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林初水也是走了出來,因為黑衣控製陣法的緣故,西陵老祖是看不到她的身形的。
她慢慢的,屏息斂神,悄悄的接近西陵老祖。就在一步之遙的時候,西陵老祖卻是突然動了一下,頓時將林初水嚇了一跳。她連忙頓在原地,再也不敢動彈絲毫了。她因為陣法的緣故,所以西陵老祖發現不了她。但是要是那個老賊注意到這裏的話,那麼她隻要稍微泄‘露’出一絲絲的氣息,一切就會前功盡棄了。
所以,她的呼吸幾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就擔心西陵老祖察覺了什麼。
不過幸好,那個老賊剛才的行為應該是無意之舉,他很快的就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德妃的傀儡之上了。因為那邊的音律又變化了,此刻變得‘陰’冷無比,仿佛無數的毒蛇在周身飛舞一般。這般強悍的音律,也是在迅速的消耗著德妃的血氣,她整個人都慢慢的變得幹癟。
西陵老祖頓時變得更加小心謹慎起來,就擔心這個德妃突然爆發。
而後麵,林初水也終於靠近了西陵老祖,兩人隻有一指之隔。這一刻,她屏住了所有的呼吸,就連心跳都暫時停止了。她緩緩的伸出右手,極其的小心,連一絲殺氣都不敢泄‘露’出來。她五根手指,皆是微微曲著。長長的指甲在眼光之下,折‘射’出璀璨的流光,顯得華美如詩。
她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很平和,很寧靜。仿佛接下來,她要做的不是什麼殺人的事情,而隻是為這個人按摩而已。
她的心境也是非常的寧和,正因為如此,那西陵老祖才會一點察覺都沒有。
她的五根手指慢慢的接近他的脖子,在隻有一個薄膜的間隔的時候,猛然發力,一瞬間五根手指皆是沒入了他的脖頸,直接透骨而出。
刹那之間,鮮血噴薄而出,濺了她一身。
西陵老祖上一刻還‘精’神緊繃得注意著前麵德妃的動態,下一刻就覺得脖頸一痛,然後就是大量的鮮血湧出來了。他緩緩的回頭,就看到了絕‘色’無雙的林初水,此時正伸著染血的右手,安靜的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的目光毫無溫度,寧靜如水。
他很慢很慢的伸出一隻手,去‘摸’向脖頸的位置,隻覺得一大片的液體傾瀉而出。他想要去阻止,卻是發現全身的力氣,似乎都隨著剛才那無數的血液而流失了。如今他竟然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然後他就覺得身體都支撐不住了,整個人轟然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西陵老祖眼睛睜得大大的,就那般看著林初水,可謂是死不瞑目。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是天下第一,天下之間怎麼可能有人會殺得了我呢……”
他依然不敢相信,他明明還在做著一統天下的美夢,而這一刻自己卻是已經身死了。
“沒有為什麼,隻是你該死而已。”
林初水居高臨下的站著,目光平靜而冷漠的看著西陵老祖生命的慢慢流逝。
而這個時候,那邊的德妃也因為生命耗損嚴重,也是已經身死了。
黑衣和青衣都走了過來,兩人站在林初水的身邊,目光熾熱的看著地麵上躺著的西陵老祖。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真的是真的嗎?
隻是這麼小小的一會,這個蓋世無雙的西陵老祖,就已經身死了嗎?
隻見,西陵老祖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此時人卻是已經失去了生命。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仍然難以相信,他竟然會這般的死了,死得毫無征兆。
楚帝此時也是慢慢的踱步而出,目光冷漠的看著地麵。他恨西陵老祖,但是此時人已經死去,那些也就沒有了意義。
“我們成功了。”
林初水的聲音淡淡的,帶著喜悅,帶著感動。
說完這句話,她整個人就昏‘迷’過去了。她在這段時間實在是累壞了,可以說她幾乎是四天四夜沒有合過眼了。如今,當西陵老祖身死,問題解決之後,她整個人以鬆,一下子就昏‘迷’過去了。
楚帝一把扶著她的身子,然後將她抱起來。直到抱著她,他才發現他的‘女’兒竟然這麼輕,簡直是輕如柳絮一般。
頓時,他覺得很是心疼。他的‘女’兒,本該是天下之間最尊貴的人,享受無盡的寵愛,開開心心的活著的。而如今,卻是要背負這麼多,承受這麼多。
但是,不得不說,他為這個‘女’兒驕傲,為這個‘女’兒自豪。他和菡兒的‘女’兒,竟然能夠設計破壞了萬人獄的計劃,設計殺死了西陵老祖。這是多大的睿智,多大的膽識啊。
楚帝的嘴角溢滿笑容,臉上的神‘色’溫柔而慈愛。
而此時,遠在萬裏之外的楚國邊境。
“這、這怎麼可能?”
‘玉’夢涵再次占卜了一卦,而今天的這一卦,更是讓她難以置信。她竟然占卜出了大吉,而且表示最大的危險已經除去了。
這,最大的危險,不就是西陵老祖?那麼,難道說西陵老祖已經身死?
“如何了?”
“水水有事嗎?”
“她如何了?”
此時在‘玉’夢涵呆的帳子中聚集滿了人,有星月然、瑾少軒和風無絕。此刻,大家皆是一臉焦急而緊張的看著‘玉’夢涵,深怕從她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反而是風燕缺此時最為冷靜了,他看著眾人,笑著說道:“她沒事的,師妹隻是驚訝,麵上並無悲‘色’。”
這話語一出,大家頓時將目光落在了‘玉’夢涵的麵上,果然看到她麵上隻是驚訝無比的神‘色’,絲毫看不到半點難過的神‘色’。而且,那眼中,更是有著隱隱的驚喜神‘色’。
“師妹,還是說說結果吧?不用懷疑的,我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你可是從來沒有失手過的。”
風燕缺看著眾人的臉‘色’,遂在一邊溫聲說道。
聽到這話,‘玉’夢涵才算是反應了過來。她平複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然後才說道:“我占卜到了西陵老祖已經身死,而傾城她沒事,很平安。”
‘玉’夢涵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終於還是將這個答案說了出來。說出來的時候,她心中依然是滿滿的難以置信。
對啊,難以置信,如何能夠相信。西陵老祖一直以來就是她心中的噩夢,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噩夢有一天會消失。她甚至還在擔心,自己再次被西陵老祖抓回去之後會如何。誰知道,如今那個老賊竟然不聲不響的,一下子就身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真是難以置信。
“什麼?”
