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大結局(3 / 3)

隻是,兩個人都沒有動,都在等待時機。

當戰爭進行到一半,整個站場都已經陷入了‘混’‘亂’,西陵子騫也是加入了戰爭的時候,那邊的星月然就動了。他慢慢的向著西陵子騫的方向靠近著,而西陵子騫一邊戰鬥一邊獰笑的看著星月然的動作。隻覺得這個男子愚蠢至極,今天看來是活不了了。

當星月然靠近西陵子騫的時候,西陵子騫周圍幾米的人迅速包圍過來,將星月然給包圍在了中間,形成一種圍攻的局麵。

看到這樣的景象,星月然卻是不慌不忙,一點也沒有驚慌的神‘色’。他長劍飛舞,頓時殺氣,每一次揮劍,都會有無數的人倒下。

西陵子騫眯眼看著星月然,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冽。這個星月然,武功當真是高強,隻要出劍就必然見血而回。西陵子騫立刻打了一個暗號,頓時就有更多的人圍攻了過來,他決定采用車輪戰,耗死星月然。他就不相信了,除非這個星月然是鐵打的,否則的話,也隻有亡命的下場了。

而星月然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西陵子騫的意圖了,他一邊快速的對付著周圍圍過來的人,目光悄然的看向遠處的瑾少軒。剛才他已經和瑾少軒商量好了,他為餌,瑾少軒負責伺機而動,一舉殺掉西陵子騫。當時透過西陵子騫的目光,他就知道西陵子騫定然打的也是和他一樣的主意了。隻是,最後誰能夠活下來可就不是西陵子騫說的算了。

西陵子騫此時看著星月然,雙眼都要冒火了。他此時也不顧其它地方的情況了,就是不斷的‘抽’調人手過來,就想要盡快的‘弄’死星月然。而星月然那邊果然出現了不濟的情況了,當西陵子騫看到星月然肩膀上中了一劍之後,頓時興奮得滿眼通紅。此時的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星月然那邊,壓根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

瑾少軒悄悄的接近,當看到星月然受傷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是一閃,但是他還是咬牙繼續靠近瑾少軒。已經付出這麼多了,絕對不能夠功虧一簣,否則的話,星月然身上的血才是真的白留了。

當瑾少軒成功的靠近西陵子騫的時候,正是西陵子騫最心無旁騖,最興奮的時候。因為,他看到竟然有一隻冷箭從遠處‘射’過來,直接朝著星月然的心髒位置而去。而星月然雖然注意到了,但是卻是根本躲不開。隻要再一個眨眼的時間,星月然就沒命了。

隻是,當那冰冷的刀鋒貼近皮膚的那一刻,西陵子騫猛然反應過來,連忙在最危急的時刻使命往旁邊一躲,那把劍才沒有削下他的腦袋。但是,瑾少軒那突然而來的一劍,也是削掉了西陵子騫的左手。

西陵子騫捂著流血的地方,眼睛發紅的看著瑾少軒,然後卻是獰笑出聲。

“哼,用我的一隻手臂來換星月然的一命,也值得了。”

西陵子騫猖狂的笑著,麵‘色’猙獰得仿佛鬼魅一般。

瑾少軒大驚,沒有時間再去看西陵子騫,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遠處的星月然身上。他看到那隻冷箭,穿梭而來,朝著他心髒的位置而去。那一瞬間,他似乎看到那根箭矢穿過星月然的心髒。瑾少軒的眼睛不斷的睜大,瞳孔幾乎都放大了。

“星月然……”

他大聲的喊著,眼中隻看到那隻箭矢就要穿過他的心髒。

“啊……”

“用力啊,就要出來了,小姐要用力啊。”

與此同時,在距離戰場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的竹屋之中,林初水正麵臨著難產。她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好好的,突然肚子就疼得不行。然後兩個穩婆就開始接生了,隻是都一個白天過去了,孩子仍然沒有出來。

‘玉’夢涵在一邊看得心中焦急不已,袖子下的手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不行啊,我沒有……沒有力氣了……”

林初水隻覺得全身的力氣都用光了,她再也沒有力氣了,真的沒有力氣了。她好累,真的好累,她需要休息。她覺得此刻眼皮好像有千斤重,她此刻隻想要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番。她真的慢慢的閉上眼睛了,嘴角還帶著淡淡的微笑,她似乎看到然了。

“夫人,這可怎麼辦啊,小姐沒有力氣了。”

“小姐好像不行了。”

當看到林初水閉上眼睛,兩個穩婆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而‘玉’夢涵則是強迫著自己冷靜,“再給她含兩片參片?”

‘玉’夢涵的聲音已經帶上了顫抖,但是還算是清晰。兩個穩婆眼中都出現了悲憫的神‘色’,歎息的說道:“小姐都已經含了三片了,要是有用的話,早就有用了。”

“那怎麼辦……”

‘玉’夢涵從來沒有這麼無助過,她的眼中滿是淚水,淚水順著麵頰留下。

她一下子衝到‘床’前,跪坐在地上,不斷的在林初水的耳邊說話,呼喚。

“傾城,快醒來,為了你肚子裏的孩子,為了星月然,你也要醒來啊。快點啊,要不然你肚子裏的孩子該憋壞了。”

一邊的兩個穩婆看著這樣的畫麵,也是忍不住眼中含淚。屋子裏的這兩個‘女’人,夫人和小姐是她們看見過的最美麗的人。在她們的眼中,隻有菩薩才有這般美麗的容顏吧。而且,夫人和小姐也的確是心地善良之輩,對待她們非常的和善。這麼好的兩個人,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呢。想到可能的結果,大家也是悲從中來。

“傾城,快快醒來,娘親求你了,娘親求你了。”

“傾城,不要和娘親開玩笑了,娘親會害怕的。”

“傾城……”

……

‘玉’夢涵不斷的呼喚著,嗓子都快要啞了,可是‘床’上的林初水卻是毫無反應。她就那般靜靜的躺在那裏,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一副極其的安靜的樣子,這幅畫麵美到了極致,卻也是悲傷到了極致。

‘玉’夢涵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之上,任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流下來。她絕望了,覺得整個人生都黑暗了。

