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敵人弓箭厲害,弟兄們衝不出去,傷亡已眾,還是叫大夥兒暫且退回,再作計較吧。”滕氏藥坊的門前盡是一片咒罵聲、呻吟聲、叫喚聲,地下東一灘,西一片的盡是鮮血。“神盾”雖然很少見的有了傷亡,但畢竟是經過這麼多年的實戰經驗下來的,完好無傷的人已經不待上頭分布自動分為八隊,守住了八方,以防敵人衝擊。
在這個時候,原本以刺殺為使命的“神盾”竟會成為平民們的最後一道屏障,這種驟然的角色轉變估計無論是創始人顧林子,還是天子都所料不及的事情吧。
“神盾”的人各有統屬,守規矩號令,但畢竟滕氏藥坊地處繁華,北方雖然藏龍臥虎,但畢竟以烏合之眾居多再加上手無寸鐵的平民,這一陣箭雨下來,更是亂成一團,各說各的,誰都不知下一步該當如何。潤白早知敗勢已成,若給對方衝殺上來,更加不可收拾,心裏正焦急的時刻,歐淨琛突然發出聲來:“滕潤白,知不知道……你們這裏……這裏是有密道的!”
“怎麼?你們居然想逃?”站在門口的上官桀已經退了回來,聽到歐淨琛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頗有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他的世界裏,從未有過臨陣脫逃之說,他以為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這也是每個人都必備的信條。
潤白眼看著若蘭拖著已經體力不支的歐淨琛站在他的麵前,而在他的身側,耳聽得上官桀仍是喧擾不已,他不由得心亂如麻,如果倘若是他獨自一人被困在這裏,他早已衝了下去,死也好,活也好,也不放在心上,但自己是這群人的首領,這數百人的生死安危,全在自己一念之間,可他偏是活生生的束手無策,這可真為難了他。
旭笙站在潤白的身旁,看他的眉頭緊皺,也理解處於在位者的他目前所麵臨的困局。時間在一分一秒的臨近,敵人很快就會攻打過來,潤白是個長於思考短於行動的人,她的心裏當下拿定注意,趁著潤白沒有注意,立即轉身跑到屋外縱聲叫道:“大夥兒退回屋內!大夥兒退回屋內!”她的內力充沛,這一叫喊,雖在數百人高呼酣戰之時,仍是四處皆聞。
潤白沒有料到旭笙會為他做出這樣的抉擇出來,還未等他再說出點什麼出來,無論是“神盾”,還是滕氏藥坊內做事的等數十人齊聲呼喚:“少爺有令,大夥兒退回屋內。”眾人聽得呼聲,皆以為潤白有了退敵的辦法,紛紛陸續退回。
一切都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事情,強大的形勢逼迫這個養尊處優的少爺必須站出來,為每個人的生命負責。隻見潤白站在屋內,前麵的木門已經被射成了蜂窩狀,他知道如果再有一陣箭雨的話,很快整間屋子都會被戳的千瘡百孔,再不轉移這些人的話,很有可能他們會因為房屋無法承受這麼大的壓力而倒塌,被掩埋在這裏。
“你們家的密道與這裏的河道聯合,你隻要……告訴她們沿著水道走就可以了!”
歐淨琛好像知道潤白的擔心似得,適時的可是解釋。估計這條密道就連他這個滕家的大少爺也不曾走過,他這人天生謹慎,如果不是自己親自嚐試過,他一般不敢推薦給任何人!兩個人都是看人的高手,雖然隻是短短的交鋒過幾次,潤白和淨琛之間都已經將對方的行事作風看的很透徹了。
“大夥兒快去替受傷的弟兄們敷藥救治。”歐淨琛的話的確給了潤白信心,“婦女和兒童先走,留下來的後走!”滕氏的密道都極為狹窄,他必須要做到分流。他心裏:“想著幸虧他們家是做藥材生意的,不缺各種藥材,倘若是做別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個時候他不得不佩服祖先的智慧,也不得不佩服父親想出要修建密道這件事來。就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事,他和父親的經曆其妙的重疊,可是因為前人的努力,他卻可以有預感的得到一種完全不同的結局!
在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就連上官桀一直秉承著的個人英雄主義在這個時候都不能發揮出半點的作用出來。這個時候人們的眼睛裏隻有活下去,也隻有真正的活下來,人生才能有更好的設定。
眼見著風雨更急,接近淩晨的空中依然是黑雲密布,又是一場大雨即將滾滾而來。雖然身後有人執著大傘,可是因為風勢太大,站在台階上的潤白衣袖還是被雨****,見著旭笙將人員全部做了安撫後走上前來,他的臉上神色瞧不出什麼,隻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