“西陵老祖死了……”
“這、這是真的?”
“簡直是難以置信!”
眾人反應和‘玉’夢涵剛才差不多,第一反應就是難以置信。此刻,大家心裏都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幸福來得太過簡單,太過突然了。完全沒有做好準備,一時間一個個麵‘色’皆是古怪得很。
此刻,大家心中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定然和那個‘女’子有關係。隻有她,才會有這樣的力量,誕生奇跡的力量。
“她很快就會回來了……”
眾人麵上都出現了歡喜的神‘色’,心中隱隱的帶著期盼。
林初水在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後,終於是醒了過來。她醒來的時候,隻覺得手臂一陣沉沉的。她側頭看去,就看到了父親楚帝那張英俊非凡的臉龐。此刻,看著這熟悉的容顏,隻覺得心中幸福安定無比。
“父親。”
她輕聲的喊著,聲音之中再也沒有了那許多沉痛和隱憂,有的隻是輕快和歡喜。
她的話語方才落下,楚帝立刻就驚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靈動的鳳眸,正滿含笑意的看著自己。
“傾城,你可是醒了。”
“嗯,我醒了。父親,傾城餓了。”
她淡淡的笑著,聲音之中含著淺淺的撒嬌意味。
楚帝立刻就歡喜了,忙起身出去幫她張羅吃的了。他此刻心情極好,仇人死了,‘女’兒卻是好好的。他們一家三口,很快就可以團聚了。
接下來的時間,林初水好好的修養了兩天之後,就啟辰回楚國了。這一次,大家的心情都不再壓抑,反而是非常的愉悅了。雖然依然還有威脅,但是大家心中卻是充滿了希望。原本大家都是死氣沉沉的,以為沒有了任何指望。誰知道,才堪堪過了幾天而已,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邊滿懷希望,而另一邊卻是暗雷沉沉了。
“怎麼回事?老祖呢?”
西陵子騫一身黑衣,立於窗前,麵‘色’沉凝。雖然因為沒有得到老祖的消息,他心情有些暴躁。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沒有懷疑老祖會有什麼不測。在他的眼裏,老祖就是無敵的存在。從他懂事起,老祖就是無所不能的。所以,他從來不認為老祖會失敗,更別說身死了。
“屬下不知,老祖進入萬人獄之後,就失去了蹤跡。”
下麵的人也是萬分詫異,隻是幾個時辰的時間,似乎老祖就失蹤了。
“那萬人獄那邊呢?萬人獄總不會也跟著消失了吧?”
西陵子騫此刻有些氣急敗壞了,他一直在等老祖處理完萬人獄的事情,然後回來好幫他解決林初水的事情。可是,老祖為何突然就失蹤了。
說起萬人獄,下麵的人更是冷汗淋漓。
“屬下,屬下……”
他們實在是不敢稟報,怕會引起西陵子騫的暴怒。
西陵子騫原本就心情不好,極為的狂躁。此刻看著下麵的人不僅辦事不利,回答個問題還支支吾吾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頓時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跪著的人麵前,飛起一腳就朝著他的心窩處踹去。那個人被一腳踹得倒飛出去好幾米,一口鮮血也是噴薄而出。
“說,現在可以給朕好好的回話了吧。”
西陵子騫此刻的麵目極其的猙獰,那個下屬的身子就忍不住抖了抖。他連忙爬起來,再次跪好,眼睛一閉,老老實實的稟報道:“萬人獄確實消失了。”
“什麼?”
這一刻西陵子騫的麵上出現了一種錯愕,和難以置信的神情。
那個下屬根本不敢抬頭去看西陵子騫的神情,他連忙繼續回道:“屬下一開始是讓下麵的人跟著的,等到下麵的人來稟報說是失去了老祖的蹤跡之後,屬下就立刻趕到萬人獄了。等屬下到達萬人獄之後,看到的就是萬人獄濃煙滾滾,滿是大火。很顯然,萬人獄已經被人一把火給燒了。屬下到達的時候,救火都已經來不及了。因為萬人獄周圍都是草原曠野,那些火大火隨風而漲,正在如火如荼的燒著。沒個三天的話,火都不會熄滅的。”
“竟然被燒了,難道是老祖做的?”
此時西陵子騫想到的就是這個答案了,畢竟老祖此次去萬人獄就是為了殺人傀儡的事情。是不是老祖帶走了萬人獄的傀儡,然後毀屍滅跡,將萬人獄都給燒了。可是這似乎又不太合情理啊,老祖是什麼人,需要顧及那麼多嗎?
西陵子騫目光重新落在那個下屬身上,發現他此時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細的冷汗,頓時心中一跳,繼續問道:“說,還有什麼,一次‘性’的給我說出來。”
“屬下接著就循著出城的路尋找而去,果然看到了一大隊的人馬。帶頭的是楚帝和‘玉’傾城,後麵跟著好些人馬,其中就有萬人獄的人。屬下不敢被他們發現,隻能夠小心翼翼的跟著。結果發現,他們是回楚國,應該是要去參戰了。”
那個下屬一口氣說完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之後,就將頭低低的埋在地上,再也不敢抬起來了。
而此時西陵子騫整個人也已經僵硬在了原地,萬人獄給人燒了,裏麵的人也被林初水她們帶走了。這似乎都在提醒著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老祖可能出事了。
否則的話,老祖怎麼可能會讓這些事情發生?
隻是,這可能嗎?
西陵子騫的眼中出現了很是茫然的神‘色’,難以相信一向無所不能的老祖會有出事的時候?
