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鎮天崖頂,依舊金光四射,而那些魔道異人都已經學乖,紛紛潛在金光不及的雲層中,向下不停窺探。
他們自然都希望有人能夠下去解決這個棘手的仙陣。
畢竟離昆侖山的寶庫,也隻有一步之遙了。
不過所有人都是如此想,所以也就沒有一個人會先動手。
誰會蠢到去給他人做嫁衣?
就因為這種想法,所以他們隻能成為零星散修,而成不了魔教宗主。
不論是一門之掌教,或者是一派之宗主,若不能處眾人之先,急眾人之危,沒有承擔,自然也就上不了這個位置。
無論是玄宗,還是魔道,都是如此。
所以,昆侖山的半山之位,血煞老祖和羅刹女主已先行就位。
羅刹女主道:“根據九子陰魔的回報,靈脈走向最垂直的就是這裏,最細弱的地方也是這裏,在這裏切斷昆侖靈脈是最佳方位,接下來就要看尊駕的神通了。”
血煞老祖搖了搖頭道:“虞教主客氣了,這昆侖山外體靈氣充盈,本身比磐石鋼銅還硬的多,所以還需九子陰魔攜上我的化血刀,再度潛進山體內部,在靈脈中通之處,將我化血刀放出,本座方能有所作為。”
羅刹女主冷言道:“血煞老祖打的好算盤,如我九子陰魔助你放刀,到時你遙念此刀,順帶斬了我的陰魔靈體,又壞了昆侖靈脈,此舉豈非一舉兩得?”
人性永遠是相互質疑,相互試探,就連修行近千年的魔頭,依舊避不開這疑心暗鬼。
血煞老祖笑道:“虞教主多慮了,我又何必自豎強敵?我也知道尊母傳下的《地部》秘籍神通廣大,未必不如我《天部》的淵博,怎麼會隻有區區一部《九子魔經》?魔道三尊各擅所長,就連黃眉道友也不能小覷,虞教主又何必自貶身價呢?”
羅刹女主冷笑道:“諒你也不敢下此毒手,我《地部》自然還有的是神通沒有出手,如若你膽敢有一分妄為,本座必然不會客氣。”
血煞老祖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虞教主高抬尊手,作法施為吧。”
羅刹女主一聲冷哼,從腰上取出九煞鬼陰幡,迎風一抖,先是變得一人多高,而後反手一擲,那幡就像一根飛槍,直射而出,力貫千鈞。
但又聽見當的一聲巨響,那幡卻又反彈回來,羅刹女主伸手接住,皺眉道:“果然堅硬更勝銅牆鐵壁。”
血煞老祖歎氣道:“虞教主果然還是不信我,若不是岩石剛硬不能直通山脈,我又何必請虞教主出手,眼下隻有九子陰魔能以純陰無形之體,隱遁我的化血刀,才能穿透山石,接近靈脈。”
羅刹女主並不答言,將手一揚,手中魔幡飛在空中,兀自飛舞,羅刹女主將手一指,喝聲:“變!”
那麻布魔幡,竟然在空中紅光一閃,轉眼變成了九個魔幡,幡上所畫的那些鬼頭女體魔怪,都活了一樣,在畫裏便開始手舞足蹈。
羅刹女主又用手一指,那九個魔怪就從幡上飛身出來,嘻嘻哈哈,鬼聲啾啾。
幾個女體魔怪,腳踏滾滾黑煙,有的就在空中慵懶相抱,相互撫摸對方圓潤身軀,有的則頭下腳上,手肘支撐,雙腿分開舞蹈,作出各種醜惡詭異之態。
羅刹女主喝了一聲:“放肆!”那九個魔怪便停了姿態,樣子十分畏懼,齊齊飛到兩人身前,躬身下拜,口中嗬嗬連叫,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血煞老祖見那九個陰魔,雙眼碧綠,赤身裸體,周身僅著一絲半縷,手腳皆佩金環,膚色像是白色玉璧一樣,光華明潤,隻是缺少了血色,明明是有形之體,但卻又像是無質之物,比尋常的煙霧也不過實在一些而已,不禁微笑道:“虞教主果然魔功高強,這陰魔之法怕是已經煉到第九重了,形體竟然一絲雜質都沒有,周身如同冠玉,純陰煞氣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