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雨季讓天空變得陰沉,短暫的停息還是給了自然喘息,許多植物拚命的吐水,這是在排除多餘的水分,而那道狹窄的小路前的眾人並沒有在意這些。
他們躊躇不前,不想也不敢第一個踏上小路,前麵的危險不必說,沒人傻到去當炮灰。
有人望著蜀黎,那眼神明顯不過,你不總是衝在第一嗎,不總是那麼高調嗎,怎麼不衝了?
蜀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這些人,真以為老子是傻子啊,他悠悠然站在一處積滿雨水的淺坑旁,等待著。
就在大家都不願當先鋒的時候,一棵沒有樹葉的樹樁子出現在大家的視野麵前,它就是禿樹。
禿樹走到鬥天旁邊,指了指自己,說:“我啊,老禿。”
鬥天忍住笑,望著連樹梢都沒有了禿樹,有些同情夾渣著嘲笑的說道:“看來你在梧桐林子裏享受不小啊。”
禿樹怨毒的盯著鬥天,焉了吧嘰的說:“本以為一路風順,但它們搞種族歧視啊,把我折騰的夠嗆。”
鬥天終於笑了出來,成熟的外表還是有著一份稚嫩的表情。
“怎麼都不前進啊?”
“傻子才想去當炮灰。”
“哦,明白了。”禿樹望了眾人,將鬥天拉到遠處說道,“先去並不是當炮灰,倒還有一些特權。”
“怎麼說?”
“那棵小樹苗說的。”禿樹在小樹苗麵前一個大哥長一個大哥短,現在現了本性。
“真的?不會是騙你的吧。”
“這還能有假,雖然種族歧視,但也比種類歧視要輕些。”
“好,信你一次。”
鬥天禿樹二人的秘密談話都被眾人看在眼裏,但也沒幾人在意,老乞丐倒是盯了幾眼。
鬥天將談話內容給老乞丐說了,老乞丐有些將信將疑,盯著禿樹,示意它先打頭陣。
禿樹有些氣憤,聲音也變得大了:“我就喜歡當炮灰,怎麼了,不要攔我。”說罷就朝小路走去。
鬥天知道禿樹的意圖,也跟了上去,老乞丐遲疑一會兒也跟了上去,除了三人,其餘都是靜止不動。
一些人有些放鬆,說道:“既然有高風亮節的人,那我們就等待片刻吧,看這條小路是否安全。”
蜀黎滿意的笑了,洪荒則有些疑惑,他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於是成為了第四個踏上小路的人。
一時間也沒人等待了,炮灰的已經有了,去晚了,那還搶毛。
大部隊浩浩蕩蕩的衝入小路,奈何小路隻能一人通過,實力為尊,蜀黎蠻橫的衝到前麵,無情跟在後麵,本來蜀黎還想讓他,但看到他一副表情,就打消了念頭。
小路悠長,禿樹一馬當先,在路途並沒有什麼危險不測,他們平平安安的通過下路,在他們麵前是一處別樣的景象,一尊大的出奇的古樹挺拔屹立,歲月在樹身上的體現,望見此樹,真有其大不知幾裏,其高比天的感慨。
巨樹的一片葉子都有房屋大小,這些人炙熱的看著巨樹,看著那枝繁葉茂的樹身上的樹葉,那可能是輪回神葉啊!
一道滄桑悠遠的聲音傳出:“爾等過三關斬六將,來到此處,當真辛苦,那邊休息一陣吧。”
話音一落,一股奇怪的力量便出現,不可抗拒,眾人悠悠睡眠,十分安詳,不到一會兒便清醒過來,清明清爽,渾身充盈,真的睡了一個好覺。
大家都知道這是巨樹的能力,輪回之力,無人可以左右,這是真正的輪回之術,巨樹真的是撐起南之天空的樹祖,是四大樹祖之一。
全部跪拜,無一人傲嬌,這是威壓,無人能反抗,上古至今能反抗樹祖的人隻有一人,那便是軒轅黃帝,他的威壓已經蓋過樹祖,自然不被影響。
禿樹無比虔誠,能見到樹祖是多麼的榮幸,到時候回到鬼方就可以和它的幾個老哥吹噓了。
樹祖再次開口:“休息完畢,自然該做些事情了。”
樹祖蒼老的麵龐望向禿樹,讓禿樹膽寒,樹腦停止運轉,呆若木雞。
隻是望了一眼就如此,樹祖的威力當真恐怖,隻見樹祖開口:“輪回神葉倒是有那麼幾片,但我隻能拿出一片,有緣人又能人得之。”
禿樹無比沮喪,樹祖這麼開口了,它是沒希望了,但它沒有絲毫的恨意,它不敢也不能。
大家心裏現在想的便是誰才是有緣人呢,當然都希望自己是有緣人。
樹祖望了一眼修羅,搖了搖樹幹,頓時狂風大作,人群駭然,修羅更是無比驚恐。
“有緣人必須是中原人。”修羅猶如遭受了晴天霹靂,不帶種族歧視的啊。
修羅等域外人士都被風刮走,他們飄向了楚國的天邊鄉,那裏來那裏去也不是最壞的結果。
如今跪著的人隻有幾十來人,而雪白老者在修羅等人被吹走之後接著被吹走。
“仙人弟子何必來此。”雪白老者想吐血,我是什麼仙人弟子啊,我隻是伺候仙人弟子的啊。
經過選擇,剩下的隻有三十來人,個個都有名聲在外,除了鬥天和驚雲。
樹祖望了望鬥天,表情竟沉吟,隨後消散,樹祖沉吟的是鬥天已經接近而立,為何還沒名聲在外,不過當它發現鬥天身上有著一個生死之氣,那是它熟悉的氣息,崔判官的能力。
良久樹祖才說道:“有緣人便從你們二人中選擇吧。”
鬥天和驚雲不由自主的站立起來,二者都有些不可思議,但又一場驚喜,特別是驚雲見到鬥天更是驚喜。
他要與鬥天一戰,竟是在這裏實現了,雖然萱兒看不見。
樹祖望見二者一個有刀一個有劍,便說道:“那就刀與劍的較量吧。”
既然說了是刀與劍的較量,那就隻能有刀和劍了,其它的能力自然是不能使出。
這樣鬥天自然是不敵的,他沒學過劍法,得到軟麒麟也隻是會簡單的劍法,揮舞,斬落這些。
而驚雲少年不同,他出生時都是握著刀的,刀法已經達到五境,足以勝任刀祖名銜,在使刀中當是第一人。
鬥天就是手段盡出都不一定是驚雲的對手,而如今要弱處去攻長處,那不就是雞蛋碰石頭嗎。
對於這些,兩人自然明白,鬥天無奈一笑,看來輪回神葉終究不是自己的,那麼他如何甘心。
驚雲開口:“樹祖,能不能讓他可以使用任何手段?”