他突然就笑了起來,為了這個戲劇化的結果,他突然就笑得詭異起來。
地上跪著的下屬,頓時隻覺得‘毛’骨悚然。
而此時大殿之內,也是不斷的回響著西陵子騫詭異而瘋狂的笑聲。
半個月後,林初水和楚帝一行人終於慢慢的來到了楚國的邊境。他們早就已經飛鴿傳書對他們報過平安了,所以在路上他們就一邊趕路,一邊對新加進來的萬人獄的人進行訓練。雖然楚帝和林初水兩人心中都是歸心似箭,但是還是讓按捺住了想要看見她們的迫切心情了。
當一大對人馬趕到邊境城‘門’的時候,林初水一抬眼,就看到了城樓高牆之上,那一襲白衣,淡雅如謫仙的身影。他依然那般出塵,那麼俊雅如仙。隻是,他瘦了,看著那單薄的身影淩立在那裏,她覺得心髒跟著陣陣‘抽’疼。以後,她一定要慢慢的將他給養胖起來才是。這般想著,她嘴角的笑容就變得幸福而溫婉起來。
城樓之上,突然躍下道道身影,眾人皆是飛掠而下。
而在最前麵的就是‘玉’夢涵和星月然了,他們兩個一個飛掠向楚帝,一個飛掠向林初水。
在萬眾矚目之下,兩對有情人終於再聚首,相互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
“然,我想你了。”
林初水緊緊的抱著星月然的脖子,溫熱纏綿的呼吸就灑在星月然的脖子上,幾乎將他的一整顆心都融化掉了。
星月然也是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將她擁抱在懷裏,恨不能將她‘揉’進骨血之中。
“可是,我卻恨你,恨你不辭而別。”
星月然的聲音之中依然有著後怕,他害怕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之下,他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對不起,我愛你。”
林初水頓時哽咽,想起了那些事情,心中也覺得後怕不已。若是再來一次,她不知道她是否還舍得。在失而複得之後,在進入這個懷抱之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舍得離開。她不知道此刻能說些什麼,隻是不斷的說著對不起和我愛你。
星月然一雙星月一般漂亮的眼眸,也是忍不住濕潤了。他抱著她,語氣近乎呢喃,“我也愛你。”
兩個人緊緊相擁,恨不能就此天長地久。
不夠這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而且還有人等著呢,遂他們就依依不舍的緩緩分開了身影。
一行人進了城去,在最大的主帳中坐下。而青衣則是在帳子中,繪聲繪‘色’的說起了,眾人設計‘誘’殺西陵老祖的事情。直是將一件事情講得‘蕩’氣回腸,險惡萬分,聽得眾人心都跟著一提一提的。
“太好了,那老賊終於是死了。天下就此要太平了。”
風燕缺麵目含著溫和的笑意,眼眸之中也滿是希望。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那個為禍天下的老賊終於還是死了。這一刻,腦子裏麵不期然的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候的西陵老賊還是一個好師傅,隻是可惜原來一切都是帶著目的‘性’的。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決定讓這些回憶和西陵老祖一般,都歸為塵土。
“隻是,不知道那西陵子騫是否會就此罷手?”
瑾少軒卻是突然問出了如今的關鍵問題,如今西陵老祖已經死掉,那麼也就相當於懸在眾人頭頂上的一把大刀已經消失了。這以後,雖然形式依然不容樂觀,但是至少大家都有了鬥誌有了希望。畢竟,那西陵國在西陵老祖的經營之下,國力當真無愧的天下第一了。隻是如今楚國和風國合作,實力也是不可小覷。再加上新加入的萬人獄人馬,兩邊實力是旗鼓相當了。
若是真的開戰的話,那麼必定會是一場苦戰,要耗費不少的時間。少則五年,多則十年,天下才會恢複太平。
“西陵子騫心‘性’狠辣,野心勃勃,恐怕不會這般容易放手。”
‘玉’夢涵輕聲說道,這個倒是真的,西陵子騫的‘性’子就是如此,看來一場長久的戰爭就要開始了。可憐的是,天下的百姓,要陷入經年的戰火之中。
“那就戰吧,將西陵的一幹賊子屠盡,天下自然就太平了。”
風無絕冰冷的聲音在帳子中響起,倒是帶著一種難言的仇恨。
也是,風無絕此人一向自負高傲,可是那次竟然被西陵子騫捉到了西京。這段經曆對於風無絕來說,定然是人生一個奇恥大辱。所以,風無絕對於滅了西陵國,一直是耿耿於懷的,誓要完成不可。
林初水在這期間倒是保持沉默,後麵的都是戰術謀略的問題,她也不擅長,所以這些事情自然是‘交’給他們那些擅長的人了。
而後麵的時候,林初水借口累了,就先出去了。隻留下他們在商量著應對西陵國的對策了,不過也就是些防備的政策罷了。
林初水回到了星月然的帳篷裏麵,然後就躺在‘床’上。即使隻是躺在這裏,她的腦子裏就會自動的閃現出無數星月然在這裏生活的畫麵來。那些很簡單的,很瑣碎的,卻是讓她心中幸福不已額畫麵。而且,鼻尖似乎還縈繞著他的氣息。那麼安定,那麼舒服。
在城樓之下,和星月然相擁的那一刻,她的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很強烈的念頭來。那就是,要是就此安定一生該多好。他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可以有自己的小家,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居所,就此閑雲野鶴的過一生。
孩子,這個念頭才想起來,她的眉目之間就閃現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光輝來。
也在這個時候,星月然掀開帳子走了進來。
星月然一進來,就看到心愛之人眉目含笑的躺在‘床’上。他看著好笑,快步的走到‘床’邊坐下,將她拉起來,撈進了懷裏,笑著說道:“在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林初水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似乎都能夠看到縮小版的星月然了,頓時滿滿的一顆心都化掉了。她頓時心情極好,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聲音然軟軟的說道:“就是想你了。”
被她這般嬌軟的聲音一叫,星月然全身都軟了,差點把持不住。他忙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聲音低啞的說道:“乖,別鬧,我會忍不住的。”
聽到他低啞的聲音,和已經明顯變得沉重的呼吸,她的麵上也跟著一片緋紅。她的心頭快速的跳動起來,看著那張眉目如畫的俊美麵容,隻覺得一顆心終於找到了依托之處了。他們已經是夫妻,已經幾經生死,還有什麼是放不開的呢?在那麼多的經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隻想將自己‘交’給對方,讓彼此相互‘交’融,相互擁有。她願意,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讓這份愛變得完整。然後,他們會有孩子,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們是夫妻了。”
她的一雙鳳眸幾乎燃燒起來,裏麵的火焰明亮得幾乎奪走了星月然的呼吸。星月然的身子一顫,低頭認真的看著那張仿佛龍宮龍‘女’的完美容顏,隻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此時即使沒有喝酒,卻是因為這份絕世容顏,而深深‘迷’醉了。
“水,你真的願意?”