而此時‘床’上的林初水正在做夢,她夢到了星月然,夢到了他在戰場之上英勇的殺敵。他夢到了他正被人圍攻著,而他也出現了不濟的現象。而就在這個時候,暗中突然一隻冷箭‘射’來。林初水看著那隻劍,再看到被圍攻的星月然,幾乎沒有任何角度可以躲避。她渾身都緊繃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小心的看著。可是,那隻箭矢還是在她的眼前,噗通一聲‘射’進了星月然的心髒。

而在箭矢‘射’進他心髒的那一刹那,他正好轉過頭來看她。他臉上帶著最最溫柔的笑容,看著她,高興的說著:“你回來了。”

然後,那隻箭矢就穿心而過,從另一邊穿了出來。

“啊,然……”

她猛的驚叫出聲,整個人幾乎都要彈跳起來。

林初水突然出聲,讓原本死寂一般的屋子裏的人全部都轉頭看去。

‘玉’夢涵猛然將頭從膝蓋之上抬起,去看‘床’上的林初水,隻見‘女’兒臉上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好好的樣子。她幾乎以為這是錯覺,連忙站起來,但是因為太過‘激’動,身子差點沒站穩,在地上輕輕的晃了兩下才站好。她握著‘女’兒的雙手,‘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傾城,傾城,……”

而房間裏麵的兩個穩婆也是呆了一瞬間,然後就反應了過來,一起衝到林初水的麵前。

一個站到前麵指揮林初水,一個繼續看著下麵的孩子是否出來了。

“小姐,趕緊用力,孩子就快出來了。”

聽到這話,‘玉’夢涵才反應過來,‘女’兒如今正在生孩子呢,遂忙讓到一邊。同時的,心又跟著揪了起來。

而林初水剛剛醒來的時候,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看到星月然被一箭穿心的恐懼當中。而此刻聽到穩婆的話,才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她伸手去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感受著裏麵活生生的生命,不知道想到什麼,兩行清淚就從眼角留下來。然後,她就開始用力,幾乎是用盡了全部的生命。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將她和然的孩子生下來的。

“出來了,恭喜夫人和小姐,是一個男孩啊。”

“還有一個,小姐再用力。”

“是個‘女’孩,恭喜夫人和小姐,兒‘女’雙全啊。”

林初水滿臉的汗水,幾乎疲憊到睜不開眼睛,但是她還是努力的睜著眼睛,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玉’夢涵頓時滿臉喜‘色’,跑過去將外孫‘女’抱著,而其中一個穩婆則是抱著男孩,兩人皆是將孩子抱到‘床’上給林初水看。

林初水被扶了起來,靠在‘床’頭,她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雖然剛出生的孩子看去都是皺巴巴的,像猴子一般,但是林初水覺得覺得越看越喜歡,整顆心仿佛都要融化了一般。

“我和然的孩子,而且還是兩個。”

林初水眼中含著淚,喜悅非常。

“給孩子起名字吧。”

名字?林初水一雙鳳眸含著淚水,仿佛沾了‘露’水的‘花’瓣,在晨光之中綻放著美麗的姿態。她的眼中凝聚著一種光芒,她腦子慢慢的回放著無數和星月然一起的畫麵。她的嘴角帶著笑容,沒有想到有一天她們的愛能夠這般完整。

“男孩叫星月白,‘女’孩叫星月衣。”

‘玉’夢涵抬頭詫異的看了林初水一眼,然後眸中就含了笑意。

星月白,星月衣,她們相識的時候他的名字是君白衣。

五年後……

桃‘花’林中間的竹屋外,院子中,此時正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美貌‘女’子坐在椅子上縫製衣服。

屋中,‘玉’夢涵拿著一個小竹籃出來。

“傾城,小白和小衣真是太淘氣了,衣服幾乎每半個月就要換一件。”

‘玉’夢涵走到院子外的桃樹林,一邊摘桃子,一邊回頭對著林初水說話。

聽到這話,林初水滿眼的寵溺和疼愛,臉上也是帶著幸福的笑容。

“確實是,那兩個小家夥太能搗蛋了。才五歲的年紀,什麼上樹掏鳥蛋,下河‘摸’魚,捅馬蜂窩,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能做。娘親,你說我是不是該給這兩個孩子啟‘蒙’了,實在是太淘氣了。”

林初水突然有些發愁了,實在是兩個孩子太好動了,整天的看不到人影,到處瘋跑。這不,才吃完早飯,就又看不到人影了。

‘玉’夢涵看著桃樹,裝挑個大的摘。一邊摘,心裏一邊想著兩個寶貝外孫看到這些桃子的歡喜心情。這邊一邊摘著,她一邊頭也不回的回答道:“也差不多該讓他們收收心,念點書了。”

“不過這兩個家夥倒是真聰明,平常讓他們認的字都認得快,就是坐不住。‘性’子一個比一個野,這個真是有些愁人。這個還是輕的,最讓人哭笑不得的就是這兩個孩子竟然‘迷’戀上了占卜。”

說起占卜,‘玉’夢涵也是笑了。

“這兩個小家夥的確是逗人,竟然會喜歡這枯燥的東西,還每天都‘逼’著我教他們。”

‘玉’夢涵想起兩個小外孫,整天跟著自己學習占卜,而且還做得有模有樣的,就覺得好笑。

“娘親,你不能太慣他們。這兩個孩子看來得嚴厲一些,要不然都要翻天了。”

林初水覺得現在兩個孩子太野了,得要好好的管教一番,要不然真的成了野孩子了。說了這麼久,午飯時間快要到了,可是還沒有看見這兩個孩子的身影。她就放下手中正在做的衣服,起身去外麵尋了。

“娘親,我去尋尋他們。”

