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脆弱的聯盟(1 / 2)

旭笙眼裏的冷色越加犀利,看來,作為一個家的掌門就該是這個樣子的。那些包容遷就,真的是最無用的東西。

“你真的想要你和若蘭的那個孩子?”

歐淨琛瞪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碗筷,“怎麼,想拿那孩子來威脅我?!”

“我本來不想這樣,但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旭笙沒有因為他的這一句就退步,反而是更加的鎮定下來,“事情到了今天這番田地,你是否加入我的複仇已經沒有多少可以緩和的餘地了,無論你說什麼,我都會把你拉進來,而你那剛出世的孩子,我的小侄兒,都隻是要挾你的一個借口而已。”

“你又何必給自己一個找這樣的一個借口,直接承認自己的無能不就行了。旭笙歐主,直接承認吧,你沒有我——寸步難行!”

最艱難的鬥爭總是發生在兩個最為了解的人之間,他們總是會十分精確的戳中你的軟肋!

“嗬,你說這是借口,那我倒是想問堂堂歐家前歐主的你,當年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的去折磨若蘭,甚至是不惜跑到滕府來報複潤白,說穿了就是因為你歐淨琛怯懦。你怕若蘭不愛你。所以你千方百計要滕府消失,講若蘭一直軟禁在延塘別院,為的就是不讓他們見麵。到最後實在是藏不住了,才用什麼成全之類的話來安慰自己。可是我不知道你歐淨琛明不明白一個道理:潤白和若蘭在一起生活的時間不比我們短,換言之他早就在若蘭心裏了,你就是把他挫骨揚灰了,他還是在那個位置。”

歐淨琛隻待知道旭笙的軟肋,旭笙又何嚐不知道他的。此刻她所要做的就是千方百計的誇大事實,盡她最大的能力去激起他的怒火,將兩人的直接矛盾引向滕府,引向潤白!

“現在無論是在上官家還是滕府,但凡是與你我有點關係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若蘭和你的事,但毫無例外的則是,他們均不看好你們。而且就連若蘭自己都沒有對你們的這段感情何曾抱有信心過。而且你還別忘了,她現在可是潤白的妻子,滕潤白可是明媒正娶,若蘭可是光明正大的嫁過去的!”她的話犀利而又尖銳,箭箭直戳人心,歐淨琛一直就坐在那裏,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旭笙盡管表麵上裝的底氣十足,其實後背早就汗涔涔的了。忽然她佩服起自己的妹妹若蘭來,整天對著歐淨琛,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其實在若蘭結婚前,我也曾去勸阻過她,當時我隻對若蘭說了一句話,前一段時間我一直沒能找到你的人,本來以為你有可能來婚禮的現場大鬧一番,可何曾想你根本就沒有來,想對你說的那句話,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說……誒,真真的就這樣給錯過了。其實那一日中午本來就該舉行婚禮的人,是若蘭白日裏沒有看到你來,所以硬生生的給托到了夜晚!”

旭笙的最後一句話代表著什麼意思,自然是不言自明。這是一個極為強烈的暗示,當時的歐淨琛整夜的夢魘,他一直備受心魔的折磨,不知道自己是該死心還是奮勇上前,就即便是若蘭結婚的那一天他都未曾下得了人生有史以來最為艱難的決斷!

可是旭笙的這句話,又重新燃起了他的希望,若蘭再盡力的去拖延。是啊,在上官府這種地方,很多種決定的下達有多時候根本就是不能由自己所能決定的,可是即便如此,若蘭依舊在期盼著他能去上官府,能去挽救她!她在等他,可是他又再一次的辜負了她……這也就不難解釋她為什麼要給他下藥,為什麼會與上官家聯合製造一個陷阱給他。

愚鈍如他,在事情都發生了這麼久之後,才終於意識到是自己傷了她的心,而接下來的這一切都隻是她的報複而已。

“你對她說了什麼?”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冬日夜晚特有的寒風呼呼的拍在窗子上。歐淨琛聲音極其的生硬,他背過了臉去,想要刻意的隱藏著他眼角即將流出的淚水。旭笙不知道歐淨琛的頭腦風暴,她一直在拚命的拚湊著自己的語言,拚湊著能讓歐淨琛回心轉意的語言。這其實是歐淨琛交給她的一道戰略,但煽情本就是作為一個女人的天賦,她用起這道戰術來可謂是得心應手,天衣無縫,就連身為老師的歐淨琛自己都未曾發覺這裏麵的貓膩,從始至終都深深地沉浸在旭笙給他塑造的一種愧疚感裏,不能自拔。

“我隻說了一句,不要揮霍她對你的寵愛。歐淨琛,你我都知道,若蘭這半生皆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即便在上官家被我毀了大半之後,在最為危難的時刻,那個時候的上官家依然將她像是明珠般的捧在手心裏,舍不得讓她磕著噴到哪裏,她是千金,她與我們是來自兩個世界的人。若蘭被人捧著,哈著長大,她純潔而又單純,任何人不敢傷害,也不忍心的去傷害她。可是你呢,你倒好,你上來就把人一切的給撕碎了,將女人最為看重的東西也都給毀了。你就像她人生的一個災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心,可是你看,到了最後,她依然在等你,等你出現,等你帶走她!歐淨琛,若蘭是個好女人,她在嘴上可能會說服不了自己去和一個傷害自己至深的男人好,可是她最終還是用行動作出了自己的承諾,可是你呢?你瞧瞧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