星月然的眸子之中也燃燒起了一簇火苗,那火苗正在劇烈的跳動著。他現在就等對方的一個答案,似乎隻要對方一個答案,那麼這簇火苗立刻就會灼灼燃燒起來。
“我願意,然,我愛你。”
她堅定的說著,然後就將頭深深的埋在對方的‘胸’口上,再也不敢抬起來。
而此時的星月然隻覺得全身都被一股巨大的喜悅給籠罩了,滿滿的,幾乎要滿溢而出了。他的呼吸很劇烈,很急促。但是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沒有立刻就要了她。
他將她抱得更緊,然後身子一縱,就如劍光一般快速的飛掠出去了。營帳之外的士兵隻看到一個急速的光影快速的掠過,幾乎以為是眼‘花’了。
而星月然抱著林初水,快速的飛掠著,速度幾乎達到了極限。當完全停下來的時候,埋在他‘胸’口的林初水就聽到耳邊一陣低低的流水聲。
她好奇的抬起頭來,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麵前是一個小小的溫泉。那溫泉周圍長滿了鮮‘花’,霧氣嫋嫋,熱氣騰騰,‘花’香撲鼻,當真是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她在他懷裏動了動,眼眸之中滿是欣喜。
他低頭看著她喜悅的神‘色’,眼眸之中滿是寵溺和喜悅,他笑著將她放了下來。
林初水才一落地,就感覺到了腳底一陣柔軟的觸感。她恍然發覺,自己竟然沒有穿鞋,而是赤腳的。不夠,腳底下柔軟的觸感,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低頭看去,就看到了腳底下皆是柔軟的小草,綠汪汪的,很是喜人。
她抬起頭來,往四周一看,就發現這裏是一大片的草地。一麵是無盡的草地,一麵卻是一個絕壁,絕壁之下就是溫泉了。這裏倒是一個很奇特的地方,要是在這裏蓋一個竹屋,那肯定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情了。
“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們以後可以來這裏定居。到時候可以將這裏都開發出來,成為一個大大的莊園。那邊還有一片小樹林,到時候可以種上各種果樹,等到秋天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帶著我們的孩子在樹林裏穿梭遊玩,采摘果實了。而那邊,則還有一個很大的湖泊,我們到時候可以種上荷‘花’。夏天的時候,就可以乘著小船,在湖上輕輕的飄‘蕩’。我撫琴,你就可以在那裏采摘荷‘花’,或是蓮子。而這片大草原,則是可以種滿很多鮮‘花’,各種各樣,等到‘春’天的時候,姹紫嫣紅,定然是美不勝收的。至於那個溫泉,我們可以將周圍圍起來,然後在溫泉周圍種滿梅‘花’,各種各樣的,白梅,紅梅,墨梅。到冬天的時候,在溫泉裏麵泡著,鼻尖皆是梅‘花’的冷冽清香,周身皆是溫暖的泉水。”
林初水聽著,都覺得整顆心要飛起來一般。這幅景象太美太美了,美到她在也不願意離開了。一年四季,四個美好的景象,這裏簡直是一個世外桃源。要是以後真的能夠生活在這裏,那將會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如今,她隻願地老天荒,永久相守。
星月然眸‘色’閃著瀲灩的光,裏麵滿滿的都是溫柔。他看她鳳眸之中含著星光,隻覺得呼吸一窒,瞬間隻想要讓她完全的屬於自己。他大手一揮,頓時從遠處飛過來一大片紅‘色’的綢緞,仿佛開得最‘豔’麗的‘花’朵一般。那紅‘色’的綢緞,瞬間鋪在了他們身邊的地上,形成了一大片的地方。林初水隨著他的目光落下,隻覺得臉上更加緋紅。她似乎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忙將頭靠在他的心口之上。
而星月然卻是低低一笑,然後再次一揮手,頓時溫泉邊上正開得如火如荼的無數鮮‘花’就被齊齊摘起,頓時飛掠過來,整齊的鋪滿紅綢的邊緣。
瞬間,隻看到兩人身邊有一個圓形的地方,那是一個被鮮‘花’圍著的圓形,地上鋪著最鮮紅的‘色’澤。這樣的場景,比之‘洞’房‘花’燭還要更加紅火三分。這份美麗,簡直比‘花’燭還要爛漫七分。
星月然攬著她的腰,將她輕輕一帶,兩個人就已經落在了那紅‘色’的綢緞之上了。
兩人相互對立的站著,眸光在空中‘交’織纏綿,裏麵愛火如歌,情思如畫。
這一刻,天地之間仿佛都隻有對方一般,時間幾乎就此靜止。當兩人貼近的那一刻,隻覺得彼此呼吸纏繞,愛火燃燒,讓兩人愈發的‘欲’罷不能了。
星月然該是一個溫潤的君子,此刻卻是覺得全身都被火燒著一般,動作‘激’烈而急切。林初水鳳眸閉著,睫‘毛’在月‘色’之下輕輕的顫抖著。星月然的手將她越擁越緊,越‘吻’越深,讓她幾乎無法呼吸。突然他一個用力,兩人就都齊齊跌落在了紅綢之上。
因為剛才的動作,林初水身上的白衣顯得淩‘亂’起來,一頭青絲也是散‘亂’而開。那如墨一般的黑發,仿佛海藻一般在紅綢之上鋪陳而開。紅到仿佛火焰一般幾乎要灼燒起來的紅綢,黑得仿佛墨汁一般的烏發,白得仿佛白‘玉’一般溫潤的麵容。那極致的美麗,極致的‘誘’‘惑’,將星月然一顆心完全蠱‘惑’,越陷越深。但是,他卻是執著的看著她,認真的看著,將她的模樣細細的描繪在心頭,想要永遠的記住這一份美麗。
他是自‘私’的,即使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不知道能夠陪伴她多久。但是麵對她,他隻想要擁有更多,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他輕輕的低頭,這一次的‘吻’,溫柔而纏綿。他細細的用如‘花’瓣一般的‘唇’瓣,描繪著她的‘唇’形。那種溫潤的觸感,讓他幾乎上了癮。而她鳳眼朦朧,裏麵似乎含著霧氣,妖嬈得像是最開得最‘豔’麗的罌粟一般。他看著她,眼中促狹一閃而過,然後就輕輕的咬了她溫軟的‘唇’瓣一口。她吃疼,微微張嘴,他卻是趁機而入,舌頭仿佛靈巧的靈蛇一般,在她的口中糾纏不休。
