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自己早已身處萬裏之外的沙漠邊緣,正是他行軍攻打異國的入口處。
他本以為是場噩夢,但現實中卻真的是他孤身一人,大軍難道蒸發了不成?
真真假假、虛實難辨,如果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回到豐國國都,否則聖上也會將他斬首問罪,於是他便在邊疆的一個小鎮從此隱姓埋名,不問世事了。”
說罷,這老道士便將手邊的一碗桂花酒一飲而盡。
“我說你這老道士竟是滿口的胡言亂語,好像你真看見過一樣,難不成你是那個將軍還是他身邊的那個五個將士啊?”
聽過道士講完故事後,酒客裏一個虯髯大漢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客官呐,這小老兒行走江湖一靠給人算命卜卦為生,這二麼當然是講些光怪陸離的故事給大家解解悶麼!”
老道士一副市儈的笑臉答道。“公子,我看這老道士講得蠻有意思的,平日在家裏可聽不到這麼有趣的故事啊!他說的好像真的一樣啊!”
臨窗一桌上一個麵目清秀的小書童對另一個錦衣白冠的青年說道。
“哼,胡謅八扯的東西你也能信,枉你天天陪我在學堂裏讀書了!”青年手中的折扇一合後砸向小書童的頭。
“哎呦……公子,阿寶知錯了。”
“唉,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天天不是在學堂看先生的那副臉色就是在家裏被老爹管教,要是此生能終老南坡的桂花海中,天天品這桂花酒那才叫不枉此生!”
“公子,老爺不也是為了你著想麼,你要是真的考中功名進京做了官老爺那得樂開了花,以後咱們白府甭說是在滁州,就是在整個豐國那也是名聲響當當的,誰還敢再為難咱們白府了!”小書童笑道。
桂花鎮有一大戶人家姓白,世代經商做的是絲綢匹段的生意,傳至現任家主白彰已是第五代了。
時過境遷,原先在滁州首屈一指的白家在其他幾家同樣做絲綢生意的打壓之前逐漸衰落,現在隱隱顯出白、吳、李三足鼎立之勢。這錦衣青年名為白子楓,是白家的獨子,因此白彰對兒子的期望非常高。
原本想讓他學自己經商將白家發揚光大卻不想自己的兒子不思上進,對經商也是一竅不通,無奈之下隻好給他送去學堂讀書,希望將來能考中功名進京做官。
“囉嗦什麼,天天聽這話我耳朵都快生出繭來了,本來就是出來喝點酒清淨一會兒的,又被你弄得沒心情了”白子楓皺眉說道。
“少爺……”
“閉嘴,你要是再囉嗦以後就別再給我當書童了。小二,結賬!”
說罷,白子楓掏出一小塊碎銀扔在桌上自顧自地向門口走去。
“我說少爺,等等我啊!”
二人快到門口之時,那個老道士正好也要起身離開酒館,看見迎麵而來的白子楓便快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