說著話語,林初水就出了桃‘花’林。出了桃‘花’林是一個幽深的小徑,小徑分為兩邊,一邊通向果樹林,一邊通向荷‘花’湖。

她想了想,那兩個小家夥昨天好像是說今天要去摘水果來著。那麼,兩個人現在應該在果樹林了。她就一路往果樹林而去,不一會就來到了果樹林的入口。這裏當年是一片荒原,隻有幾顆可憐的小樹。後來,是她在這裏種了各種果樹,現在都已經長成了,每到夏秋季節,樹上就會結滿果樹,倒是兩個孩子最喜歡的樂園之一了。孩子在這裏每天都是蹦蹦跳跳的,玩得非常開心。‘春’天的時候,就幫著她摘‘花’,做‘花’瓣幹,好泡‘花’茶,或是製作‘花’味糕點。夏天的時候,兩個孩子幾乎都要泡在蓮‘花’湖裏,整天不是摘荷葉來做衣服,就是躺在船上麵,摘蓮子吃。而且,兩個孩子水‘性’好,也喜歡藏在荷‘花’從中。秋天的時候,就喜歡在這個果樹林裏麵‘混’了,天天在這裏逗猴摘果。這個樹林裏放養了兩隻猴子,這還是‘玉’夢涵去集市上看到,就買回來了。正好兩隻,讓小白和小衣每人一隻,也算是他們兩個唯一的朋友了。而冬天的時候,最好玩的地方就成了溫泉旁邊了。在溫泉裏麵泡著溫熱的水,鼻尖還能夠聞到梅‘花’清冽的香氣,也很受兩個小魔頭的喜愛。你那兩個小魔頭,就喜歡一邊泡在溫泉裏,一邊讓林初水給他們講故事。

想著這些孩子從小到大的事情,林初水嘴角就止不住的掛滿笑意。有了孩子之後,她才知道孩子是上天所賜的最珍貴最美好的禮物。

走進果樹林,就聽到前麵傳來了孩童的嬉笑聲。她走近一看,就發現星月白和他的猴子星月黑是一隊,正在一棵樹上。而星月衣和她的猴子星月福是一隊,站在一棵樹上。而中間則是有兩個長長的樹藤垂釣而下,看樣子是要比賽誰先到對方的樹上了。

林初水看到孩子的比賽,一下子也來了興趣,就沒有出來,而是站在暗中觀看著。

隻見星月衣霸氣的一聲開始,兩邊就同時開始了。這兩個孩子,因為從小野慣了,而且這裏山清水秀養人,又加上營養跟得上,兩個孩子長得都像是六歲的一樣大。抱著樹藤,在樹之間穿梭起來,真的是一點都不輸於那兩隻猴子。那標準利落的動作看得林初水眼皮直跳,這兩個孩子如今看著真的是比猴子還要調皮搗蛋。

她突然覺得腦袋疼,這要是給然看到,不知道會不會驚訝得張大嘴巴。要知道星月然是屬於那種溫潤的公子一般的人物,任何一個動作都是瀟灑漂亮得如同詩畫一般。她真難想象,星月然看到這調皮搗蛋得比猴子還要厲害三分的一雙兒‘女’是什麼反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女’兒比兒子還要野蠻,簡直是比男孩子還男孩子。

果然,這一場比賽,是星月衣贏了。

隻見,此時星月衣小‘女’孩,正雙手‘插’著腰,站在樹中間正霸氣四‘射’的看著對麵的星月白。

而星月白則是氣鼓鼓的瞪著對麵,不福氣的說道:“星月衣這次不算,下次我一定贏你。”

聽到這話,星月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哈,星月白你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啊,每次輸了每次都這樣說。你看你,從來就沒有贏過。真是太丟我們星月家的臉了,你還是不要和我一個姓了。”

星月衣憤憤不平的指責著她的哥哥,覺得和這個不如自己的哥哥一個姓氏,很是不合算。

而星月白更是氣憤,“哼,不和你一個姓氏就不和你一個姓氏,我和娘妻外婆一個姓氏。”

說完,星月白就帶著他的小黑躍下了大樹,明顯是要回去改姓氏了。他一邊跑,還一邊大笑道:“哼,星月衣就讓你一個人姓星月吧。”

星月衣頓時不滿,也是緊跟而上。而前麵正跑著的星月白,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你怎麼不去了,怎麼停下來了,是不是擔心我揍你啊?”

星月衣在後麵看到星月白停下來,頓時高興的說道。不過,等到了近前,她立刻也老實的站在了原地。

“娘親。”

“娘親。”

星月白和星月衣兩個人立刻立正站好,頭低著,標準的乖寶寶。可是,這要忽略滿身汙泥,身上還破了好幾個‘洞’的情況下才行。

林初水看著這兩個泥猴子一般的兩個小家夥,隻覺得像是兩個小魔頭。這兩個孩子,究竟是遺傳了誰,竟然會是這樣的‘性’子?她怎麼像也沒想明白,她和星月然都是屬於比較安靜的‘性’子,怎麼到了這兩個小魔頭身上,就半點也沒看出來。

“回去罰站半個時辰。”

林初水沉著一張臉,看著兩個小魔頭,就下達了最終的懲罰。

聽到這樣的懲罰,兩個小魔頭頓時聳拉下了腦袋。他們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被掬著不能動了。

兩個孩子立刻睜著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林初水。好吧,被那雙很像是星月然的眼睛看著,她瞬間覺得心都要化了。但是隻要一想到,兩個孩子簡直野蠻得不像話,就又狠下心腸來。

“這次一定要罰站,你們忘記了你們答應過娘親什麼了。你們說過兩人不許吵架的,可是你們剛才在幹什麼。還有你們今天沒有按時回家,還把自己搞的這麼髒。”

林初水一個個的數落著,讓兩個孩子頓時低下頭來。不過兩個小魔頭還不老實,暗中還互相瞪著對方。

“嗯?”

林初水頓時尾音拖長,威脅‘性’的提醒著。這下兩個小魔頭終於老實了,安安靜靜的跟在她後麵回家了。

下午罰站的時候,兩個小魔頭就站在院子裏,背對著背站著。這要是讓他們麵對麵站著的話,他們肯定要鬥‘雞’眼。所以隻能這樣呢,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仇人,一見麵肯定吵架。而兩個人的猴子,也是老實的立正站在兩個人身邊。看著這樣的兩人兩猴的罰站場景,林初水幾乎要忍俊不禁了。

山中的歲月總是過得很快,因為有著兩個小魔頭的笑鬧,時光就如指尖的細沙匆匆而過。這些年來,林初水的身體也已經養好了,而外麵的戰爭也快要結束了,她就等著星月然來這裏相聚了。這些年來,她將對星月然的全部思念都傾注在了兩個小家夥身上。兩個小家夥的容貌完全繼承了星月然,一樣的俊雅如畫。兩個小魔頭隻要不動,看著就是兩個小仙童,惹人憐愛。但是要是動起來的話,那絕對就是兩個小惡魔,讓人頭疼不已。