樹祖並不答語,自然是不允。
“這樣我勝之不武。”驚雲握著拳頭說道。
樹祖終於開口:“有緣人得之。”
驚雲沒了言語,他知道在爭也是無用的,於是他轉向鬥天說道:“我自縛一手與你鬥。”
大家不岔,自縛一手看似吃了很大的虧,但其實不然,握刀隻需一手,所以影響並不大。
驚雲再次開口:“自縛右手。”
所有人嘩然,自縛右手就不同了,這將是很大的讓步。
驚雲要用左手同鬥天戰鬥,他有自傲有信心。
但鬥天同樣有著自傲:“不需要,沒聽見樹祖說的嗎,有緣人得之,並不一定是勝利者得之。”
人群安靜,鬥天說的很有道理,連驚雲都是這樣認為,但驚雲並不是隻在意輪回神葉的歸宿,他還在意勝負,他非常在意能否將鬥天踩在腳下。
無情屹立在一旁,有些散漫,開始他還沒認出鬥天來,直到那熟悉的的話語才知道,望著那比自己都還成熟的臉龐,他想不出當年這個少年是如何轉變成這樣的。
因為看出這少年心中有一絲善意,因為當時的不忍心,最重要的是他從這少年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不得不說那時的自己沒有這個少年聰明,沒有這個少年優秀,唯一相同的是同樣有著崎嶇的經曆,於是鬥天僥幸的活了下來。
今日他放手的少年要和別人戰鬥,用的是劍,那他就不能無視,他不想鬥天侮辱了劍,更何況他知道鬥天手中的是一把好劍。
於是無情輕聲說道:“你用劍與他戰鬥,不能辱沒了劍,我決定教你一些招式,隻演示一遍。”
無情劍動,逍遙三式當真瀟灑。逍遙孤寂,瀟灑中透著孤獨寂寞,無情劍感同身受,劍鳴;逍遙落宏,那是別樣的感覺,日落西山,任然不威弱;逍遙碧天,當真的霸氣無比,一切都將被斬滅。
逍遙三式是無情自創的劍法,是隻弱於無情劍決的劍法,當然它隻有三式,要是能有六式,說不定誰強誰弱。
無情不管鬥天看與不看,學與不學,忘我的舞動這,逍遙三式逍遙結束。
無情劍決六式,無情隻舞動了五式,第六式太過恐怖,無情也不能隨時都能使出。
鬥天當然看了,也當然學了,就是他不喜歡無情,也要學,因為這是最後的機會,最後贏的機會。
感受每一劍每一式,鬥天若有所悟,他不知道自己會了幾式。
“要劍嗎?”無情將無情劍上舉。
鬥天搖了搖頭,他有軟麒麟,軟麒麟才是他的朋友。
驚雲一直看著一切,他沒有阻止,沒必要阻止,他出山最主要就是找到無情,同他比一比,這是師傅的意願。
“無情劍訣聞名遐邇,刀法傳人日後必當領教。”驚雲看著無情說道。
“刀法深奧,佩服,但你想與我比武,不配。”無情淡然說道。
驚雲右手握緊,臉色陰沉,竟然說他不配,隨後他釋然,他知道生氣無用,日後戰鬥了便知曉。
“開始吧。”鬥天開口,“用右手,公平的戰鬥一次,不為其它,隻為輪回神葉。”
驚雲將大刀換回右手,這表示同意,也是尊重。
大刀橫立與胸前,這是驚雲的起勢,也非常有氣勢。
鬥天將軟麒麟直立,然後上揚,劍尖指向驚雲,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不卑不亢,他知道驚雲很強,但他並不畏懼。
沒有開始的戰鬥便沒有結果,就是對手再強也是一樣。
不動也能凝聚劍氣,不動也能擁有刀芒,這並不是一場低水平的戰鬥,反而讓在場的人認為接下來的場麵一定能大飽眼福。
雖然這些人失去了爭奪輪回神葉的機會,他們懊惱,沮喪,甚至嫉妒仇恨二人,但這並不影響他們觀看高手對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