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八十二 章 四梵行1(1 / 2)

空淨法師靈示:我們每一個人早已具備徹悟的能力。那股基本的能量不斷地流入我們的身心之中。有時它會示現成光輝的智慧,有時則示現成煩惱和困惑。因為我們基本上都是善良而誠實的人,我們都有能力認清什麼該接受、什麼該拒絕。我們可以為自己決定什麼能讓我們變得清明、完整、成熟。這便是與自己以及與我們的世界做朋友的過程。我們不但得跟我們喜歡的部分做朋友,還得跟我們不喜歡的部分做朋友,因為它們都能教會我們一些事。

我們心靈中有四位善知識,它們隨時等待著我們的邀請。但是,我們同時也有五位惡知識,它們隨時準備跳出來阻礙我們,它們從不休息。不過,問題在於我們從不盡心盡力去克服惡知識,也不全心全力長養善知識。長養心靈的善知識,是一件自然而且明智的事情。然而人們的心靈,卻缺乏明辨善、惡知識的能力。

我們的善知識,就是四梵行:慈愛(loving kindness)、悲心(compassion)、隨喜(joy with others)與平靜(equanimity)。我們必須在自己的心中找尋到這四位善知識。當我們發現自己心中缺少這些善知識,就該知道這是一種缺憾,我們要開始為它們的加入而努力。

慈愛。文字是危險的,它們能夠帶來一種常恒不變的幻象。我們從小就以文字灌輸知識,但是,它們充其量也隻不過是觀念而已,不是真實的。想像一條河流:“河流”這個字並不能表達出流水的真實,“河流”這個字眼是靜態的,而流動才是河流主要的本質。“慈愛”也是相同,除非從心裏流露出,否則慈愛是不存在的。字麵上的慈愛是無意義,是不值一提的。字麵上的“慈愛”並沒有任何意義,如同字麵上的“河流”隻是一種描述,人們必須透過經驗才能真正知道什麼叫做河流。如果你告訴小孩子“河流”這個字,他不會明白你在說什麼。不管這孩子是否認識字。但隻要把他的手放在水裏,並且讓他感覺到水的流動,那麼這孩子就會知道河流是什麼了。

慈愛也是相同,語詞本身是無意義的。隻有當你打從內心感覺到慈愛的流動,才會知道佛陀在這麼多經典中說法的內容。也隻有我們理性與感性的心靈結合在一起,生命才能夠圓滿。如果一個人隻憑著感性的心靈來生活,就會傾向流於情緒化而容易犯錯,時常對女士們有所冒犯而不懂得節製。情緒化正意味著對每件事物都起反應,而那是沒有用的。理性的心靈本身就是公正之處,人們可借由理性來理解每件事物的內容。然而,如果一個人隻善於理解,他可能會有高超的智力,但是感性的心靈卻毫無成長。可知理性與感性的心靈,二者必須相輔相成。一個人除了能善於理解之外,還要能善用自己的情緒,如此就能帶來內心平靜與和諧的感覺。

“慈愛”或“愛”——無論字麵上對你是否有意義——並不是一種與親密愛人相處而產生的情緒,或是因為與家人小孩同聚一堂,或是因為有一位非常值得愛的人。這種“愛”也與功利主義或是本能反應完全無關。實際上,每個人都能夠流露出慈愛。愛自己的孩子並不是很困難,大多數人都做得到。愛自己的父母也不是多麼困難,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大多數人也都做得到。但是這些都不是“慈愛”的實義。

當佛陀談到有關慈愛的意義時,他提到慈愛必須是對一切眾生等無差別的心懷。在《慈悲經》中提到慈愛的極致,正如同母親疼愛她唯一的孩子一般。你們之中有孩子的就能明了疼愛孩子的感覺,也就能了解這其中的差異。對於自己的孩子,你們是抱持著怎樣的態度,而對於別人又是有著怎樣的感覺呢?這件事情,你們每個人都必須要厘清。除非你願意不斷地淨化自己,直到視一切眾生如己出一般,否則是無法真正了解慈愛以及認識到它的重要性。

如果你看見一個小孩從腳踏車上跌下來,正坐在那兒哭泣,你會自然地將他扶起來,並且安慰他。這就是慈愛,而且不是很困難。困難的是,如何打從我們內心對所有人都生起同樣的感情,何況大部分的人都不是那麼地可愛,連我們自己也並非全然地可愛——隻有阿羅漢才是。既然連我們自己也不是全然地可愛,我們憑什麼要求別人呢?又為什麼要對人產生關愛以及厭惡的差異呢?我們會因為不認同某人的行為而對他產生厭惡。沒有人永遠是對的。隻要稍微想一下,就會發現我們都曾在生命的旅程中犯錯。即使我不了解你們的生活,至少我可以確定自己的確如此。每個人都會犯錯,如果我們自己都無法避免犯錯,憑什麼要求別人表現得完美無缺呢?

所謂慈愛有三種程度。最初我們可以稱之為“善意”。我們對於彼此都有善意,這是人們相處的基本要求。如果我們彼此之間缺乏善意,甚至於會無法共聚一堂禪修——因為當大家都在靜靜地禪坐,我們會站起來走動、製造噪音而妨礙他人。假如人群之間缺乏善意,就沒有國家能夠存在。你曾經想過,我們是多麼地仰賴彼此嗎?我們仰賴郵差送信,仰賴蔬果商和稻農提供我們食物,仰賴政府分派每家每戶自來水。我們也同時仰賴著鄰居的善意,因為在生命中大多數時間裏,善意是最為重要的需求;當善意遭到毀壞,人們就會麵臨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