而楚國邊城的營地之中,星月然此時正坐在帳子裏麵擦著自己的劍。五年的時間過去了,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隻是那雙眼眸,變得更加深如幽譚。

當年在那一場戰役之中,那一記冷箭幾乎要了他的命。當時那隻冷箭隻是險險的擦著他的心髒而過,待救回營帳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呼吸。當時全部人都以為他活不了,他的耳邊卻是在那一刻好像聽到了水在叫他。然後他就突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當時,當真是將所有人都給驚訝到了。

雖然是活了過來,當時那一箭還是讓他元氣大傷,他還是將養了一年才完全好了。而那一年也是這裏最艱難的時刻,因為當時西陵子騫斷了一隻手臂,整個人都如瘋魔了一般。而西陵國的軍隊也是陷入了瘋魔一般,在戰場之上,簡直仿佛瘋子一般,一個個都不怕死。所以那一年,楚國和風國的聯軍損失慘重。有的時候,幾乎都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一個個還是咬牙堅持著。畢竟,最艱難的時刻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又怎麼會擔心這般小小的境況呢。

後來情況就慢慢的好轉了,而星月然的身體也修養好了,重新加入了站場。漸漸的,局勢就明朗了起來,西陵國慢慢的開始走向了衰亡。最後,經過整整四年的時間,終於是讓西陵國投降了。西陵國投降,它的國土由楚國和風國進行分割。

如今,一切真的都已經結束了,戰爭結束了,天下慢慢的會恢複太平,百姓的生活也會慢慢的變得好起來的。如今,他也需要去找她了,找那個心中日思夜想的身影了。

他一邊擦著手上的劍,嘴角一邊就‘露’出了笑容來。

而此時帳子被人掀開,走進來一個人,正是瑾少軒。

“是你啊,怎麼來了?”

瑾少軒手裏拿著一封信,一進來就將信扔給星月然。

信是楚帝留給他的,他看完信上的內容,頓時大喜,原來他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在他附近。

他心中頓時‘激’動萬分,很想一瞬間就飛到她的身邊,與他團聚。不過他還是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既然知道了她在哪裏,那麼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不用著急的。

“對了你有什麼打算?”

星月然抬頭看向瑾少軒,臉上的神‘色’已經從惆悵變成了溫和帶笑了。

不用問,瑾少軒都知道那信上肯定是關於林初水的消息了,而且還是好消息。

聽到星月然的問題,瑾少軒臉上一副閑適的神‘色’,他坐在星月然的旁邊,將‘腿’伸直,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我想著找一個小鄉村,帶著娘親好好的生活。到時候就蓋一個大大的莊園,做一個土財主吧。”

“土財主?”

聽到瑾少軒的打算,星月然立即失笑。他還真的很難想象,像瑾少軒這樣的人。平常看著風流寫意,實際上冷漠如雪,這樣的人是如何也和土財主沾不上邊的啊。

“當然,一向高高在上,爾虞我詐的日子過得久了。我現在倒是想要過一過俗世的日子,每日看看賬本,遛遛狗什麼的。那種生活,應該會很不錯的。”

瑾少軒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倒是很恰當的配合著享受的笑容。星月然看著,忍不住說道:“那你可是有打算要找一個財主婆?”

這件事情,他心中始終覺得有愧。所以,對於他的終生大事,他一直很是關心。

而瑾少軒聽到這話,卻是眯起了一雙風華絕代的鳳眸。腦子裏麵自然浮現的是,林初水當初那普通而平凡的麵容。他的娘子不需要太美麗,就像當初的林初水那樣就好了。但是也不能太墨守成規,就像林初水那般‘精’靈古怪最好了。還有就是不能夠太野蠻,像她那樣‘性’子淡然悠遠就好了。

嗯,似乎這個人世間很難找到像她那般的‘女’子了。溫柔淡雅,如風般悠揚。那樣的‘女’子,當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一切隨緣吧,也許有一天我當真會遇到我自己的緣分,會遇到那個屬於我自己的姻緣。”

瑾少軒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他也已經看開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屬於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注定不是你的,不可強求啊。而這個人世間,是不是有一個‘女’子,是在等著和他相遇呢?

“你這般優秀,到時候定然是能夠找到一個好‘女’孩的。”

星月然伸手拍了拍瑾少軒的肩膀,一副支持鼓勵的樣子。

將近六年的時間,一起經曆生死,戰場之上無數的合作和拚殺,他們兩個早就成就了兄弟一般的友誼了。

瑾少軒也是伸手回頭拍了拍星月然的肩膀,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男人的感情,不用說出來,始終會存在血液之中的。

“什麼時候走?”

瑾少軒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有些暗了,馬上就天黑了。

星月然順著瑾少軒的目光看到了外麵的天‘色’,他原本是打算立刻就啟程的。不過現在遇到了瑾少軒,他倒是改變了注意。

“我明天再離開,我們晚上一起喝酒吧。”

星月然的聲音裏麵含著笑意,兩人這麼一分別,以後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遂最後一個晚上了,兩人心中也有些話想要說。

“好,晚上不醉不歸。”

瑾少軒也覺得兩個人應該需要這樣一個夜晚,來紀念一下這六年的戰友之情。

夜晚,漫天的星光璀璨如銀河一般。星月然和瑾少軒兩個人坐在草地之上,兩人手裏皆是抱著一大壺酒。

“到時候你要是成親了,一定要記得給我發請帖啊。”

星月然依然念念不忘這件事情,期間還不忘要叮囑一番。

瑾少軒有些無奈的看著老媽子一樣的星月然,心中很是無奈的想著,他的婚禮也不知道猴年馬月,估計要等下輩子。還請帖呢,估計到時候星月然的兒子結婚了,他還是光棍一個呢。

不過,看對方一副真摯的樣子,他還是笑著應道:“好的,到時候請帖往哪裏寄啊?”

“我們軍營旁邊的抱月山,就往那山上寄就可以了,一定要記得。”

瑾少軒頓時睜大了眼睛,“額……,林初水和夢涵姨母不會這六年都在山上吧?”

