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就坐這裏!小二,揀清淡雅致的小菜給我們上幾盤!”李憐花先是寵溺的點頭,接著淡淡的吩咐小二,邊輕輕的解kai披風,替嶽瀚摘下小帽,理順發絲,回頭一看,小二還癡楞在原地,不由有些不快,“小二!”
“啊!對不起,公子,小的馬上就去!”小二如夢初醒般的連忙躬身後退,然後是一陣‘蹬蹬’的下樓之聲。
“哈哈!”嶽瀚大笑出聲,開心以及!
“瀚兒,你好像很開心啊,我們好象還有帳未算,可還記得?”李憐花此時過於平靜的麵容讓嶽瀚的笑臉一下子僵化一般,剛剛隻顧著看大哥吃醋的模樣,一時太過得意忘形,居然忘記了受傷隱瞞的這一事件,“大,大哥,你聽瀚兒解釋—”
“瀚兒可曾記得答應過大哥什麼?”李憐花故意裝作沒看見他示軟的小臉,平和的問。
“大哥,瀚兒記得,瀚兒知道錯了,大哥原諒瀚兒一次,瀚兒實在不想讓大哥擔心,大哥——”嶽瀚撒嬌的扯著李憐花的袖子,用力的搖晃他的手臂,嬌嗔的道。
每次他有求於大哥或者做錯事的時候,用這一招都百試不爽,可惜今天也不管用了。
李憐花還是紋絲不動的看著他,“既然瀚兒知道錯了,那瀚兒你自己說,該如何辦?”
“大哥,你真要不理瀚兒三天嗎?”嶽瀚見他還真是半點沒有軟化的跡象,不由也有些慌了,語聲不由帶上了幾分哭意了,大哥那時心靈創傷未愈,他怎麼還敢再讓他知道自己身受內傷不輕,連讓他知道自己與方生死動過手都是非不得已才告知於他,就是不想他因此而自責於己,大哥是個太會苛責自己的傻瓜,怎麼舍得讓他多添壓力和擔憂,可是如今既然未能瞞下,大哥已然知道,眼下又是這等表情,讓他心裏不由也沒底起來。
李憐花看似平靜的看著嶽瀚有些淒楚的小臉,心裏已經是一萬個不舍了,他幾時對著瀚兒狠的下心過,可是瀚兒也就是仗著自己的狠不下心,才屢次偷偷隱瞞自己的身體情況,殊不知他越是瞞他怕他擔心,他知道後就更擔心,瀚兒這等冰雪聰明之人,豈能不懂這個道理,卻總是在身體狀況不好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隱瞞自己,聰明之人硬是做了傻事,讓李憐花是又氣又痛,此次該是給他點冷臉的時候,一味的縱容的結果以後恐將越演越烈。
“大哥,瀚兒真的知錯了,下次再不敢隱瞞大哥了,大哥!”眼見那般可憐的模樣都無法讓李憐花軟化,這回嶽瀚是真的哭腔聲都起了。
李憐花歎了一口氣,終於再也忍不住心疼的狠狠的把他納進懷裏,“瀚兒可不許掉眼淚,隻此一次,下不為例,記住沒?”
“大哥,瀚兒記住了!”見他終究對自己心軟了,嶽瀚也抱緊李憐花的身子,滿滿都是喜悅,還是溫柔的大哥好,不說話的大哥看上去有些疏離的可怕。
“兩位公子爺,您的菜來羅!”小二在簾外便唱道,接著掀開簾子,把紅木托盤裏的幾盤精致的小菜一一擺放在桌子上,“爺,菜齊了,可還有別的需要?”
“沒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李憐花揮了揮手,小二道了聲‘是’後便要往外退去。
“等等,小二哥,這芙蓉鎮有什麼熱鬧的好玩的,可否給我介紹一下?”嶽瀚突然叫住他,雖說是大哥的家鄉,不過大哥都已經十五年不回這裏了,估計不會比他熟悉到哪裏去了,還是問問店小二更妥當一些。
“兩位公子爺是外鄉來的吧!您二位敢情來的正是時候,芙蓉鎮首富李員外家,後天裏繡球招親,李家小姐那叫長的漂亮啊,周圍百裏十八鄉的,凡是家世清白,尚未婚配的男子這兩天都已趕來了芙蓉鎮了呢,您二位瞧瞧這樓上樓下坐著的,可不都是以年輕男子居多?”難得見到嶽瀚這樣的美少年,小二自然更是發揮了他十二分的八卦本領,口沫齊飛了起來。
嶽瀚和李憐花透過竹簾往外一看,可不正是很多年輕人,有富家公子哥,也有江湖鏢師之類的青壯大漢,隻是嶽瀚的神色是好奇加好玩,而李憐花卻多了幾分古怪的深思。
“繡球招親?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好不容易擺脫了江湖俗事,嶽瀚自然想大玩特玩一下,老百姓的生活他還沒怎麼體驗過呢,這次難得有這麼好玩的熱鬧可湊,他自然不想錯過。
笑到一半的時候,嶽瀚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大哥,明日裏我們回你家去看看,然後後天去看熱鬧好不好?當然了,我們不住你家,我們依舊住客棧,大哥覺得可好?”
嶽瀚直覺的認為大哥的哥哥嫂嫂定是對他不好,否則大哥不會年紀輕輕的就想學武然後離家十五年都不回來,腦海裏描繪出才五歲的大哥在父母去世後被哥哥們欺負的場景,然後嫂嫂進門後更加待他可憐的大哥,以至於大哥終於偶然中得了武功秘籍後背井離鄉獨自生活了,想到大哥這些年受的苦,嶽瀚就好心疼,用力的抱了抱他,溫軟的道,“大哥,你若實在覺得不想見到他們,我們便不去也行,千萬別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