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武五年五月,國內旱象嚴重,劉秀認為這是由於官吏執法不準確,冤獄太多,百姓仇恨,惹得上天發怒而造成,他命令京都洛陽、三輔和各郡國的官員要認真清理獄中的囚徒,規定隻要不是犯死罪的,一律釋放;有爵位的可用爵位頂罪,務必選擇柔順善良的人擔任政府官員,黜退貪官酷吏。根據這道詔令,前漢時期設在長安的26所監獄被全部撤銷,隻有掌管刑獄的延尉在洛陽保留了兩所詔獄,以關押奉皇帝旨令而緝捕的重要人犯。之後,劉秀還多次下詔,要各地切實履行減輕刑罰的方針。
邊境地區情況複雜,刑法也比內地重,按規定,隻要偷盜五十斛穀物的,即被判死刑。劉秀在建武十八年發布詔書,要求邊境地區的法律也應比照內地的規定執行,不許酷吏們利用苛法大開妄殺之門。
建武十四年,全國已經實現了統一,一些大臣聯名上書說:“古代肉刑嚴重,則人人畏懼法令,今憲律寬輕,因而作奸犯科的人不害怕,應當增添科條禁令,堵住犯罪之源。”
劉秀把這交給公卿們討論。光祿勳杜林在廷議時慷慨陳詞:“人有臉,樹有皮。人的臉麵和尊嚴如若受到侮辱,義節和風尚就會受到挫折。法令繁多,隻能給心術不正的人造成鑽空子機會。因此,孔子主張對老百姓應‘導之以政,齊之以刑’,‘導之以德,齊之以和’。明君聖主,無不奉此為金科玉律。前漢初年廢除暴秦苛政,四海之內莫不歡慶太平,士民百姓無不安居樂業。可到了後來,法令越來越多,連民間饋送一點瓜果菜蔬,都成了行賄受賄;犯一點小小過錯,也被問成死罪。這樣做的結果適得其反,法律成了形式,命令不起作用,上下之間互相包庇,弊病越來越深、因此,現在實施的輕刑,簡法政策決不能輕易改變。”
劉秀稱讚說:“杜林說得對。”沒有批準增添科條禁令建議,從而使得東漢初年的國家政治形勢逐漸穩定,經濟得到迅速發展,創造了“光武中興”的盛世。
光武帝是在西漢自成、哀、新莽以來社會積弊日深、天下大亂的基礎上重建漢王朝統治的。所以他在位的33年中。“量時度力,舉無過事”,不求赫赫之功,唯求恢複、穩定。他所建立的國家,雖然聲稱是承襲西漢舊製,但實際上,無論是在統治機構方麵還是在統治政策措施方麵,都比西漢更加完備、有力,為東漢王朝奠定了近200年的統治基礎。
可見,實施“柔道”自古以來就是一種人們十分欣賞和提倡的應變術,其策略往往運用在處理內部矛盾或衝突上。雖然內部矛盾並沒有根本的利害分歧,但如果處理方式不當,也會導致矛盾的激化,並可能最終演化成為你死我活的鬥爭。諸葛亮在《將苑》中說:“善將者,其剛不可折,其柔不可卷,故以弱製強,以柔製剛,純柔純弱,其勢必削,純剛純強,其勢必亡。”所以不僅剛強是鬥爭的手段,柔弱更是不可忽視的一種策略。武力征討、暴力製服雖然可以取得鬥爭的勝利,但懷柔、籠絡卻能達到製取人心的目的。有時候由於條件不成熟,不便使用武力等強硬手段,或者即使運用也難以達到預期的目的,而安撫、懷柔的政策則可輕易地降服對手,收到更好的效果。
當然,“柔術”的使用最終還是為了達到“克剛”的目的,所以在運用這一策略時,必須處處將手段與所要實現的目的聯係起來,巧妙地抓住關節點,利用這一手段使自己擺脫被動的局麵,導向最後的勝利。消極的“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在戰爭中一味“柔”的人,等待他的必然是失敗。
多留一手就能多一手
趙匡胤“朕亦醉矣”和稀泥
鄭板橋在擔任縣令的時候,給自己提出過兩則座右銘:難得糊塗,吃虧是福。在“難得糊塗”四個大字下麵還作了幾行小字注,“聰明難,糊塗難,由聰明轉入糊塗更難”。很顯然他所說的“糊塗”,並非專指昏庸之意,而是告誡人們要努力避免那些自作聰明以及聰明過頭的愚蠢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