瑾少軒說話的時候,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既然心愛之人就在那山上,那對方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好像妻子找不到了一般。

聽到這話,星月然頓時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對方竟然會呆在那山上,他當時真的害怕自己去了,看到那些熟悉的景物,想起那最美好的回憶,會舍不得離開,所以一直不敢去。結果,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然就在山上一直呆著。這倒是,有種‘陰’差陽錯的感覺了。

“好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瑾少軒立刻被愉悅到了,想到對方這六年的相思之苦,就覺得很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哎,我也覺得我很糊塗。”

星月然輕輕歎息一聲,然後就開始大口喝酒了。瑾少軒也是樂意奉陪,兩個人就在草地之上,喝了一壇又一壇的酒了。

次日,瑾少軒一早就離開了,而星月然則是提著一把劍就上山了。

才走到山腳下,就發現這裏特別熱鬧。他就納悶了,這座山因為特別險峻,所以鮮有人來的。難道是現在戰爭結束了,所以大家都喜歡來這裏遊玩了?

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趕路,突然發現大家都往一個地方湧去。他抬頭一看,那是一個涼亭,大家似乎都在排隊。那涼亭就建立在路中間,想要上山的話,那就要走過那個涼亭。他一聲不吭的就往旁邊走去,想要通過那個涼亭。結果,卻是被一個老大娘給拉住了。

“你新來的吧,不知道規矩了吧,請好好排隊。”

星月然頓時滿臉愕然,錯愕的看著這個拉著自己的老大娘。

“不是,我是想要上山。”

聽到他說想要上山,那個老大娘頓時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

“你小子膽大包天啊,兩位仙童可是說了,不得去山上找他們,否則的話要是惹怒了他們,他們就再也不下來了。這兩個仙童‘精’通占卜,每半個月都會下山一次,為我們免費占卜,告知我們所求之事的凶吉,那可是極其靈驗的。你要是有所求之事,就應該好好排隊才是,可不要連累我們。”

星月然頓時覺得腦袋一‘蒙’,這是什麼情況,那山上出現了兩個卜卦的了。他當然不會以為這兩個人會是自己的妻子和嶽母了,那究竟是誰啊?難道山上還有住著別人?

那個老大娘看他沒有回應,還想要說話。而星月然卻是突然腳尖輕點,已經快速的飛掠而起了,直接飛掠到了涼亭之上。頓時涼亭內的景象就印入了眼簾,之間涼亭之內有一張矮矮的桌子,桌子後麵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大約六歲的童子。那兩個孩子眉清目秀的,當真是如仙童一般。桌子上擺著卦簽,桌子前麵坐著人,好像是在說著所求之事。看樣子,好像還真的是來占卜的。

星月然的眼睛忍不住睜大,因為那兩個孩子的容貌。那兩個孩子怎麼長得這麼像自己,簡直是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這是自己的孩子,一對雙胞胎的兒子?

隻是,自己有這麼大的兒子?

星月然心裏很驚喜的想著,水竟然為他生了一對這麼可愛俊秀的雙胞胎兒子了。於是,因為太過‘激’動,他就傻愣愣的站在那裏,隻是盯著那兩個小孩看。

而桌子後麵的星月白和星月衣也是注意到了星月然的到來,星月衣小聲的對著一邊的星月白說道:“小白,你有沒有發現,他和我們長得很像?”

星月白自然也是發現了這個,遂也是小聲的回答:“我也發現了,你說他會不會是我們的爹爹啊?”

星月白同學自己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自己都嚇一跳,然後就好像是失言一般自己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兩個小惡魔就開始瞪著眼睛,一起瞪著星月然,試圖看出點不一樣來。可惜,他們失敗了,他們發現越看那人好像和他們越像。

星月白和星月衣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同時做了一個動作,就是拔‘腿’向著山上跑。

兩個人身子小小的,鑽進一個草叢之後,就開始各種‘亂’竄,很快的星月然就找不到她們兩個了。兩個人到了山上之後,一下子不敢回家,而是躲在溫泉旁邊的一棵白梅樹下。兩個小家夥坐在樹下,將頭擱在膝蓋之上,正在商量著對策呢。

“這下完了,要是讓娘親知道我們偷偷下山,還在這裏擺攤卜卦的話,一定會很生氣的。”

星月衣很是著急的對著一邊的星月白說道,‘精’致的眉眼之間滿是小小的憂愁。

而這個時候,星月白就表現出了他男子漢的一麵了。他伸手‘揉’了‘揉’星月衣‘毛’茸茸的小腦袋,小聲的寬慰道:“沒事的,要是娘親怪罪下來的話,我會一力承當的。”

聽到星月白這般大義凜然的話語,星月衣立刻感動的眼淚‘花’‘花’的,一下子撲到星月白的懷裏,“小白,你真好。我以前還老是欺負你呢,沒想到你這麼好。”

星月白的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然後無奈的說道:“誰讓我是哥哥呢,娘親說過哥哥是要保護妹妹的。”

兩個小惡魔在樹下做好了約定,等下所有的懲罰都由星月白承當,然後兩個人才心情沉重的往回家的路上走了。

而另一邊星月然沒有找到兩個小家夥,就頗為遺憾的在原地站了一會。他接著就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慢慢的往山上而去。隻是,當看到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花’叢的時候,他有種眼‘花’繚‘亂’的錯覺。

這裏原來不是一大片的草原嗎?他穿過‘花’叢,就看到對麵果然是一麵絕壁,絕壁之下還是那個溫泉。隻是如今溫泉再也不是當初的溫泉了,溫泉周圍種滿了梅‘花’樹,各種白梅紅梅墨梅,還未走近,就已經聞到那令人心曠神怡的清冽香氣了。而且那溫泉之上也是搭起了一個‘花’架,上麵垂下無數五角形的紅‘色’小‘花’,應該是五角星‘花’。隻是這個溫泉,就美得如同一幅畫一般,簡直是人間仙境。

星月然的心頭跳得很快,他是真的相信他心愛之人就住在這裏了。因為隻有她才會這般匠心獨運,才會有這般靈巧聰慧的心思。他離開溫泉,沿著一條小徑而去,就看到了對麵無數的果樹。此時雖然不是秋季,但是也有些樹上種滿了果實。從遠處看去,那紅彤彤,黃橙橙的果實,真是相當的喜人。這裏簡直就是一副農家田園般的畫卷,隻需看一眼,就覺得人生若是能夠如此,方才是極樂啊。

