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三個字的那婢女臉上喜意更甚,欠身之後轉身離去。
“《楚辭招魂》中的大巫是不是就是如她今日這般?”王老太爺將錦囊扔到王栩手中,道,“這個大師算是坐穩了,陰陽司的質疑今日這場祈雨之後也不複存在了!清高孤傲啊……”
王栩正在解錦囊上的繩結,隱隱約約聽到王老太爺嘀咕了幾個字,好似是“濟南張氏”,不由怔了怔,問王老太爺:“祖父,您剛才在濟南張氏?”
“不是。我在她清高孤傲!”這已是祖父今日明著的第二次了,可見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當真如此覺得。
“清高孤傲”這四個字當真不管怎麼看都與她相距甚遠,他所見的衛六是個什麼樣的人?混跡下九流之中、言辭舉止手段下九流的氣息十足,好似那些江湖市井長大的孩子一般!當然麵子上做一回“端莊”她也是會的,王栩私以為那麵上的“端莊”隻是做給旁人看的,那些與下九流為伍的手段才是她本人最真實的一麵,可如今祖父卻她“清高孤傲”,這真是怎麼看怎麼都不與她沾邊的四個字。
“連陛下都不屈都不仰仗怎麼不清高孤傲了?”王老太爺輕哂,道,“我們仰仗的是我王氏八百年的基業,她仰仗的是百姓的尊崇敬仰還有陛下的離不得她,從心底裏,她從未懼過陛下,連子都不懼,在子麵前挺直身板都不叫清高孤傲的話什麼還叫清高孤傲?對了,錦囊裏寫了什麼?”
“寫了鍾黎的生辰八字解析。”王栩道,“確實有不少問題。”有了這個結論,再想陳善的舉動,向他當年對陳工這個惹事精都如此遲遲不願撒手,可見是個重血脈親情的人,對於一個“孤兒”當真會好到收為義子麼?
當然這些還需證據來佐證。
“改日再與她聊聊,這件事一了,她想必閑得很。”王老太爺罷便閉上了眼睛憩起來。
“這大師果然不是誰都可以做的!”劉凡終於收回了千裏眼,一臉滿意之色,歎道,“衛師沒有叫我失望!”
憋了好一會兒的張解抿著唇看著他道:“那還要多謝劉公子解決了前任大師讓出了這個位子!”
“我殺不殺他都無所謂。”劉凡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他那大師有根沒有有什麼兩樣?做的快同府裏的管事一般了,什麼都要管,卻誰都不服不理他!”
裴宗之看向他:“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還不曾想好。”劉凡著,看向他,“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我和她要離開長安做些事情。”裴宗之著,看向他。
劉凡輕哂:“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怕我留在長安城找麻煩嗎?”
“這長安城除了她,你也看不上別人。”裴宗之道,“所以我便告訴你我們的行蹤,你要閑著無聊,大可過來,我們很樂意陪你玩玩!”
“的我是什麼莫名其妙的人一般。”劉凡著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不過,在你們看來,我或許還真是如此。”
他著站了起來,向外走去:“放心!我們不會留在長安城找這孩子的麻煩,要找麻煩也是找大師的麻煩!至於要不要跟你們玩玩,且讓我看看你二人做的事情再做打算,我有預感,你們兩個人做的絕不會是事!”
非但不是事,還可能是引得下震動大麻煩!如此無法無的兩個人走到一起,又沒了後顧之憂,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大師”的呼喝聲已經將近半個時辰了,但百姓仍在呼喊,隔著厚重的雨簾,看不清台上女子的樣子,事實上她生的什麼樣已經不重要了,百姓隻知道這是他們的大師就足夠了,他們看到她站在那裏,腰杆筆直宛如一顆青鬆。
她動了!
“大師”的呼喊聲愈發響亮急促起來,朝百姓們微微俯身行了一禮,她轉身,在百姓呼喊聲中走向祭台,轉眼便為人群簇擁著向皇城內走去