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之後發生了什麼,你應該已經不記得了吧。”
“嗯。”我點頭,然後笑道:“原來昊天說我就這樣去追一個殺人犯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呢?”
“你失蹤以後,我們一直都在派人尋找你的下落,直到第二天天亮之後,有人在事發地附近的護城河邊上發現了你,當時你已經昏迷,我們才將你送到醫院來,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都有印象了。”呂布韋解釋道。
我稍微思考了一陣:“這麼說來的話,我的追蹤行動算得上是失敗了。凶手可能發現了我的存在,所以將我——”
我說到這裏,卻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推理不下去了。
呂布韋看著我緊皺的眉頭,詢問道:“怎麼了?”
“有矛盾。”我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以此來減輕大腦裏輕微的頭痛:“如果那天晚上的我真的被凶手所發現,他應該做到的第一件事情應該是殺掉我,來保證他的秘密不被延續下去,可為什麼他沒有做到。一整個晚上的時間,應該足夠他做到那些了——可是我卻並沒有死,說明——”
呂布韋卻是接過了話頭:“說明他可能因為某種原因,做不到殺死你這一點。”
“某種原因嗎?”我自己心中雖然這樣推理,可是卻依舊覺得有些奇怪。按照之前的案件報告,被害者的死亡原因是因為心髒被刀刺傷,如果當時凶手手中有刀的話,殺掉一個人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凶手竟然放過了一個可能看到了他的真身的我?”
見到我的思考似乎陷入僵局,呂布韋倒是樂嗬嗬的提醒了我一點:“你是不是陷入一種思維的定式了?”
“嗯?”我還沒有理解呂布韋說的思維定式是什麼。
呂布韋詢問道:“你知道為什麼昊天那個小子會對你開出那麼好的條件讓你加入他的十七局嗎,因為你有著普通人都沒有的思維模式,擅長考慮蹊蹺的角度和逆轉思維,而這正是我們這些特殊的部門所需要的東西。在我們所接觸到的這些事件當中,你不能夠以常理來考慮事情,每一件看似蹊蹺的事情背後都有著它獨特的解釋。你自己當時不是已經打電話告訴我你當時的結論了嗎?”
我一驚,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說,當時我說的那句話——凶手,可能不是人?”
呂布韋點頭:“鄧龍,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因為你總能發現那些普通人發現不了的細節。我不知道你那個晚上看到了什麼,但我相信你這麼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殺人的或許並不是人類,或者說——並不是能夠以普通角度來考慮的人類。這恐怕也就是我們為什麼在現場找不到線索的原因吧。”
“不是正常的人類麼?”我這才反應過來,就比如我昨天見過的那個海底人喬幫,他的存在就完全可以做到殺人不留下任何的線索和痕跡吧,當然,他同樣可以做到在發現我之後幹掉我,所以他不會是凶手。我們麵對的那個家夥似乎要比我們現在想到的情況更加複雜。
那麼真正的凶手的定義似乎已經有些呼之欲出了。
“一個隻能夠在特定的情況下殺人的凶手?”我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答案,此刻我心裏的感覺有些奇怪,就好像在為一個看不見的男人做著畫像,那畫像本來是一片空白,此刻卻被我慢慢填上了推理出的各種元素。
“沒錯,就是這樣。”呂布韋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卻因為力度過大差點把我拍在地上。
“抱歉,忘了你還沒有緩過來。”他笑嗬嗬的道歉:“我也不知道讓你碰見那個家夥到底是好運還是倒黴,至少你讓我們知道了那個凶手的特殊性——雖然殺人的手段古怪且高明,但他並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殺人。”
“這麼考慮的話,我們是不是就需要從那些被害者的情況身上找到共通性,可能就是這些共通性導致他們丟掉了性命。”我頓了頓,又將話題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嗯,還有我和他們身上的區別,找到是什麼讓我能夠幸免於難,僅僅隻是丟失了記憶。
呂布韋點頭:“如果你身體沒問題的話,我可以帶你明天去現場看一看,最近出事的那個現場我們還保存著,去了那裏,說不定你會想起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