她粉‘色’的小舌,無力的任他擺布,隻覺得此刻身體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星月然的呼吸更加急促了,慢慢的他不在滿足於現狀,一雙手指仿佛蝴蝶穿‘花’一般,在林初水的身上遊走。瞬間,她身上的白衣,就仿佛千層紗一般,層層脫落。最終,那白‘玉’無瑕,玲瓏剔透的身子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星月然雙手一揮,層層白衣隨風而起,在風中‘蕩’起了無數的漣漪。而那紅綢也是開始慢慢的合攏在一塊,瞬間形成了一個紅‘色’的帳篷,帳篷周圍鮮‘花’彌漫,‘花’瓣隨風飛舞。帳篷之內,愛語呢喃,嬌‘吟’低喘。這一夜還很漫長,那漫天的星光正當璀璨,那無邊的月‘色’正當濃鬱。
……
次日,林初水是先醒過來的,她是被體內的一陣冰冷給折騰醒的。她一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星月然那張剔透如‘玉’,‘精’致如畫卷的容顏。看著這幅容顏,她的心都要融化了。她伸手,細細的描繪著他的模樣。想起昨晚的畫麵,她麵上飛上了無數的紅霞。這個時候,她也注意到了身體裏的異樣,她悄然伸手把了一下自己的脈。頓時,麵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為何,她突然變得這麼虛弱,好像一夜之間被‘抽’空了一般。
她忙伸手把了一下星月然的脈,竟然意外的發現他的身體很是健康,完全沒有了當初那種油盡燈枯的虛弱了。
突然,她的嘴角滿是幸福和笑容。隻要他好好的,就好。
她看著他的睫‘毛’微微顫動,是快要醒來了。她連忙調整了臉上的神‘色’,臉‘色’微紅,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星月然隻覺得渾身舒爽,愉悅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雙滿含愛意的眸子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愛妻,為何如何看著為夫啊?”
聽著他這般文縐縐的話語,林初水撲哧一聲就笑了。然後她就伸手使勁的推了推他,嗔道:“趕緊回去,等下大家該著急了。”
聽到她這話,星月然隻是望著她曖昧的笑了笑,卻是沒有照她說的拿衣服穿,而是突然抱起她。
“做什麼?”
她驚呼一聲,然後就伸手抱著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完全的埋在他的懷中,免得‘春’光外泄。
而星月然卻是沒有理會她,抱著她噗通一聲就跳入了溫泉之中。頓時溫暖濕滑的泉水就流淌在了周身,原本頗為不適的身體頓時舒爽不已。就連原本有些冰寒的身體,也是在此時慢慢變得溫暖起來。
“來為夫伺候夫人。”
星月然看到她愉悅的閉上眼睛,突然就將身子靠了過來,更是貼近她的耳邊,曖昧撩人的說著。
林初水睜開眼睛,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其中警告意味十足。星月然被她看得,隻要乖乖的自己洗了。
等到兩人洗好,穿好衣服,都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了。兩人一邊走在下山的路上,林初水一邊埋怨星月然,“都是你,磨磨蹭蹭的,現在都中午了,等回去大家該怎麼想。”
林初水頗為懊惱,這一晚上的沒回去,而且看身邊人一副‘春’風得意,神清氣爽的模樣,這不是很讓人懷疑嗎?
而星月然此時則是有些無語了,他一把撈過她,輕輕的摟著她的腰,溫柔的哄到:“怕什麼,我們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大家心裏都知道的。而且,我們行周公之禮,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可是傳承子嗣的大事,我們應當以此為責任。”
看著身邊的男子,將這種事情說的一本正緊的,她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來。她惱恨的低頭,直接在他的手臂上用力的咬了一口,星月然連忙配合的用力齜牙咧嘴了一番,逗得林初水笑嗔不已。
等到兩人回到營地的時候,才發現大家根本沒怎麼注意他們。這個時候,星月然就悄悄的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林初水頓時羞惱的瞪他一眼,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
出去了一晚上,星月然也不敢耽誤正事,於是他就走到了瑾少軒的帳篷,看看有沒有什麼事情。而林初水則是去了‘玉’夢涵和楚帝的帳篷,她想問問娘親關於身體的事情。
到了帳篷,她先是在外麵喊了一聲。
“傾城啊,快進來。”
才喊了一聲,帳篷的簾子就被人從裏麵掀開,楚帝和‘玉’夢涵都是快步走到了‘門’口。‘玉’夢涵更是歡喜的拉著她的手,將她給拉進了帳子裏麵。
“娘親,父親。”
她先是乖巧的喊了一聲,然後就有些躊躇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說她和星月然身體的變化情況。畢竟,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不好開口的。一時間,還沒有說話,她倒是臉先紅了。
倒是‘玉’夢涵看得通透,昨天兩個人一晚上沒有回來,而且又是小別勝新婚的,如今‘女’兒又是這幅模樣,哪裏還有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道理。‘玉’夢涵側頭看了楚帝一眼,笑著說道:“我和‘女’兒又秘密要說,你出去把風,可不許偷聽。”
楚帝聽到這話,眉目頓時一揚,好笑的說道:“有什麼秘密是我不能聽的,我好歹也是你的夫君,傾城的父親呢。”
楚帝一副無賴的樣子,更是將身子靠近了‘玉’夢涵,一副耍無賴的樣子。
‘玉’夢涵頓時笑著捶了他一拳頭,更是伸手將他用力的往外推去。
“你趕緊出去,不然我和‘女’兒都要生氣了。”
楚帝這下倒是老實了,乖乖的出‘門’去了,而且真的很老實很聽話的在外麵守‘門’。
林初水看著這個畫麵,簡直可謂是目瞪口呆啊。沒有想到,父親這般的英雄人物,一代帝王,竟然還是一個妻奴,別自家的娘親管得服服帖帖的,和一個小媳‘婦’一般。
“怎麼了,看來你和然兒的感情很好啊。”
等到楚帝出去了,‘玉’夢涵就拉起了她的手,笑著問道。
聽到這話,林初水的麵‘色’就是一紅,連忙撒嬌道:“娘親,‘女’兒今天來是有正事要和你說的。”
“正事?”
