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掌輕拍,羽袖當風,伴隨著鍾聲、鼓聲開始起舞,似乎仍是原先的舞,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氣勢已經不同了。
耳邊的低聲吟唱越發清晰。
“謝張氏一族平我長安陰陽平衡!”
有稀稀拉拉的聲音跟隨著她喊了出來。
“謝張氏一族平我長安陰陽平衡!”
“陰陽已平,佑我長安五穀豐登糧食滿倉!”
稀稀拉拉的聲音好似響了不少:“陰陽已平,佑我長安五穀豐登糧食滿倉!”
“佑我長安四季安康!”
應和聲越來越大:“佑我長安四季安康!”
“佑我長安免於悲苦!”
“佑我長安免於悲苦!”這一聲已成全場百姓的應和聲。
王老太爺沒有再什麼,雖然沒有出聲,嘴唇卻也跟著民眾的呼聲顫了顫。
這一場祈求已成百姓的共求,呼聲響徹地。
“佑我百姓免於戰亂流離!”
“佑我百姓免於戰亂流離!”
百姓狂熱尊崇的眼神終於在最後一句中達到了頂峰!
“佑我長安永世長安!”
“佑我長安永世長安!”
不少人喊出這一聲再也忍不住,體內滾滾熱血翻湧,淚如雨下。
劉凡手裏執著千裏眼,神情愈發凝重認真:“這真是我見過用最平凡普通的巫舞招來的最盛大的巫禮了!”
百姓狂熱、理智不再,但他卻自始至終都很冷靜,冷靜的看著她做的一切,平陰陽是她的功勞,她超渡了張家的亡魂,這一場超渡太過盛大,以至於百姓隻要見過便不會再忘了。果真是氣!斤斤計較的要討回這個名聲!
除此之外,剩餘的便是巫舞,這一場巫舞換了任何一個稍懂一些“巫”這一術的都清楚這份量,在巫舞的難度中連中等難度都達不到,卻偏偏跳成了這個樣子,盛大、傳奇、萬人共舞!
城中的呼喝聲振聾發聵,聽的人頭皮發麻。
“下雨了!”裴宗之道。
先是一滴一滴,打在額頭上,打在地麵上、窗柩上,隨著幾聲悶雷在頭頂炸開,雨水細密如線而下。
此時沒有一個人打傘,簇擁在祭台周圍的百姓感受著臉上雨水的涼意,他們盼望這場雨盼望了許久了!
一道輕微的呼聲在人群中漸漸點燃。
夾雜在嘈雜的雨聲中一開始還微不可聞,而後卻越發清晰。
“大師!大師!”
隨著越發響亮的呼聲,還有百姓跪倒在地磕頭:感謝大師這一場雨,平息謠言佑我長安太平!
“我看得見了。”呼聲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夾雜少有人聽聞,但他身邊的幾個人還是聽到了,不由神情詫異的朝他望去。
“楊公,你的眼睛看的見了?”難道這巫舞還能治好楊公的失明不成?
“嗯,我看見了。”楊公身形顫顫,眼前霧蒙蒙的一片,滿臉皆是水,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他雙腿一屈,跪了下來:“這是我陰陽司的大師啊!”
這是陛下青睞的大師,也是百姓自己選出的大師,聽聽!這一聲一聲的“大師”,誰又敢攔?
眾望所歸,民心所向。
以往所見所聞中那些呼風喚雨的神人、大巫成了現實,這就是他們的大師啊!
衛瑤卿站在祭台上任雨水拍打,抬頭望向際:你們送我回來,佑我重生,我又怎敢無所作為?陰陽司是你們的心血,這一年多以來飽受的質疑,民眾失去的信賴她親自拿回來了!
“真真是好一個清高孤傲的大師!”王老太爺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拍了拍王栩的肩膀道,“走了!回去了!”
剛坐上馬車,便聽有個女子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司徒大人,奴婢是衛師的婢女,衛師托奴婢在巫舞過後將這錦囊交與您!”
王老太爺沒有讓王栩代勞,而是親自撩開車簾望去,但見一個容貌清秀的婢女站在雨中,雖淋了一身的雨,卻滿麵笑容的雙手捧著一隻錦囊,看得出來是真的開心。在場的誰又不開心呢?就連他也……王老太爺輕笑一聲,道:“回去告訴你家大師,老夫接了錦囊!”罷便拿走了她手上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