他收回含笑的目光,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待走到盡頭,就看到是一大片的湖水,湖上麵種滿了荷‘花’。一大叢一大叢的,期間更有很多遊魚在期間遊動穿梭。

此時正是夏季,乃是荷‘花’開得最盛的時候,那粉嫩粉嫩的荷‘花’,開得燦爛而美麗。而那成熟的蓮子,更是‘誘’人至極。

他站在那裏,看著那碧青的湖水,藍藍的天空,白白的雲,幾乎都要沉醉了。

就在這個時候,湖水深處有著悠悠的歌聲傳來。歌聲悠悠,仿佛最美妙的仙樂一般,讓人流連忘返。星月然的身子頓時僵住,他的眼中刹那之間流‘露’出了一種驚喜莫名的神‘色’。

這聲音,是水的聲,她就在那裏。

他星月一般的眼眸,仿佛墨‘玉’一般的漆黑深邃,此時卻是癡癡的看著那歌聲的方向。

歌聲越來越近,幾乎近在眼前,而伴隨著湖水靜靜‘蕩’起漣漪,一葉小小的扁舟也是從那開得最盛的荷‘花’從中迤邐而出。

那小舟之上,立著一個白衣‘女’子,‘女’子容貌絕‘色’無雙,眉目宛然。白‘玉’一般的臉龐在陽光之下,泛著難言的‘色’澤,一雙鳳眸微微上挑,勾勒出一種清冽出塵的氣質。

她依然那般美麗,那般絕‘色’傾城。隻是身上的氣質更加的內斂,更加溫柔了。

林初水站在小舟了,任其隨風漂流,而她則是看到適合的蓮蓬,就采摘下來。或是看到開得‘豔’麗的荷‘花’,也會采摘幾朵。才一會的時間,小舟之上就已經滿是荷‘花’和蓮蓬了,看著她倒像是一個無憂無慮的采蓮‘女’了。

“水……”

她彎腰,正要去采摘一朵很大朵的荷‘花’的時候,耳邊卻是傳來一聲從來隻有在夢中才會想起的呢喃。

她的身子微微頓住,然後就仿佛慢鏡頭一般,慢慢的直起身子,轉過頭去,就看到了岸上那一身白衣,如詩如畫的男子了。那雙如星月一般美麗的眼睛,此時正滿含溫柔的看著自己。一切都和夢中的一樣,她突然就癡癡的看著,害怕就此夢醒。

她的鳳眸之中微微含了霧氣,她忙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晰一些。隻是,當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發現岸上的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她頓時覺得心頭空落落的,想著早知道剛才就不要眨眼了。雖然看不清晰,但是起碼可以多看一會。

這個念頭方才升起,她突然就感覺腰間一緊,熟悉的梨‘花’香就傳入了鼻尖。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幾乎不敢相信這會是真的。

“然……”

她含著夢中喚過無數次的名字,眼中的淚幾乎抑製不住,一滴一滴的從白‘玉’一般的麵頰上流下。

星月然看著很是很是心疼,連忙將她轉過身子,捧起她白‘玉’一般的臉頰,柔軟的‘唇’瓣就覆蓋上去,一滴一滴的‘吻’去她眼中的淚。

“水,我回來了,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他的聲音裏麵滿是溫柔,傳到她的耳中,瞬間就化進了她的心中去,柔柔軟軟的,讓她整個人幾乎都要化了。

她回身緊緊的抱著他,更是突然忍不住在他的肩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她似乎要將所有的思念都宣泄出來,所以她很深的咬了下去,直到口中嚐到了血腥的味道,才鬆開了牙齒。而星月然對於這樣的疼,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心疼的是,擔心她會咬壞自己的牙齒,還有她這麼多年的思念與悲傷。

林初水咬夠了,就抬起頭來,此時一雙鳳眸霧氣朦朧,仿佛水洗過的一般。

星月然心中劃過強烈的悸動,他猛然低頭,就‘吻’上了那如玫瑰‘花’瓣一般溫潤柔軟的‘唇’瓣。才輕輕一觸,兩個人都好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那種感覺,仿佛在夢中經曆過千百次。但是隻有此刻,當真正的接觸在一起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在一起是這般的美好。他深深的‘吻’著,一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抱著她的腦袋,就那般‘激’烈而纏綿的深深‘吻’著。林初水在這般猛烈的攻勢之下,隻能夠被動的接受著。

星月然這般爾雅的公子一般的人物,當思念堆積到一定程度,再突然爆發,就仿佛烈火遇到了野草,瘋狂的燃燒著。

而此時在岸邊上,卻是突然冒出來兩個小腦袋,赫然是星月白和星月衣。

兩個小家夥將頭湊在一塊,唧唧咋咋的說個不停。

“娘親和那個和我們長得很像的叔叔在幹什麼?”

星月衣懵懵懂懂的看著,對於這麼‘成’人的行為表示很疑‘惑’。

而星月白此時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一手托著下巴,很認真的看著思考著。

“這位叔叔為什麼和我們長得很像呢,難道他真的是我們的爹爹,娘親看到他好像很歡喜的樣子。”

“嗯,我們回去找外婆吧。外婆一定知道的,小白我們趕緊回去吧。”

星月衣眼睛咕嚕嚕的一轉,立刻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於是不等星月白反應過來,拉起他就往家的方向跑去了。

兩個小家夥一口氣跑到了院子‘門’口,站在桃‘花’樹下用力的喘氣。‘玉’夢涵聽到響動,從屋裏麵走出來,就看到這兩個小家夥在那裏像小狗一樣正在用力的喘氣,就好笑的走過來。一手拍一個的幫他們順氣,一邊好笑的問道:“你們今天不是在山下拜堂算卦嗎?你們要知道,一個月可是隻有一次的哦,外婆一個月也隻幫你們瞞著你們娘親一次哦。你們以後再是哭鬧,也是沒有的。”

聽到這話,星月白卻是一副很認真很嚴肅的樣子,“外婆,我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

“哈,大秘密?”