聽到正事,‘玉’夢涵麵上依然含著笑意,一雙美眸暖暖的看著林初水。
被娘親這般看著,她突然就有些退意了。會不會讓娘親擔心?
‘玉’夢涵捕捉到了‘女’兒眼中的擔憂,頓時麵‘色’一正,發現‘女’兒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忙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著這關切的聲音,她就伸出手來,“娘親,你看看。”
‘玉’夢涵也是略懂一些醫術的,雖然不能說高明,但是看脈象還是手到擒來的。
‘玉’夢涵心中頓時浮起隱憂,忙伸手去把脈,隻是越是查看,她的心越涼。之後,整個人更是輕輕的顫抖起來,眼中都有了淚‘花’。
“怎麼會?你的身體怎麼會變得這麼差?你父親說過,在殺死西陵老祖之後,有幫你做過檢查,明明很好的。怎麼一夜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傾城,你好好和娘親說,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也是知道事情是出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上的,遂她低聲的說道:“昨天我和然圓房了,然後今天早上我就發現我的身體很不舒服了。結果我一把脈就發現我身體虧空得厲害,當時我一個‘激’靈就去給然把脈。結果發現……”
說道這裏,她的麵上帶著喜‘色’,眼中滿是幸福。
‘玉’夢涵看到這裏,幾乎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她的心涼得不行,但是還是認真的努力的聽著‘女’兒說完。
“結果發現然竟然不‘藥’而愈了,他的身體如今很健康。”
說完話,她就抬頭看著娘親。
‘玉’夢涵將她一把‘揉’入懷中,哽咽道:“傻孩子,你真是一個傻孩子啊。”
“我不傻,我很幸福,一直很幸福的。”
她卻不這樣認為,她覺得自己自從來到這裏之後,就變得很幸福了,有了很多關心她愛護她的人了。
“你的體質比較特殊,娘親該死啊,一時間忘記了。而星月然的身體又是油盡燈枯的趨勢,你們兩個一結合,他的身體倒是將你身上的元氣全部吸收走了。這可如何是好,你的身體這般虧空。”
其實,她大概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定然是星月然將自己身體的什麼給吸收走了,然後他的身體變得好了,而自己則是變得虛弱起來。
“阿文。”
‘玉’夢涵突然對著外麵輕輕的喊了一聲,聲音之中滿是擔憂和恐懼。
聲音方才一落下,楚帝就著急的走了進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楚帝一進來,就看到‘玉’夢涵抱著‘女’兒哭,頓時麵上滿是擔憂,急切的問道。原本以為是喜事,為何現在竟然是這樣的情況。
“‘女’兒身上的元氣都被星月然吸收走了,‘女’兒的身體如今虧空得厲害。星月然的身體如今非常健康,但是‘女’兒的身體卻是油盡燈枯了。”
‘玉’夢涵咬著牙,眼中含著淚水,說出了事情。
楚帝的身體也是重重一晃,他坐了下來,伸手仔細的把了一下‘女’兒的脈象,發現果然是虧空嚴重的情況。
“沒事的,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搜羅些珍貴‘藥’材,好好調養幾年,身體就會恢複的。”
楚帝的話語一落,‘玉’夢涵眼中也是流‘露’出思索的神‘色’來。其實這個問題也還不是致命的,因為確實是可以慢慢調養過來的。到時候她和楚帝二人,輪流用內力給‘女’兒溫養身體,再配上各種珍稀‘藥’材。而‘女’兒則是要保持絕對的寧靜的心態,慢慢的過個幾年,身體也就調整過來了。
“對,傾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調養身體吧。”
‘玉’夢涵回過神來,覺得這個辦法非常可行。
而林初水卻是有些猶豫了,“我要離開他嗎?”
她舍不得離開他,她們昨天才那般親密過,正是感情最為濃烈炙熱之時,現在卻是要說離開。她一想到,就覺得心痛得難以呼吸。
看到‘女’兒這個樣子,‘玉’夢涵也能夠理解。但是‘女’兒調養的日子裏最好就是不能動情,需要心如止水,方才對身體有好處的。當時星月然的身體即使知道油盡燈枯也是沒有辦法,一來他承擔得太多根本放不下,二來他愛林初水入骨,也是放不下。而現在時過境遷,已經不同了。如今西陵老祖已經死了,這邊也算是穩定下來了,隻是後麵會有一場艱難的戰爭要慢慢打而已。這樣的情況之下,林初水還是可以好好調養身體的。
‘玉’夢涵正要再勸的時候,林初水卻是突然點頭答應了。
“好,我同意。”
“嗯?”
林初水的突然同意,倒是讓‘玉’夢涵和楚帝都大為驚訝。
“我身體如今這樣,讓他知道的話,肯定會很擔憂和自責的。不過這件事情還要麻煩父親和娘親幫我,盡量不要讓他起疑。”
楚帝和‘玉’夢涵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就點頭答應了。
晚上的時候,星月然進了帳子裏,就看到林初水一人正坐在窗戶邊上,背對著‘門’口的方向。隻是看著她的背影,他就覺得心神‘蕩’漾,快步的走到她的身邊,從身後抱著她,溫柔的話語立刻就灑落耳邊。
“在做什麼?”
