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行父一身如雪白衣策馬走到玉君的麵前,微笑著抱拳作揖,那副模樣倒不像文弱的書生,特別因為他腰間掛著一把長劍,平添了幾分英氣:“早安,殿下。昨夜傅昂擇床,入夜未寢,今日隻怕難為殿下的對手了,比試傅昂倒不敢獻醜了。”
“義大人客氣了。”
義行父的話正中玉君的下懷,他自然也不會反對,隻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了盼夏的聲音。
“義大人太謙虛了,如果不比射箭狩獵,那麼比騎馬可好?”
聽見了盼夏的聲音,玉君連忙轉過身來,看見那穿著一身男裝的盼夏的時候,他不禁覺得自己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鄭穆公一直不讓陳國的迎親使者看見盼夏並不僅僅為了婚禮的風俗,更多的是害怕盼夏的美貌為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就算鄭穆公表麵上不把當年那個老巫師對盼夏的預言放在心上,可是始終是心有芥蒂,因次他也盡力避免一切會讓盼夏成為妖女的事情,比如說……在見到自己的丈夫以前,與迎親使者有親密的接觸。
看見盼夏的時候義行父挑了挑眉,男裝打扮的盼夏英姿颯爽,倒是有別於一般的千金小姐,隻是他也沒有料到今日盼夏會出現在狩獵場之中,因為昨夜他費盡唇舌也無法讓盼夏放棄對付杜初晴的想法,或許也因為他的多管閑事,今天盼夏想要在狩獵場上除去他?
狩獵或者賽馬都有太多無法確定的危險因素,隻不過如此一位千金小姐,又怎麼能在馬背上勝過男子?
義行父微笑著,反而看向了那臉色不好的玉君:“殿下,這位是……”
“這便是義大人你要迎回陳國去的素娥公主。”猶豫了一會,玉君想不到隱瞞盼夏身份的方法,而且他認為義行父一早就認識盼夏了,現在隱瞞盼夏的身份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隻是他想不明白盼夏為何要來這裏,難道她就不能消停一下,讓他少擔心一會嗎?
很顯然的盼夏並沒有認為自己的舉動會讓玉君擔心,她熟練的策馬至義行父的麵前,微笑著說話:“初次見麵,義大人,盼夏這廂有禮了。”
聽見盼夏依然沒有使用封號,依然用著自己的小名,很顯然的她對自己的身份甚至自己的父王沒有絲毫的感情,義行父把一切看在眼中,然後也恭敬地對盼夏公主抱拳作揖:“在下乃為陳國大夫義行父,字傅昂,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盼夏點了點頭,看向了玉君:“王兄為我們做一下裁判,我要與義大人比賽騎馬。”
語畢,盼夏不容玉君開口阻止她便調轉馬頭朝山林奔去。
“盼夏!”看著盼夏遠去的背影玉君心裏後悔為何當年為了讓盼夏從失去生母的悲傷之中振作起來而和她一起學騎馬,去感受馬背上逆風而去的快感,如果當年他們學的隻是琴棋書畫,或許今天盼夏就不會如此放肆了。
這個小妮子,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住手。
看著盼夏突然獨自策馬奔去,義行父也吃了一驚,他敢肯定盼夏是他見過最大膽的姑娘了,隻是山林大而複雜,對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公主來說是極為危險的,更何況盼夏身上並沒有帶上任何防身的武器。
義行父隻是和玉君說了一句“我去帶她回來”以後也策馬追了上去。
玉君正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一陣目眩,眼前義行父那映著陽光的白衣閃爍,最終消失,然後他眼前一黑,直直從馬背上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