‘玉’夢涵頓時給這兩個小家夥逗樂了,就這兩個小家夥,長得還不到她的腰呢,就說發現了大秘密。不過,‘玉’夢涵還是忍著笑,蹲下身子和他們兩個保持齊平,裝作小聲的問道:“什麼大秘密啊,和外婆說說。”

星月白立刻鄭重其事的說道:“外婆,我們剛才看到一個和我們長得很像的叔叔。而那個叔叔,在荷‘花’湖那邊和娘親抱在一起。”

“星月然回來了?”

‘玉’夢涵先是一呆,然後反應過來就是大喜。

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如今天下承平,這一家四口總算是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那不是叔叔,那是你們的爹爹。”

‘玉’夢涵伸手‘揉’了‘揉’兩個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溫柔慈愛的說著。

“爹爹?”

“爹爹不是去打戰了嗎?”

“是啊,你們的爹爹去打戰了,現在回來了。”

‘玉’夢涵看著兩個小家夥,很耐心的給兩個小家夥解釋各種問題。

而另一邊星月然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林初水的‘唇’瓣,兩個人額頭頂著額頭,四目相對,感受著溫存過後的餘韻。

接著,兩個人就坐在小舟之上,星月然抱著她,兩人就隨著湖水輕輕飄‘蕩’,一邊訴說著分離這六年所發生的事情。

當林初水說道星月然有兩個孩子的時候,星月然倒是一點也不驚訝,“我看到了,真是兩個漂亮調皮的小家夥。”

星月然想起了那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家夥,頓時滿心滿眼的都是溫柔了。

“是啊,那兩個簡直就是兩個小魔頭。在這個山上,簡直是稱王稱霸了。好了,現在你這個父親來了,以後可是要好好管教管教。”

林初水饒有興致的說著,不知道溫潤儒雅的星月然對上兩個調皮搗蛋的小魔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而星月然聽到這話,卻是笑著說道:“沒關係,他們還小,好動一些也是孩子的天‘性’。”

好動一些,聽到星月然這樣說,林初水嘴角‘露’出了一個很古怪的笑容。她心裏想著,你這個父親是沒有見識過你那兩個寶貝孩子的好動程度,否則的話肯定不會是這樣的評價了。她眼神之中‘露’出了一個很是期待的神情,期待著星月然目瞪口呆的樣子。

七天後……

“星月白,星月衣,你們必須在這裏罰站,一個時辰,沒到時間不許動。”

星月然看著兩個泥猴子一般的孩子,一向淡然自若的麵容終於是殆盡了。這兩個小魔頭,今天竟然為了抓兩隻兔子,而去小樹林放火,差點沒把整座山都給燒了。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即便風情淡雅如他,也是忍不住目瞪口呆了。這兩個孩子,破壞力和好動能力,也太大了。

星月然原本是想要做一個慈愛的父親的,想要用懷柔政策的。但是他發現這根本是行不通的。這兩個魔頭一般的孩子,就得要用鐵血政策,要不然哪天估計真的能夠把這座山給燒了。

而自從星月然來了之後,林初水的工作量明顯降低了。每天孩子找不到了,一到吃飯時間,星月然就會自發自覺出去尋找了。然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按時拎回來兩隻泥猴子。然後吃完飯之後,就是兩個孩子的罰站時間了。

而此時,兩個小家夥又因為去荷‘花’湖炸魚,技術沒到位,將荷‘花’湖搞得一片狼藉。而此時,兩個小家夥就因為此再次被謫仙一般的父親罰站了一個時辰。兩個小家夥老老實實的站著,還不忘記低聲的討論兩句。

“父親好嚴厲,以前娘親都隻罰站我們半個時辰的。”

星月衣小小聲的抱怨著,覺得很是委屈。

而星月白卻是眉頭一揚,高興的說著:“父親雖然嚴厲了一點,但是父親的武功高強啊。”

說著說著,星月白就一副星星眼了,滿是崇拜的樣子。

而此時坐在院子裏,和林初水一起泡茶喝的星月然,耳朵一動聽到這些話,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真懷疑這是不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完全不像我們兩個。”

星月然好笑的看著林初水,一副頗為‘迷’‘惑’的樣子。

“我也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著,我們兩個剛好現在閑下來了,以後就天天圍著這兩個小魔頭轉吧。”

林初水此時卻是一副認命的樣子了,經過這六年的磨礪,她已經習慣了。要是哪天這兩個孩子不淘氣,變得老老實實乖順起來的話,估計她還要嫌無聊吧。

星月然也笑了,這樣的日子雖然每天有些鬧心,但是卻是他一直向往的。周圍鳥語‘花’香,孩童嬉鬧,嬌妻相伴。當真是人生若此,夫複何求啊。

“我覺得很幸福,就這樣相依相偎一直到老。”

星月然摟著林初水,眉目之間都是慢慢的安定溫柔。曾經的血雨腥風,曾經的殺戮‘陰’謀,此刻都已經淡去,成為遙不可及的回憶了。如今剩下的隻有身邊的愛妻稚兒,以及那如畫風景。這樣的日子,讓人心裏安寧而向往,隻願就這般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歲月靜好,該當如此。

林初水眉目含笑,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口,兩人一起望著院子中罰站的兩個小魔頭,隻覺得生活幸福到難以言喻。

楚帝在戰爭結束之後並沒有立刻來這裏,而是先回到了楚國國都上京城。楚帝將楚國的事情安排好,將皇位傳給了明王之後,就來了這裏。在這裏和‘玉’夢涵生活了一個月,享受了一番含飴‘弄’孫的樂趣之後,就帶著‘玉’夢涵離開了。他們兩個打算去遊遍天下,賞遍人間風景。

而林初水也從楚帝那裏得知,武陵郡主已經和表哥‘玉’方旭成親了,如今育有一個三歲的兒子。而赫連紫則是被楚帝認回,封為德容公主。並且在同年被賜婚,駙馬竟然是她的表弟,靜竹姨母的兒子白念君。白念君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青澀少年了,他在楚國內‘亂’的時候出力不少,也是被恩封為忠勇將軍。如今,兩人成婚兩年,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

而她的燕缺爹爹,則是在風國的一個山穀建了一座大莊園,過起了逍遙自在的生活。也算是不負其逍遙王的名聲了,整日的賞‘花’喝茶,人生倒也是自在非常。

如今一切都是美好的,身邊的人都獲得了自己的幸福。唯一讓她有些掛念的就是瑾少軒了,她和星月然的幸福,也是當初瑾少軒的想讓才有了今日的神仙眷侶般的生活。而如今,瑾少軒依然是孤家寡人的,讓她心中始終存著淡淡的愧疚。

又過了一年,星月白和星月衣都已經七歲了。

這一天,星月然從外麵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個紅‘色’的請柬。

林初水遠遠的看到,就笑著問道:“這是誰的好事,看你心情很好的樣子。”

她心中頗為驚訝,兩個人在這裏隱居,基本上不怎麼和外界聯係。而且曾經那些的親人朋友,也早都成親了,怎麼如今還會有請柬呢。

星月然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了,他神秘一笑,坐到林初水的身邊,一雙眼睛完成月牙的弧度,笑著說道:“你猜猜。”

“嗯?”

