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拿著絲綢,大腦飛速的旋轉著。他記得他把絲綢交給了李玉,卻忘記了李玉什麼時候將絲綢又還了回來。
他想把絲綢扔掉,但是就像能預知危險一樣,他隱隱覺得絲綢裏散發著魔力。他說不好,預感這東西,向來是隻有結果,沒有原因。
小寶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那個黃色本子,也許看完這日記本之後,一切就會明白吧。
“我們……出來了嗎?”龍濤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是的。”小寶點點頭,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一想起今天晚上的經曆,他就會莫名的傷感,他很想蹲下身子大哭一場,可是當前的場景不允許他這麼做。他的眼睛還是火辣辣的疼,他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他還看得見,隻不過視線非常模糊。
“你沒事吧?”龍濤坐在長凳上,扭頭看向小寶,“你拿的什麼?”
小寶把絲綢遞了過去。
“季智給我的。”小寶補充道。
龍濤象征性的哦了一聲,對於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再談。
“血……債……血……償……”龍濤一字一句的說。
“什麼?你說什麼?”
“這上麵的字,血債血償。”龍濤又看了一遍,很堅定的說:“沒錯,就是這幾個字!”
小寶接過絲綢,湊在眼前看了一遍,還隻是一團剝落的線頭,根本看不出字跡。
“這是佉盧文。”龍濤看出了小寶的疑惑,解釋說。
“什麼?什麼文?”
“佉盧文。一種已經失傳的古老文字。現在是已經失傳了,但是在以前,這可是整個新疆的官方用文,使用頻率高得很。”
小寶對於文字一竅不通,對於佉盧文更是聞所未聞。他對這些東西一點也不感興趣,不過他倒是很好奇,龍濤怎麼知道的這些東西。
“你能走嗎?”小寶快速把絲綢收起來,活動活動自己的四肢。
龍濤滿臉歉意的搖了搖頭。
小寶已經不可能再背得起龍濤,他早就超出了身體的極限。他坐在長凳上,頭已經有些脫水,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他望向博物館的方向,期盼能有輛車開過來,但是他的眼睛還沒有恢複過來,視線很有限,在視線之內什麼都沒有。
“聊一聊吧。”龍濤說,“別睡過去。”
“聊什麼?”小寶口幹舌燥,並不想說話。
“隨便。”
“你什麼時候學的佉盧文?”小寶本來想說李玉的,但是害怕觸及傷心事,剛想起來,就咽了回去。
“很早之前了。”龍濤說,“在我參加工作的時候,偶然看到了一些符號,當時也是好奇,就問了經常來這裏的吳教授。吳教授是一個資深專家,其實挺悲劇的,他在這個領域中幾乎是一騎絕塵,但是沒有人在乎他說的東西。他在大學專門開設了一門課,但是幾年下來都沒有收到一個門徒,失意之下,來到了沙城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