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楓回到臥房時看到屋內正有人在為他整理床鋪,原來是平日服侍他的小丫鬟綺珠。聽到有腳步聲,綺珠回頭一看,原來是這個小少爺回來了。
“少爺,您回來了,我來為您更衣吧。”說完,綺珠便上前為白子楓更衣。
“嗯,辛苦你了,綺珠。對了,我叫阿福給你的桂花糕呢?”
“綺珠已按照您的吩咐放在書房了,這就去給您拿過來。”
“不必了,你先退下吧,我還有些事要做。”白子楓擺手說道。
“喔……”小丫鬟用有些略帶幽怨的眼神看了白子楓一眼然後退出了臥房。
白子楓換了一身蠶絲睡袍後,轉身來到了書房。看見自己最喜歡吃的桂花糕擺在桌上,也不顧先生平日的教導“食有時”,幹脆拆開大口地吃了起來。夜深人靜之時,最容易讓人胡思亂想。吃了幾口之後,他想起剛才老爹對他的說的那番話,自己突然間就要和一個素未蒙麵的人去相親,他連對方長什麼模樣,是否賢良又或刁蠻,甚至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為此事自己便要被老爹禁足一個月之久,越想越是來氣。
要把一匹拴不住的野馬關在馬廄裏,這也的確不太現實。
“不行,這樣下去,非把我憋壞不可,待我好好想想……有了!嘿嘿”計上心頭,白子楓突然笑出了一條妙計,為此竊喜不已,於是扔下吃剩的桂花糕扭頭就去睡大覺,當真是高枕無憂。
翌日一早,白子楓穿戴整齊,為自己昨晚想出的妙計現在喜悅還掛在他的臉上,正巧碰見小書童阿寶迎麵走來。
“哎?少爺,看你笑容滿麵、容光煥發的,難道老爺是不知道昨天咱們偷偷跑去喝酒麼?”阿寶疑惑道。
“你這個呆瓜,就不能盼著點我好麼!”白子楓聽完又揚扇向阿寶頭上敲去。
“小人知錯,小人知錯了……少爺,難不成是有什麼喜事麼?”阿寶問道。
“確實是有喜事,我爹要給我安排一門婚事,對方是當朝尚書的侄女。”白子楓睨了阿寶一眼。
“哈哈,這是好事啊少爺!”阿寶笑道。
“好什麼好,我連對方名都不知道,就叫我去相親,我還要為此事禁足一個月之久。”白子楓歎了一口氣。
“啊?那少爺你以後就不去學堂了麼?”
“哼,那種爛地方不去也罷。阿寶,聽著,我要你去給我辦一件事,事成之後定然虧待不了你!附耳過來”白子楓環顧了下四周,然後湊上前去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模樣。
“少爺,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的啊?”
“聽著,我要你……”低語聲隻有二人能聽得到。
“什麼?少爺,這要是讓老爺知道了……”阿寶驚道。
“閉嘴,你個呆瓜,小聲點!這事兒當然不能讓我爹知道,快去快回,我在東牆的角門等你!”白子楓催促道。
“可是,少爺,這……”阿寶剛要再反駁什麼,看見白子楓的扇子又揚了起來,於是便一路小跑地逃了出去。
“嘿嘿,想關住我,沒門!”說完白子楓向東牆方向跑了去。
此時此刻的白員外正在賬房處理賬務,旁邊的賬房先生正在劈裏啪啦的撥打算盤,加減每筆賬單。
“老爺,咱們這個月在滁州的營生總計加在一起,還不及去年的一半啊!如果在這麼下去的話,恐怕其他幾個盤口很難在支撐下去了。”賬房先生算完後抬頭向白員外說道。
“唉……知道了,我現在也正在同何大人交涉,爭取早日能讓咱們白家奪得水運新航線的主動權,一旦大權在握,所有的貨物水運都要經過咱們白家的同意方可離港,到時那些被他們吳、李兩家搶走的底盤也能手到擒來了。這種事急不來的,慢慢來吧。”白員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