林初水頓時來了興致,看這樣子,應該是一件大喜事啊。她想了想,沒有覺得還有什麼人沒成親啊。難道是燕缺爹爹?不可能啊,燕缺爹爹如今整日呆在穀中,也不出‘門’,而且以燕缺爹爹對娘親的癡情和心‘性’,也是斷然不能的。

那麼,好像還有一個。

“瑾少軒?”

她驚呼一聲,然後一雙鳳眸就一瞬不瞬的看著星月然,想要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星月然頓時眉眼一彎,笑道:“正是。”

“啊?”

這下倒是讓林初水驚訝了,她腦子裏麵浮現出了瑾少軒那張桃‘花’一般明‘豔’的臉。想著那般風流寫意的他,會和什麼樣的‘女’子成親呢?

“什麼時候啊?”

“七天後。”

星月然嘴角也是染上了笑意,這個兄弟一般的朋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心中也很是安慰。

“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啟程了。”

林初水眼中也是含著笑意,想要知道那個將要和瑾少軒攜手一生的人,究竟是何樣子。

“嗯,你去收拾東西,我去將那兩個小魔頭給拎回來。”

話才一落,兩人就分兩頭開始忙碌起來了。

七天後……

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行駛在安靜的鄉間小路上,正是星月然一家四口。

此時星月白和星月衣兩個人皆是滿臉好奇的湊在窗口上往外望著。他們兩個還是第一次出遠‘門’,頓時覺得什麼都新奇不已。

今天星月白一身藍‘色’錦衣,隻要不說話不動作,看著絕對是一個可愛溫潤的小男孩,頗有乃父之風。而星月衣則是一身粉‘色’衣裳,林初水幫她在兩邊梳了兩個包子。同理,隻要她不說話不動作,絕對是一個粉嫩可愛的小‘女’娃。

當馬車緩緩駛入一個名為百‘花’村的村子時,就可以發現這個村子很是熱鬧,來往的人絡繹不絕。

不過當他們一行人下得車來的時候,立刻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了。實在是這一行四人太引人注意了,個個容貌都是絕世無雙,堪稱天下第一也不為過。而身邊的兩個孩子,更是漂亮得好像觀音座下的兩個童子一般。

四人也不用問路,就順著人流走,不一會就找到了瑾少軒的抱月山莊。

此時山莊一片喜氣洋洋,入目皆是耀眼的紅。

“爹爹娘親,我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看到漂亮叔叔和嬸嬸了。”

星月衣小朋友揚起了可愛的小腦袋,滿眼閃著星星的問著。

而一邊的星月白同學則是頗為不屑,如今他們兩個的地位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年,星月白總是被一副‘女’流氓樣子的星月衣欺負得不行。但是隨著年齡長大,星月白竟然表現出了天生神力之後,星月衣在星月白麵前就乖順得像是小綿羊了。

“你們來了。”

這個時候,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一身紅衣,麵目俊美妖嬈的男子,正是今天成親的瑾少軒。

瑾少軒一出來,瞬間秒殺了星月衣小朋友。

星月衣小朋友就好像一隻小火箭一般瞬間衝到了瑾少軒的身邊,然後就順著他的‘腿’猛往上爬,不一會就爬到了瑾少軒的脖子處。接著,某個小朋友就摟住帥哥的脖子,再也不肯鬆開了,一雙眼睛冒著粉紅的小泡泡。瑾少軒一開始大為驚訝,然後接著就是滿臉好奇的看著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似笑非笑的對著林初水和星月然說道:“你們家的小寶貝很有意思,好像很喜歡我,哈哈……”

林初水撇開頭,裝作沒有看到這幅景象。星月然則是尷尬的笑了笑,一副訕訕的樣子。

星月白也是學著娘親的樣子,將頭撇向一邊,裝作沒看到。

“我們進去吧,還沒看到新娘子呢。”

星月然忙出聲,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接著,眾人就往裏麵走去,瑾少軒領著星月然去前院,而林初水則是領著兩個小魔頭去新房裏看新娘子了。一邊走,星月衣還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

“真是太丟我們星月家的人了,家裏明明已經有兩個絕世大帥哥了,你竟然還看不夠。”

星月白很是鄙視的數落著星月衣,而星月卻是懼怕星月白的天生神力,不敢多說話,隻是低著頭,絞著自己的衣擺,小小聲的抱怨道:“那也會產生審美疲勞的啊……”

林初水失笑的搖搖頭,三人很快的就來到了新房。到達新房‘門’口的時候,就發現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頓時奇怪了,就沒有進去,而是透過‘門’縫往裏麵看去。

隻見新房中兩個梁柱之間牽了一條繩子,而此時繩子上躺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剛好麵對著‘門’的方向,可以看到那麵容柔婉溫和,是一個安靜溫柔的絕‘色’美人。

看這架勢,林初水腦子裏麵立刻就閃過了小龍‘女’的念頭。而這個時候,瑾少軒也是帶著星月然過來了,瑾少軒遠處就看到眾人安靜的站在外麵,眼中閃過了然的神‘色’。然後就帶著眾人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她叫靈兒,我是一次出‘門’的時候遇到她的。當時她就躺在一個石棺了,在湖水中飄‘蕩’。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靈兒一直生活在一個密閉的山‘洞’裏。後來一次大水漫進山‘洞’,她就被飄了出來。靈兒她從來沒有接觸過俗世,‘性’子單純得仿佛一張白紙。在她懵懂的歲月裏,我慢慢的教她人和事。漸漸的,我們就日久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