“在想娘親的事情。”
林初水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一絲沙啞,好像是哭過的。
星月然頓時一驚訝,忙將她的身體掰過來,待看清她紅腫的眼眶的時候,頓時著急起來。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娘親的身體不好了,娘親在西陵國囚禁多年,心中鬱結太重,所以現在越發不好了。我擔心娘親,所以想要陪娘親四處走走,散散心。”
聽到這話,星月然抱著她的手臂就是一僵。長期的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這邊不可能缺太多人的。要是‘玉’夢涵母‘女’走了,他要是再離開的話,這邊立刻就會變得吃緊起來。這可是心愛之人拚命才打下的良好局麵,要是就此毀於一旦的話,那豈不是更加悔恨。那麼結果就是,自己要留下來參與戰爭了,而妻子和嶽母一起離開了。這種情況,楚帝也是走不了的。
“水……”
星月然沒有直接回答,他隻是依戀的抱著她,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他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星月一般漂亮的眼睛裏麵滿是不舍。她知道他是答應了的,遂沒有拒絕,讓他輕輕的壓在自己身上,讓他進入自己的身體,讓他緊緊的要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星月然醒來的時候,旁邊已經空無一人了,枕頭旁邊隻有一封信。
星月然頓時完全清醒了,他拆開信一看,隻覺得心痛到難以呼吸。她就這般走了,真的這般走了,都不給自己說告別的話語。
林初水的信中主要就是說了一些自己要帶著娘親去的地方,都是楚國和風國的一些風景秀麗的地方。接著,就是叮囑星月然要好好照顧自己。最後,更是說了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武功大進,身體變得好了。而且也說了他的身體也是變得好了起來,那是因為她的體質特殊的原因,行周公之事,有助於彼此的修為,倒是有點雙修的味道了。最後更是感歎一下,可惜她要陪娘親出去,否則的話兩人人估計能夠慢慢的修煉成蓋世高手了。
看到最後,星月然忍俊不禁,也是暗暗查探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果然是好了。他倒是一點都沒有懷疑其她的,隻是心中很是失落。昨天還溫香軟‘玉’,如今佳人氣息猶在,芳蹤已是不可尋了。他起身,隻著中衣的站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麵茫茫的天‘色’,隻覺得心中惆悵又失落。
而此時,在前天晚上的那座山上的草原之上,林初水正高興的給‘玉’夢涵介紹著。
“娘親,你看這裏如何,是不是很漂亮?”
‘玉’夢涵認真的看著周圍的景物,發現這裏果然是個世外桃源的地方。今天天還沒亮,她和‘女’兒就出發了。而楚帝最終還是沒有跟來,如今雖然看似太平,但是終究還是存在著很大的隱患,所以楚帝還是留下來坐鎮了。反正,楚帝知道她們在哪裏,可以暗中偷偷的來看。
‘玉’夢涵看著這裏,覺得這裏當真是一個休養的好地方。呆在這裏,不去想那些戰爭的事情,隻是生活在這裏,就能夠心神寧靜了。
“這裏確實不錯,我們可以在這裏蓋一座房子。”
聽到這個,林初水就想起了星月然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說的‘春’天看‘花’,夏天賞荷,秋天摘果,冬天觀梅。
於是,她麵上滿是溫柔,輕輕的說著:“娘親,我們在這草原中間蓋一個竹屋吧。然後在房子周圍種滿各式各樣的鮮‘花’,那邊有一個湖泊,我們在上麵種滿荷‘花’。另一邊有一個小樹林,我們在那裏種滿果樹吧。而那裏是溫泉,我們在那裏種滿各種梅‘花’吧。”
“好,都聽你的。”
‘玉’夢涵隻是滿眼溫柔的看著‘女’兒,滿滿的皆是寵溺。在她看來,隻要‘女’兒喜歡,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她也會努力的想要為‘女’兒摘下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母‘女’兩人當真是忘卻了俗事,一心一意的在這裏生活下來。兩人每天皆是心情極好的在這裏做事,種‘花’,種樹,每天忙得不亦樂乎。而星月然那裏,則是每天寫一封信訴說一些遊玩到哪裏了,有什麼奇聞異事啊。林初水覺得,每次都好像是在寫想象文一般。
而楚帝剛開始的時候還經常會趁著半夜過來看看,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卻是沒有來了,因為前方戰事吃緊。那西陵子騫已經親自率領兵馬前來了,大戰已經是一觸即發了。但是,楚帝是抱著報喜不報憂的政策,往這裏報的都是好消息。
來到這裏的第三個月……
“娘親,下雪了。”
竹屋已經蓋好了,是個兩層的很大的竹屋,和齊王府的差不多。因為懷念齊王府的景物,所以林初水也在竹屋的旁邊種了一圈的桃‘花’,桃‘花’圍著的裏麵,再種上很多各種各樣的鮮‘花’。此時,這裏已經是冬天了,今天更是下了第一場雪。
看到這個,林初水特別驚喜,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雪‘花’。遂一個人站在院子中,看著天上的雪‘花’紛紛飄落。
‘玉’夢涵在屋裏聽到了,卻是在裏麵著急的喊著:“外麵冷,趕緊進來。”
聽到娘親的話語,林初水自個吐了一下舌頭,然後就蹬蹬的進了屋子。
此時,‘玉’夢涵剛好端著一碗湯‘藥’放在桌子上。這是她每天必須喝的調養的湯‘藥’,她來到桌前,拿起碗,一氣嗬成的就喝完了。看她喝得爽快,‘玉’夢涵也是笑眯眯的。如今‘女’兒的身體正在慢慢的恢複著,剛來的時候‘女’兒的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如今已經有了微微的紅潤。慢慢的,‘女’兒的身體就會恢複得很好了。
“你先坐著,娘親去將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好,娘親做的飯菜最好吃了。”
林初水頓時笑眯眯的答應著,她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美人娘親做的飯菜相當的美味,來到這裏她都被養胖了。真是不知道,等戰爭結束了,自己的身體好了,星月然看到自己,會不會認出來?
正在她想著這個嚴重的問題的時候,‘玉’夢涵已經端著飯菜進來了。今天依然是三菜一湯,分別是瓷白的魚湯,炒青菜,紅燒鹿‘肉’,麻婆豆腐。‘玉’夢涵對於飲食得搭配一向很注重,每次的葷素都很注重。又加上味道極好,所以林初水才會這麼快就被養胖了。
飯菜一端上桌子,‘玉’夢涵先幫著林初水舀了一碗魚湯。
林初水接過來,就嚐了一口,覺得味道很腥,頓時胃裏一陣翻滾。她猛然起身,捂著嘴就出去了。‘玉’夢涵看到這樣的情況,頓時緊張不已,也是跟著就衝了出去。
林初水站在一個小溝邊,正彎著腰幹嘔著。‘玉’夢涵看到,連忙過來幫她拍背順氣,看著她好一些之後,‘玉’夢涵就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吐了?”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突然惡心的厲害。”
聽到這話,‘玉’夢涵隻覺得腦子裏麵快速的閃過一抹靈光。她頓時‘激’動的拉過‘女’兒的手,細細的把脈,果然是喜脈。正要高興,突然想到什麼,臉‘色’卻是變得蒼白起來。
“怎麼了,娘親?”
