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曆史見證 (3)(2 / 2)

原來,隻要車一停,他們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搶卸完畢,讓火車開走,動作稍微遲滯一點,哪怕是一兩分鍾,都有可能被敵機炸個精光。因此,偌大的作業現場,既無燈光,也無馬嘶,一切都在黑夜中寂靜而迅速地進行。負責組織卸車的排級助理員,除了要確認彈種、數量外,還要統籌調動人員、車輛,分散、轉運彈藥。

雖然知道他們的難處,但我也有我的任務。我當時真擔心他們把彈藥運走了,卻沒有開證明,於是,就一再追問助理員。助理員被我問得沒辦法了,就說:“你真磨嘰,那你就跟著我吧!”於是,他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哪知這一跟,我差點被美軍的凝固汽油彈燒死。

當時,眼看就收尾了,兩架敵機突然飛來。“臥倒!”隻見助理員一邊命令大家臥倒,一邊跨上馬背,猛地朝南狂奔,跑出約100米後,馬尾居然亮出一條火龍,無規則地亂擺。看見地麵有火光,敵機立即調頭朝火龍俯衝,一排機關炮和幾枚炸彈後,火龍熄滅了,敵機也飛走了。

大家跑過去一看,馬早已被汽油彈燒死了,卻不見助理員的影子,大家趕忙四處尋找。這時候,助理員從一個小土溝裏爬了起來,他滿臉都是土,笑著說:“馬和油繩是我事先備好的,對付敵機就得多動動腦子,隻有把敵機引開,彈藥才會安全,我這項發明應給個諾貝爾獎吧!”我又想起這位助理員剛才在有條不紊指揮作業的時候和我說的話:“天天腦袋別在褲腰上,也就無所謂怕啦!”不由得心生佩服。

一切妥當後,我跟著助理員到了第五分部。吃過飯,他出具了7個車皮“喀秋莎”炮彈的接收證明,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張傑薦自《中國國防報》 戰英久、蔣金霞/文)

標:為造原子彈秘密找鈾

1934年,我出生於江西省瑞金縣壬田鄉圳頭村一個貧困的農民家庭。為了生計,小學剛畢業就回家務農,農閑時跟著父親往返於閩贛兩省邊界,販賣農副產品和鹽巴。童年的磨難,使我切實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勞作之餘,我堅持自學,希望有一天徹底改變命運。

1952年,機會終於來了,我考入寧都師範。畢業時,正好趕上空軍某部來學校招考飛行員,通過嚴格的體檢、政審,我被錄取到某航空預備學校,成了一名準飛行員。

到長沙秘密找鈾

1955年初,毛主席和黨中央作出了發展核工業的戰略決策,並秘密組建了一支代號為309的特殊地質隊伍,專門負責勘探核裂變反應所需的鈾礦資源。我意外地被航校選派到該隊執行這一神聖艱巨的使命。

經過簡單的培訓,我們這批來自五湖四海的地質新兵在湖南投入到尋找“爭氣鈾”的大會戰中。每天肩背地質包,手拿地質錘,穿行於窮山惡水之間,出沒於虎狼窩,備嚐艱險。

1958年,我們終於在湖南郴州金銀寨找到了鈾礦床,隨後又在廣東翁源、江西上饒等地,陸續發現了一批鈾礦點,打破了國際上關於中國南方老地層無鈾礦的“權威”定論。

土法煉鈾如做豆腐

我們緊接著用土法采礦煉鈾,鋼釺撬、鐵錘砸、炸藥炸,粉碎礦石後,再裝入水缸木桶中用稀硫酸浸泡,用紗布做豆腐般反複過濾礦石,接著沉澱、烘幹,提煉出一種俗稱“黃餅”的重鈾酸銨原料。期間,很多同事因受核輻射、吸入過量礦塵而致殘,甚至犧牲。

1964年第一顆原子彈研製成功,用上了我們找的“黃餅”鈾料,我感覺地質隊員的奉獻和犧牲沒有白費。作為一名尋找過“爭氣鈾”的老地質人,我很自豪。

(摘自《快樂老人報》 楊遠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