉身時掃了一眼南榮烈身邊的淩采薇,便豪不客氣的帶著弟子進了庵裏關上門。

“師太師太。”四兩拍打著庵門,想讓她們回心轉意,不見客可以,至少應該讓進去給口熱茶喝吧。他一肚子氣,拍門的力氣就加重了些。

“四兩,去後山。”南榮烈知道妙真師太的脾氣,她認定的事誰也別想扭轉。

淩采薇思量著師太掃過她時的目光,似乎並不友好。她初來南國沒跟任何人結怨,也許是自己多慮。

四兩推著南榮烈已經往後山走。她拒絕上滑竿,像其他人一樣跟在太子後麵頂著風朝後山行進。

是去後山,其實並不遠,繞過永慶庵後麵的一片竹林就到了。

竹子的根莖埋在雪中,長勢蕭瑟,有頹死之勢。“衛國才是竹子的堂,為何這裏會種竹子?”淩采薇的自言自語傳到南榮烈耳中,他也大聲的自言自語道:“有人喜歡。”

“喜歡就要改變竹子的本性,強行把它們種在無法生長的地方嗎?有時這種喜歡是對別人的殘忍迫害。”淩采薇的氣還沒消,言語間都是淩厲。

“你不是竹子怎知它不喜歡這裏?也許它早就耐煩了你們衛國四季不分明的氣候,喜歡我們南國變化多姿的春夏秋冬。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子非魚焉知魚之苦。”淩采薇和他一人一句的逗著嘴,心情漸漸開朗。

四兩在旁邊看的高興,咧著嘴一路的笑,吃了不少的雪碴子,凍得他直吸氣。侍衛們跟在後麵,見主子們心情好,個個也都精神抖擻。

鬧鬧,再一抬眼,一片青磚黛瓦的衛國風格的建築屹立麵前,門前一對玉石麒麟,門匾上刻著三個朱色的字:靜心齋。淩采薇見了十分歡喜,好奇這是何人所建。

院子裏早有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迎了出來,恭敬的給太子、太子妃請安。一行人走得也乏了,一時無話,急著回房間取暖。院子是三出三進。侍衛住在外院,太子和四兩暫時留在在正廳處理些事務,太子妃由一個丫鬟引路住進後廳。

青檸、綠茉被淩采薇留在太子府替她熟悉府中事務,順便脫離太子視線,辦些私事,好打聽下怡姝公主的去向。她雖做了十三年千金姐,經曆家破人亡,又當了六年的宮女,早就放下了嬌貴的身體,習慣了沒人伺候的自在。

色漸晚。太子傳話過來有事讓她獨自用膳,她也樂得清閑,吃了些齋飯,出去瞧了瞧院中景致,便簡單洗漱後合衣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間,總覺得臉上癢得難受,驚覺是蟲子爬到臉上,嚇得坐起身來。沒想到正和一張戴著麵具的臉撞在一起,疼得她眼淚都要流出來。

那人根本毫無傷,雙手抱胸的看熱鬧。

“是你,你怎麼來了?每次看到你都沒好事。”淩采薇揉著嬌俏的鼻子,打量著好久沒出現的鐵血閣閣主。

戴著麵具的南榮烈伸出手在她頭頂一陣亂揉,改變聲線逗她:“我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嗎?”不知為何,他更喜歡以這樣的身份麵對她。

“別弄亂我的頭。”淩采薇推開他的手,下床穿鞋走到鏡子前查看妝容,暗自慶幸她睡覺老實,衣服、妝容都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