林初水看到娘親的臉‘色’很難看,忙問道。
‘玉’夢涵不知道該怎麼說,‘女’兒的身體經過這兩個多月的調養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如今竟然懷孕了。不知道‘女’兒是否能夠承受得住,她的麵上滿是擔憂。
林初水看著娘親的臉‘色’猜不出其中的意思,遂自己給自己把了一下脈,頓時驚喜無比。
“娘親,我有孩子了,是我和然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還是男孩好,像然一樣。”
高興完,她看到娘親擔憂的神‘色’,很快的就想清楚了其中的關鍵。她走到前麵,抱著娘親的手臂,輕聲的說道:“娘親當你懷著我的時候,要是知道有了我對你的身體不好,你會不要我嗎?”
“當然不會,你可是娘親的心肝寶貝,娘親就算是拚了‘性’命,也不會不要你的。”
“那不就好了,我也要好好的生下這個孩子。娘親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沒事的。”
‘玉’夢涵看著‘女’兒,看著‘女’兒滿滿的都是幸福和希望的眼神,就沒有再說話了。她知道,勸也是沒有用的。就像是她自己一般,即使知道萬般危險,為了‘女’兒也是願意的。就像是當初為了‘女’兒,自願被囚禁無盡歲月一般,她從來就沒有後悔過。
接下來的日子,‘玉’夢涵對林初水的飲食和湯‘藥’更加上心了。而林初水也是每天都心情愉悅的,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一天的變大。雖然懷了孩子,對身體的負擔加重了。但是因為心情寧靜愉悅的關係,所以倒是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玉’夢涵看著就頗為欣慰了。
轉眼又是六個多月過去了,林初水的肚子簡直跟吹氣球一樣,變得非常的大。
“這肚子裏肯定不止一個了。”
‘玉’夢涵看著林初水那大大的肚子,心裏就高興歡喜。再想到裏麵不止一個,更是驚喜萬分。到時候這裏該有多熱鬧啊,一群的小孩子在這裏蹦蹦跳跳的。如今已經是夏天了,天氣悶熱,不過住在竹屋裏麵,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最近,‘玉’夢涵也是下山請了幾個人,一個‘奶’媽,兩個穩婆。
接下來,就是靜靜的等待,等待著生產的日子了。
這一天,楚國風國聯軍和西陵國的軍隊再次開戰了。今天,西陵子騫身披鎧甲,親自上陣。。
楚帝看到,就對身後的星月然瑾少軒他們說道:“你們要小心,我看西陵子騫今天恐怕是有備而來。”
“嗯。”
眾人皆是點頭,眾人經過那次西陵老祖身死之後,也是慢慢的從那巨大的喜悅之中走了出來。在這近一年的戰爭之中,他們也是發現了戰爭的艱難,西陵國的強大底蘊。而且西陵國的死士非常多,個個悍勇無比,更是不怕死,在戰場之上幾乎是無敵的存在。所以這將近一年下來,風國和楚國的聯軍也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此時的星月然一身銀白鎧甲,如詩如畫的俊雅麵容,因為鮮血的洗禮,看著更加的線條分明。此時的他似乎不再是當年上京城那個溫潤如‘玉’的王爺了,而是一個鐵血的戰神。在戰場上,星月然勇猛鐵血的仿佛修羅再生,當真是人人側目。
星月然那雙眼眸,一直是林初水最喜歡的。林初水總覺得他的那雙眼睛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甚至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三分。而此時,這雙眼睛更加漆黑深邃了,曾經的浮在表麵的情感,此時都已經深深的沉澱在了眼底深處。如今那雙漂亮的眼睛,就不好像一汪深潭一般。
他將對她所有的思念,都化成了濃濃的戰意。隻有在戰場之上,他的心和身才能夠得到宣泄。他最害怕的就是黑夜的降臨,漫漫的黑夜,他隻覺得太過難熬。每次閉上眼睛,她的身影就在麵前浮現縈繞不去,隻是待要追尋之時,卻是了無蹤跡。
這將近一年來,他再也沒去過溫泉那裏。他害怕,害怕自己去了就會舍不得離開。因為那邊有著他們最美麗的回憶,美麗得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心口甜得發疼。
因為想起了心中的她,他一向冷漠的眸子,此刻變得異常的溫柔。裏麵的思念和寵溺,仿佛藤蔓一般,細細密密的將他自己纏繞。
隨著戰鼓的聲音響起,場上眾人都是提劍霍霍,大戰一觸即發。
星月然也是收起了眼眸之中的溫柔思念,恢複了一貫的清冷。他一雙眼眸鐵血冷冽,直直的看向那邊的西陵子騫。都是因為這個人,否則的話,他現在就可以陪在她的身邊,陪她看遍世間的一切風景了。那個時候,天下承平,她們攜手天下,該是最美的事情。
而此時西陵子騫的目光也是落了過來,他同樣是看到了星月然的目光。
“陛下,那個星月然乃是敵方軍中第一勇猛的將士。要是此次能夠殺了他的話,那麼敵方的士氣定然會大落,就可以徹底改變如今這個僵持的形勢了。”
西陵子騫身邊做的一個謀士進言,目光也是‘陰’冷的釘在星月然身上。
“殺他?”
西陵子騫念著這兩個字,腦子裏麵就自動浮現出了林初水那絕‘色’傾城的麵容。一瞬間,他的眸中就開始聚集了無數的暴虐。
“好,這次的目標就是殺了星月然。待會讓林家的‘精’銳圍攻星月然,這次務必要一舉殺了星月然。這次,朕親自做餌。”
西陵子騫的麵上呈現出一種極為妖異的笑容來,那詭異的麵容,看得人心底發怵。
而他身邊的謀士卻是不以為然,反而覺得身為一國君王就該這般殺伐果斷。而西陵子騫雖然越來越喜怒無常,但是‘性’子足夠狠辣,以及殺人不眨眼的絕情,正是一代帝王所需要的。
很快的,西陵子騫的意圖就被傳達下去了。而戰爭也正式拉開了序幕,按照往常一樣,西陵子騫在後麵指揮,先鋒的隊伍則是衝到前麵和對方的隊伍戰到了一起。
對麵的星月然目光一直落在西陵子騫的身上,悄然的準備著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